武烽爸上前一步,双膝跪倒在地,“师娘,受晚辈一拜!感谢王老师当年的恩助。”老人家赶紧搀扶起他,“坡,微薄之力,使不得这么大礼。”
武烽和王雅宁也怔在当场,心潮起伏,没想到两家人还有这层情缘。“师娘,菜都凉了,咱们边吃边唠,自家种的田野菜,粗茶淡饭,也不知合不合胃口。”
“坡啊,刚才的老面翁,是我几十年来吃到的最可口的地道的,啥叫瓜味,第一次享受到了,不虚此行。又见到了老王当年下乡来最稀罕,挂念的学生你,我心里真高兴,回去我会给他说,九泉之下让他安心。武烽又救了小宁,咱们算是世交了。”老人边说边拿出手绢擦眼泪。
“师娘,王老师他。。。。。”武烽爸听到王老师已经归仙,不禁流下了眼泪,呜咽住说不出话来。
“坡啊,走好多年了,后来他从同事的口中得知,你家除了穷上不起外,还有成分问题,所以他也无力回天。你辍学几年后,再也没遇到像你这样聪明好学,忠厚孝顺的学生,后来回城了。临走又来你家一趟,把我家的地址写成了纸条给了你娘,又放了些粮票和钱,让你进城了去找我们,可你自始至终也没去。只能通过以前的同事们,了解你的一些情况。知道你16岁就当了生产队的记分员,又开上了打面机,为人和善,特别能干,村里人都夸你是小能人,他特别为你高兴!再后来我们去省会城市河州发展了,渐渐的和你失去了联系。”
“我,师娘啊,买磨面机的零配件,也进过城,可是我一无所有,一事无成,总觉得自己无颜面对王老师的期望,所以路过您们家门前,远远的站了很久,始终没有勇气进去,愧疚的走了。我经常给武烽讲王老师过去对我们家的恩情,让他有一天出息了,我们一起带着厚礼专程去感恩你们。很遗憾,我再也见不到王老师了,啊,啊——”武烽爸说不下去了,捂着脸,嚎啕大哭。
一屋子人也跟着小声抽泣,树上的知了也知趣的停止了叫声,乌云密布,下起雨来,驱散了热气。
屋檐上水珠一颗接着一颗,滴答,滴答掉落在地,砸出一个又一个小坑,有落在碎石瓦块上的,溅起水花,发出哒,哒的声音。
再后来,水珠汇集成一条又一条的线,整个房子被水帘围起来。雨越来越大,水珠由线成面,远远看去,堂屋的门口就像电视剧西游记里的水帘洞口一样。
屋里的人有说有笑,热热闹闹,推杯换盏,像一群神仙,快乐逍遥。
正这时,大门外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武烽撑开雨伞,打开了门,是一个上了岁数的盲人道士。浑身上下湿透透的,正往下滴水。只见他眼窝深陷,脸色苍白,长须飘然胸前,着一身紫色道袍,左手拄一根写着“神算”的幌子,右肩上斜挎着一个紫色的大布兜子,矗立在大门口。
武烽见状,右手上前搀起道长右胳膊,左手打起雨伞,赶紧往屋里让,道长连连摆手,说就在门楼下避避雨就走。
武烽哪里肯依,说正赶上饭点,无论如何得吃了饭再走。大河人让吃饭那是最实在的,道长执拗不过,和武烽进了屋子。
武烽妈赶紧拿来毛巾,让道长擦汗,并让道长把外套脱下来,用吹风机烘干。武烽爸找来他的一双布鞋,给道长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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