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墨答应着,替陆渊撑起领子看了一眼,不看还好,一看吓了一跳,世子的后背有一处很小很深的牙印,就在脖颈与肩头的部位。
“怎么样,擦伤了?”李夫人问道。
“没……没什么……”染墨立即放下衣领,搓着手回答道。
陆渊清凌凌的目光在他面上一扫,挥挥手说道:“出去吧,没事就没事,何必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
染墨心里嘀咕,昨日世子爷喝醉了,定是让妓子占了便宜。可恨那妓子还咬得这般狠,看世子这架势像是并不知情,也不知还被她占了什么便宜。可怜我守身如玉的主子爷啊,他在心中默默地为主子抱不平。
陆渊看他面上那奇奇怪怪的表情,只当他被自己骂了,心里有些不平也是有的,并不当一回事。
“喏,这就是姑娘的庚帖,你们先看看。”李首辅取出一红色帖子递了过来,“我话已说到此处,你们愿不愿意给个回话。”
陆见山接过庚帖,与李氏两个看得认真。陆见山顺便将刚刚李首辅的话传与她听。
“大人,溢之今年必须完婚才有子嗣,这事是真是假?”李夫人听闻这话,面带喜色急忙问道。
“夫人,这事怎么说呢,天机不可泄露,老夫为了溢之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你们信也罢不信也罢。”李首辅肃然说道,“过了这个村没有这个店,我言尽于此。”
“这……多谢大人。”李夫人眼中露出感激的神色,拉着陆见山的衣袖说道,“多谢大人对溢之的一片深情,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这事需得速战速决!”
这话怎么听怎么觉得怪,陆渊觉得自己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他淡淡看着花厅中三个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仿佛这件事与他那个正主无关。
过了好久,陆渊似乎听到了他们已经谈到了婚期。
他这才摇摇头站起身走过去慢慢跪在地上:“父亲,母亲,老师也不是外人,溢之就实话实说了,我这么多年没有成婚其实并不是为了沈清,更何况,我与沈清最多也就是兄妹之情。”
李夫人紧张地握住自己的双手,目光中满是惶恐,陆见山眼里则是千般无奈,他们都怕儿子亲口承认一些他们不愿相信的事实。只有李首辅好整以暇地微眯着眼像是一个旁观者。
“我……我其实有隐疾。”陆渊的眼里有悲伤,有无奈,更有孤注一掷的决绝。
李夫人开始小声哭起来,她抽泣着,双手死死拽在一起,外边的传言突然变成了事实,让她心如死灰。
“溢之,你……”陆见山欲言又止,双手紧紧握住李氏的手。
“溢之,既然你这样说,那就不要为难自己。”李首辅浅笑着点点头,目光有些玩味,见自己学生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难得有了悲恸与难堪交织的无奈,他目不转睛地盯了好一会儿。
“若是你即便有隐疾,姑娘也愿意嫁给你呢?”他试探地问道。
“什么可能?”陆见山惊呼,“那不是守活寡吗,哪家贵女肯啊?”
“那倒不好说。”李首辅缓缓说道,“溢之啊,你那病可有请大夫看过?”
陆渊愣了愣,老师果真是高手。
“这种事如何说的出口。”他咬紧牙关佯装羞愤地说道,“你们就放过我吧,若是你们一定要逼我出丑,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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