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啦!这不是和我开玩笑吗?彬彬九岁,依依才三岁啊!
最后确诊为肝癌晚期,已经大面积转移。
我不信邪,我带着张晓宁来到北京,租房子,带着他跑医院,挂专家号,最后的结果一样,不建议手术,保守治疗。
他的况越来越不好,开始呕吐,腿疼,肝痛得厉害,得吃止痛药才行。
我像疯子一样到处打听,并且学用了用电脑上网查资料,只要谁说吃了什么管用,哪怕是天价,都会去买。
后来辗转到上海,租了房,带着他跑医院,他已经开始头疼,眩晕,下肢无力,我买了轮椅推着他。
我们接受了化疗治疗,化疗让他本来的呕吐更严重,几乎吃不下去任何东西,医生给他打血白蛋白和人工蛋白。
很快,家里的那点积蓄花完了,婆婆公公将他们的养老钱也拿出来了,可是都是杯水车薪。
我向张晓宁的同事们借钱,他们凑了十万元给我,我想,上海是大城市,医生见得多,肯定有办法。
有一天医生再次给他检查完:“你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你找找中医,让中医调理调理,说不定有效果,你在这里花这么多钱,效果不是很好,再待下去没意义。”
张晓宁开始疼得无法忍受,医生就给他打了杜冷丁。
我疯子般打听那里有好中医,最后找到一个据说特好的中医院,在张晓宁同学的帮助下我们挂上了专家号:“我给你开些药,没必要住院,拿回家吃就行了,疼的时候将止疼药打上。”
这是能治好吗?看着被折磨得又瘦又小的张晓宁,我觉得有希望了,老天不会不管我们的。
我带着张晓宁回到家,距离家已经十个月了,回家后张晓宁的疼痛频率越来越高,打加倍的止疼针才行。
大多数时间他都处在昏迷,偶尔清醒过来,不让我离开他半步,让紧紧地靠在他身上,陪着他。他看着折磨得不成样子的我,流下泪来:“亲爱的,我可能要食言,不能给你剩下的温暖了,两个孩子,苦了你了。”
两月后,他还是走了。
我才发现我误会中医医生了,我以为看中医是有救了,其实是放弃了。有句话:当事者迷,旁观者清。还有句话:病急乱投医。当事人是你挚爱的人,所以会让你失去判断。
婆婆经受不住打击,倒下了,我想跟着张晓宁去吧,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可看到两个孩子,我犹豫了。
经过治疗,婆婆好些了:“你这个扫把星,不是你,我儿子怎么会死,他是又上班又要伺候你们,都是累的……”
“把彬彬给我留下,你爱去哪里去哪里好了。”
读者朋友,张晓宁是婆婆的儿子不假,可他是我的的丈夫,我和孩子们的天,我的挚爱,他是我可以用生命换的人,如果可以,我宁愿自己去死,让他好好活着。
面对婆婆,我无言以对,只是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流。
“我不跟你们,我要和妈妈、妹妹在一起。”
“你个白眼狼,我养你五年,这个女人才养你几年啊!你就这么向着她。”婆婆歇斯底里地说。
“妈,不管彬彬谁带,他都是您的孙子。”我哭着说。
跑过来给我擦眼泪:“妈妈,你别哭,你还有我,我来保护你和妹妹。”
我抱住彬彬,我还有这么好的一个儿子,我为什么不好好活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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