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楚曜摇头:“我想跟你打听个事,司南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男生听了,捂着嘴偷笑了起来,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你自己问他去呗。”
楚曜皱眉,他当然知道这是最快捷的办法,可他不愿。
这种做法,无异于去揭司南已经愈合的伤疤,让他回忆起悲伤的过往。
见他站着不说话,男生把手机放进兜里,搬起小板凳坐到门口,朝他说道:“看在你这么帅的份上,我就跟你讲两句吧。”
“事情是这样的,司南他家特别穷,他爸常年不在家,他妈更是不检点,经常出去乱搞,不知怎么和城里的大老板搅在了一起。”
“大老板也是个爱玩的,年轻时把身子玩坏了,生不出孩子来。司南的妈就想带一个孩子过去,原本要带司南的,结果被他妹妹司玲知道了,拿着开水就往他身上泼。”
“当时他爸妈去镇上办理离婚手续了,他爷爷奶奶在山底下挖土,司玲把门锁住了,跑到山下和爷爷奶奶聊天,不让他们回家。”
“等司南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晕死了,送到医院去,差点没抢救回来。”
男生越讲越兴奋,还转身回房间里抓了一把香瓜子,边吃边说:“听说司玲去城里以后改了姓氏,还当上了大小姐。
虽然她的名声在村里臭了,可我觉得她没做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了过上好的生活,一切都是值得的。”
楚曜听完整个故事,眯着眼睛,不置可否。
“你也是城里人吧?”男生吐了一口瓜子皮:“那你认识司玲吗?她是不是真的和大伙口中说的那样,出门有整整八个保镖护送,一年有三十万零花钱?”
“不认识。”楚曜冷冷打断了他的话,扔给他一张火红的毛爷爷:“给你的辛苦费。”
男生没想到讲几句话就能赚钱,立马笑得皱纹都出来了,犹如一朵在秋风中绽放的菊花。
楚曜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又折了回来。
“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男生看着他,下一秒,楚曜抬手就打了他一巴掌。
力道太大,他又没站稳,狠狠地摔倒在地上。完全顾不上疼痛,男生一脸莫名其妙地看向楚曜:“为什么打我?我做错什么了?”
“差点忘了,”楚曜揉了揉手指:“你是今天下午在河边欺负司南的其中之一吧。”
男生握着那一百块钱,流下了两行泪水:“我才是被欺负的那个啊,司南把我推到水里,弄脏了我的新裤子,我妈生气还揍了我一顿。再说了,你不能光打我,不打其他人啊。”
没等楚曜主动问,他就把所有人都招出来了。“汤圆住在村口第三家,冯二狗住在小河边上,赵浩就住我隔壁那家,我去帮你把他们叫出来。”
他显得格外积极,拍拍灰尘站起来,屁颠屁颠去隔壁院子把赵六喊了出来。
好兄弟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夜雾深重,楚曜带着一身的严寒气息回到院子里。小白狗看见他,讨好地摇了摇尾巴。
在屋子里坐了一会儿,直到身上的寒气散尽,他才慢慢地躺到床上,小心翼翼将司南揽入怀里。
司南睡得熟,根本没有发现楚曜出去过。第二天一早,他像往常一样起床喂猪喂鸡喂鸭,然后烧水煮了面条。
他的厨艺一直都不错,就是容易犯懒,不想进厨房,只想躺尸。
虽然做不到五星级大厨的水准,但各种家常菜信手拈来,糕点甜品更是一看百度就会做。
把煮好的面端上桌,楚曜正好也起床了,两人坐在一起吃了早饭,收拾东西准备回江城。
爷爷奶奶还没醒,司南不想吵醒他们,轻手轻脚提着行李箱往外走。
可那傻狗完全领会不到他的意图,追着他的裤腿咬。
司南郁闷极了,用最快的速度奔向山下,然而就算这样,小白狗仍是在半山腰狂吠。
“真不知道爷爷奶奶到哪抱回来这么一只傻狗,就像听不懂人话似的。”
吐槽完,司南又忽然觉得哪里不对,貌似狗本来就听不懂人话。可这狗也太不近人情了,他喂流浪狗一根火腿肠,流浪狗都会感激地摇尾巴。
可小白狗呢?
吃他家的,住他家的,还睡在他家,活脱脱一匹白眼狼。下周回去就要让它成个灵…
司南接连叹了好几口气,一路上都在忿忿不平。
坐车到了江城之后,他的心情才稍微好了些,回头看着身后的楚曜,道:“先去看看你那个店面吧,如果没问题的话,我就叫爸爸回来。”
“嗯。”楚曜没有异议,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对司机说了地址。
店面在热闹的小吃街,这儿人流量很大,虽然租金贵,但稳赚不赔。
门口紧闭上了锁,楚曜打了个电话,没过几分钟,一个地中海男人就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小曜,好久不见,你真是越长越像你爸了啊。”男人一边抹汗,一边笑眯眯地打招呼。
他是整条小吃街的幕后大老板,同时也是楚曜的亲戚。说是亲戚,其实血缘关系十分淡泊,甚至可以说八竿子打不着,只是共同拥有一个几百年前的祖宗。
之前也没什么交集,直到楚家发迹后,他循着味儿过来攀亲戚,得了一笔不少的钱财,才慢慢把生意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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