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粉于黑夜之中,向着西方下落前进,虽然周围黑漆漆的,但中部城墙处却发出淡淡紫光,于法聂晫一行人眼中逐渐放大。
凌鸳见此情景心中大喜,媳妇,我来了,只是这城墙用的光怎么是紫色的?
“邂忆姐姐,万法学院的监校怎么称呼?”没等凌鸳发问,法聂晫抢先向客邂忆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先前黑衣男子向法聂晫问自己师父的名讳时,法聂晫竟然答不上来,这让其有一种莫名的挫败感,七年了,自己竟然连养育自己七年,那如父如母的师父都不知道叫什么,不过,想想也是,自己的名字也是昨天才知道的,呵呵……
客邂忆哼了一声,“哼!那个色老头,鬼才知道其叫什么呢。不过,其名号是仙鬼附圣,有魄仙魂鬼之称。学院里的同学都尊称为鬼圣,其实就是个色老头。”
法聂晫嘴角抽搐了一下,鬼圣?这是尊称?
凌鸳可不管那监校是鬼圣还是仙圣,见法聂晫不再问话,于是向客邂忆问道:“客少当家的,那城墙怎么在发紫光?”
客邂忆瞥了凌鸳一眼,“紫光?这你可要问你这兄弟了。中部有八扇城门,等距分布于圆形城墙之上,与万法学院成九宫八卦方位。整个中部可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九宫八卦,眼前这扇门就是震门,至于为什么发紫光?我也不清楚,只知道这八扇城门是无人看守的,白天黑夜十二个时辰城门大开,晚上这正东方向的城门以及城墙就会亮起紫色的光芒来照明。喂,色小子,解释一下吧!”
法聂晫点了点头,“如果这是九宫八卦的话,正东方就是震卦,也就是震宫。震显雷,雷成紫,故门墙紫光也,也有紫气东来之说。”
“兄弟,你这多说两个字能怎么样,弄的文绉绉的。”凌鸳没好气的道。
法聂晫嘿嘿一笑,“大哥,我这不是怕你嫌我啰嗦嘛。你看,震门到了。”
凌鸳顺着法聂晫的话语定睛看去,城门宽二十丈,高三十丈,成拱形镶于城墙之内。城墙高五十丈,厚百丈,连绵无尽。墙有中石,中石五尺,等距排列,紫光闪亮。门亦有石,紫光汇聚。石大丈余,数有五十,石小尺余,数有二百,分于门边,与城墙相合,成门形等距分布。城门双开于内,石光成幕于城门外门框。
凌鸳在百丈外心中不无感叹,感叹过后也发出了疑问,“这么大的门啊!我们要走过去?”
客邂忆摇了摇头,“禁空是对上的。”客邂忆向城头指了指,“以北冥的体积,我们直接从城门中飞过去就行。”
说着,北冥粉载着五人三兽已经到了门口。北冥粉欢笑一声,鳍肢后摆,尾鳍翻起向下,透光幕而过,穿震门隧道,于万法大陆中部向西而去。
出震门隧道时,法聂晫一行人顿时眼前一亮,与紫光甬道不同,一出拱门,眼前骤然开阔,一条二十丈的道路笔直向着西方,每隔丈余就有二石,于大道两旁朝向大道之上投射着紫光。近处就是两座学院于道旁十丈处林立,墙高丈余,学楼数座,高低不等,高者五层,低者单层,皆光芒散发,内有人影闪烁。
客邂忆看到法聂晫一脸得震惊,抬头望空,“道上的这些石光还不算什么,中部城墙之内有一个装置,虽然现在看不到,但还是很有用的,这个装置是为了高城墙当阳光的问题专门建造的。中部城墙内侧五十丈处有一块离地五十丈底部与城墙高度持平的反光镜面,镜面宽十丈,长三十丈,数目万块,成环形内围城墙。镜面侧与城墙有臂相连,下基座于地面而起。镜面角度可任意变化,从而反射阳光至城墙内背阴处。”
法聂晫收摄心神,向客邂忆微笑点头。
客邂忆见法聂晫这么快就从震惊中稳住心神,不禁也点了点头,毕竟这些发光之石于道上照明之用的情况,在中部之外可是是不多见的,法聂晫才是七八岁的小娃对其好奇还是很正常的,不过,在好奇之中这么快回复从容的,也是难得的了。
“北冥,加速!”随着客邂忆的话语,北冥粉在欢笑之中,沿着紫光大道,向着西方飞升而去。
在北冥粉爬升之中,法聂晫只觉得有气息在头上一掠而过,其也没在意,只当是邂忆姐姐说的那环形镜面上的巡查人员。但法聂晫的心里也泛起了嘀咕,城墙上都没有人,这环形镜面上会有人巡查嘛?
随着北冥粉在天空游动,地面上,点点光芒飞逝,很快的,法聂晫感觉北冥粉在逐步下降。没等法聂晫过多反应,光亮放大,一座圆形的学院映入眼帘。学院之外,八条笔直大道于八扇大门前成放射状等距向外延伸着,法聂晫还没有细分,北冥粉就直冲而下,周围景物被带起片片残影。眨眼间,八扇大门中,距离最近的一扇大门放大于法聂晫众人眼中。北冥粉鳍肢下挥,停在了地面上方十丈处。客邂忆腾身而起,落于地面,猥哥邪弟随后跟上。
凌鸳向下望了望,“我说北冥粉啊,你能不能再下降点啊?这有点高。”
“你下不下去,不下去我可要回去了。”北冥粉说着,粉光亮起,白小赤从其身上分离,白光闪过,出现在万茸玥右臂之中。
万茸玥嘻嘻一笑,左袖绿光夺目,九条藤蔓于北冥粉的背上垂下。
凌鸳见状一喜,“丫头,谢谢了。”凌鸳说着双脚点蔓,下降而去,“老婆,我来了!”
“谁是你老婆?”一个女声响起,声音开朗自信,其中还带着几分好奇。
法聂晫抱着万茸玥,听到一个女声从前方大门里传来,二人对视一眼,随后,蓝白两光没入三尺短棍,其一个起跃,怀抱万茸玥,在凌鸳之后点蔓落地。
万茸玥左手带弓一挥,九条藤蔓隐没。北冥粉欢笑一声,于空中化作粉光,冲向客邂忆。客邂忆鞋袜裙衣粉色光芒闪亮,二光融合消隐。
客邂忆随后目光投射向大门之内,哼了一声,“哼,你怎么来了?”
凌鸳随着客邂忆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位女子缓步走来。此女一身白青衣衫,其脚踩白玉高跟鞋,鞋筒螺旋至小腿之下,包裹于腿腕之上。其双腿修长白皙于裙缝中,行步可见,裙衣相连,裙摆分裂,于脐而止,均分于八,于前后左右各一群帘,其余四帘分于前后左右之间。臀处腿根,短裤掩体。腰带宽尺余,于裙帘缝隙之上,丰胸双乳之下。外包长袖开衫,开衫衣长止于胸下。两只白纱手套于其指尖手掌之上,一条黑色的高马尾左右摇摆,发根有一圆冠,一簪双尖于冠中穿过,两端凸出寸余,平行于双肩,马尾之下,后发散臀,鬓长于腰下,海无之显额。其面容之上露出浅浅的微笑,自信而柔美,一双秀目开合之间仿佛有光芒闪过,大有一种能看破世间万物的感觉。
“我刚才碰到你家当家的,得知我妹妹跟你一起来了,我让子凤去接你们了,你们没遇到嘛?”白青女子话语柔和地道。
说话间,白青女子来到了大门旁,眼神流转,好像在找寻着什么。
客邂忆恍然,“子凤?哦,刚刚在震门起空时,其在北冥粉上空略过,没想到竟然是去接我们的,估计现在正在往回赶。至于,你那妹妹嘛,应该是这小女娃!”
客邂忆说着,向其身后指了指。
白青女子微微一笑,向客邂忆点了点头,随即上前两步,柔声道:“九妹!”
万茸玥嘻嘻一笑,于法聂晫怀中探出小脑袋,“嘻嘻,八姐。”
法聂晫抱着万茸玥上前两步,来到白青女子面前,“九儿,这就是你八姐啊?”
白青女子笑容收起,神色凝重,来到法聂晫身前,“邂忆,我妹妹怎么了?怎么在一个男孩的怀里?”
客邂忆一愣,转而大怒,“臭诸葛晴,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在怨我没有看护好你妹妹了?你妹妹喜欢在我未婚夫怀里,怎么了?再说我也没有义务帮你看护妹妹吧?”
客邂忆在法聂晫救下其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此生非法聂晫不嫁。客邂忆虽然在于法聂晫比试时不会放水,但是其会一直等下去,哪怕是等一辈子,客邂忆认准的事情是绝不会改变的,就算是法聂晫不娶其,其也不会嫁给别人。
“未婚夫?”诸葛晴有些诧异地看向客邂忆,要知道客邂忆在万法学院可是对男生都是不屑一顾的,这怎么冒出来一个未婚夫,而且还是个七八岁的小娃,最重要的是这所谓的客邂忆未婚夫七八岁小娃还怀抱自己的九妹。
客邂忆双臂抱胸,“怎么?有意见?”
“意见?诸葛晴神情恢复,微微一笑,“我怕你这未婚夫活不到明天,我们月华宫自幼守身如玉,非至亲之异性不得触碰,否则必杀之。你这未婚夫怕是难活,九妹,还不动手。”
客邂忆知道诸葛晴不与接触异性,但也没想到月华宫有这样变态的规定。万法学院之中,也就客邂忆与诸葛晴没人敢追,客邂忆是谁来烦其,其就打得谁骨断筋折。而诸葛晴八年前刚入学时有一个男孩追闹时,没注意前方的诸葛晴,快跑之中,撞向诸葛晴。诸葛晴冷哼一声,一面土墙骇然出现在其后方一尺处,那个男孩毫无疑问的重重的一头撞向土墙,在此之后,那个男孩足足昏迷了三天。此后,虽然也有几个自认为帅气有才不怕死的男生去向诸葛晴表白的,但都没接近诸葛晴三尺就被打得面目全非。自此,也就是那第一个男生进了诸葛晴的三尺之地,就连男教师也没站在过诸葛晴周围三尺之内,诸葛晴被学院男生称之为“诸葛三清”。
客邂忆冷笑一声,“动手?我这未婚夫也是出自月华宫的吧?其用的八卦阵跟你用的大相径庭,你这妹妹能对其叔叔动手?”
诸葛晴眼中漏出一丝惊忙,“月华宫从不收男子,你说其会用八卦阵,还是我这妹妹的叔叔?”诸葛晴看向法聂晫,“小子,你来自灵卦村?乾天大长老是你什么人?我这妹妹是孤儿你怎么是我妹妹的叔叔?”
“乾天?”法聂晫眼神茫然,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是谁,但灵卦村大长老是我老师。”
法聂晫还真不知道乾天是是谁,对于诸葛晴的询问其只是把灵卦村与大长老结合,把自己的知道的说了出来。可法聂晫一说出这句话就感觉到了诸葛晴的不对,诸葛晴呼吸变急,两眼泛着金光,一瞬不瞬的盯着法聂晫。法聂晫心道不好,难道这诸葛晴难道跟灵卦村有世仇?见到仇人兴奋所致?还是说……八卦阵,是了!八位老师说过,八卦阵不传于外,主要是因为灵卦村对外封禁的关系,灵卦村的人严禁出村,如果有村民出村的话,则被视为外人对待,一律不得回村,除非……师父曾经说过当年其是以武力震慑,才有机会与自己那八位老师达成协议,这才让自己学逍遥气,布八卦阵。这诸葛晴显然是出村之人的后代,不然,难不成跟师父一样用武力威慑去学八卦阵的,不对,竟然武力跟八位老师联手差不多的话,又何必学八卦阵?师父说其与八位老师的协议,与灵卦村立村根本意义不冲突,并且有利,八位老师这才答应的,不然,就算是灵卦村拼至一人也不会妥协的。至于协议的内容,师父告诉自己,自己现在不需要知道,只是说自己可以随时出村而去,而师父却不得离开。如此看来,这诸葛晴祖上之人多半是前者,是出村之人。但这也没什么好记恨的啊,自己选的路,自己就要承受由此带来的后果。莫非诸葛晴祖上是被人抓出去的,对灵卦村的冷漠怀恨在心,但用有那该死的村规,这也是没办法啊!可又有谁能再灵卦村中来去自如,更别说带人出去了。
法聂晫这边电光火石般想着,诸葛晴下一刻却绣腿跪地,两膝地贴,秀目水光,柔声哭泣道:“赢懿拜见师叔!”
诸葛晴说着就向法聂晫拜去。法聂晫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就算法聂晫猜到有这种可能,不是很惊讶,在此刻也要装的很惊讶,这才是一个七岁的小童应该有的反应。何况,法聂晫刚才都在想另一种可能性,冷不防还真是一惊。
凌鸳倒是还行,只是有些诧异,而客邂忆则是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诸葛晴竟然给我未婚夫下跪磕头?等等,诸葛晴下跪之前还走了两步,这距离已经接近一尺了,我们的“诸葛三清”这是破界了?
“军师,您怎么了?”一个女声于万法学院东大门所对的大道上响起,声音中英气里掺杂着几分惊恐。
凌鸳寻音望去,一位身穿蓝衣的女子正在飞速而来。此女年约二八,服鞋皆蓝。其鞋于尖帮,有半寸条口一裂到底,两岸各有一带,于口中系结如蝶,蝶有九只,鞋六帮三,帮高尺余,左右后三面亦有半寸条口,条口于帮末至底,单口三蝶,三口九蝶,系于腿腕,于裤外紧绷。其脚无袜,其腿紧裤,膝上有护,护膝凤刻,裤修腿细。其腰胸分明,腰带尺余,服衣紧收,腰细胸丰,肩衣臂紧,细服收臂,臂护肘上,刻凤如生,四凤相应,膝肘相护,半指手套,指前玉细。其发有鬓无海,凤冠圆束,马尾单立,高于头上。其容秀气兰,英气貌美,正气豁达,精盛力涌,惊容面布,惶恐异常。
诸葛晴听到蓝衣女子的声音也不抬头,依旧是头贴于地。
万法大陆东部-灵卦村
“也不知道五郎怎么样了,乾哥,你说这小兔崽子走了也不跟我们这八个老不死的说一声,回来定要罚其!”灵卦村一间草屋内,一位身穿红袍的老妇声音清脆洪亮,丝毫没有年迈的虚弱。
这是一间直径三丈的圆形茅草屋,内有八人,均为花甲。八人分立而坐,相邻等距,油灯红暗。
蓝袍老者慈祥的声音响起,“虽说五郎此去万法学院是去修行,但要回来还是要按村规办事,不到法界,怕是回不来。”
草屋内其余七位老者齐声道:“这是自然!”
蓝袍老者目光深邃,“当年的小亮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万法大陆中部-万法学院东门
蓝衣女子几个闪烁就来到了诸葛晴右后方一尺处,其止步的一刹那,身体后转,神情恢复平静,目光灼灼地盯着法聂晫。法聂晫心中一惊,遇事不乱,泰然对之,此女不简单!
法聂晫感受蓝衣女子的盯视,顺势收摄表情,啊了一声,“啊?你这是干嘛?就算我是你师叔,我才几岁啊,你也不用给我下拜吧?”
诸葛晴抬起头,接话道:“不管您多大,您也是我师叔,这礼法不能毁,这就算是认祖归宗了。”诸葛晴说着又拜了两拜,“您是我师叔,您可是听九儿说其是我妹妹才说您是其叔叔的?”
法聂晫一愣,这什么乱七八糟的,诸葛?压根没听到八位老师提过,再说,这九儿没事说其八姐的姓啥干嘛,八卦商会九儿倒是说过,但也没说其八姐的姓啊。不对,照理说,这诸葛晴不应该就凭自己几句话就认定自己是来自灵卦村的,而且那蓝衣女子还称呼诸葛晴为军师,想必其脑子转得很快吧,难道是因为自己年纪小?或者是灵卦村没什么名气,没人知道?但大哥就知道啊,这里面一定有事。法聂晫在这想着,只见诸葛晴跪在那里,双手叠放于腿上,左手在上,右手于下,食中两指向内弯折,上起下点,来回移动。顿时,法聂晫恍然,这是诸葛晴在给自己找理由啊,让自己把九儿叔叔的身份坐实,然后再秋后算账啊!这个诸葛晴真是自以为是,自己才不领这个情呢!
法聂晫想到这里,于是道:“我跟九儿是自愿认作叔侄的,不是因为你的原因,对吧,九儿。”
万茸玥嘻嘻一笑,“对哦,八姐,我认小五郎叔叔的的时候没说到八姐哦。”万茸玥扭头看向法聂晫,“八姐,你快起来吧,小五郎叔叔对侄女很好的哦。”
诸葛晴一怔,心道这丫头,怎么随随便便就认了个叔叔,也不跟八位姐姐与宫主说一声,真是随性天真啊!这个师叔不是太傻,就是太会算了。其这样不领自己的情,摆明了是拿住了自己不可能欺师灭祖,要顺着其话来说。再来就是这九妹等人面前保住了自己的形象,这个师叔不简单。可如此看来,其敢这么说,那其身份可信度还是挺高的,再说这邂忆是从不说假话的,还有九妹也没说八卦阵有假,那竟然其用的是八卦阵,那便是跟灵卦村有关,只是其这老师之称在灵卦村中是不应该出现的,而且其竟然是乾天大长老的弟子,那其怎么出村了?难道村规被废了?还是灵卦村出事了?
诸葛晴想到这里就右膝离地,欲做起身,蓝衣女子见状伸手扶上了诸葛晴的右臂。诸葛晴感受到右臂传来的温度,目光转向蓝衣女子,“子凤,我没事,就是见到师叔有点高兴,父亲可以瞑目了!”
“父亲?令尊怎么了?”法聂晫听到诸葛晴对蓝衣女子的话语不禁问道。
“哦,没事,父亲常常说在有生之年能回到祖父的出生之地,哪怕是见到那里的人自己也可以瞑目了。”诸葛晴随口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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