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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要干嘛?”火红的羽毛在身旁摇曳,秀媃的头颈在前方曲立,客邂忆站在鸾鸟行凤艳赤颜的背颈之处,不由得有些出神,直到艳赤颜翅羽后扇时,客邂忆这才反应过来,出言问了一句。

对于客邂忆这句问话,艳赤颜目光微动,出现了一丝无奈的神情,自己可是前一刻才跟五五说过的,这五五的媳妇这是没听进去啊,还是说五五这媳妇根本没把自己这师姑放在心上……

艳赤颜虽然有几分不悦,但其也不能跟小辈一般见识,艳赤颜鸾瞳后视,看着客邂忆,其鸾喙轻开,发出清灵的声音,“哥哥让我来带五五两个媳妇飞啊,还能干嘛?难道说你们俩不是五五的媳妇?”

艳赤颜这话分明就是在调侃客邂忆,而客邂忆对此却毫不理会,其虽然震撼艳赤颜是个穿越赤鸾丹凤的存在,但听到那媳妇的话语时,客邂忆看了怀中的服部穗姬一眼,竟然开口就道:“你说我与这个闷搔女是色小子的媳妇?哼,这闷搔女是什么媳妇,顶多就是一个早熟的小屁孩,而我的确是色小子的未婚妻,但也没到媳妇的地步。你那哥哥根本就是胡说八道,见个女的就说是自己徒弟媳妇,当结婚是在交朋友啊,还是一面之缘的那种,哼,也不怪色小子对我这未婚妻不当回事,这都是你那哥哥害的!这叫什么师父啊!简直是在祸害色小子的认知啊!”

客邂忆说着说着就来气,到了最后,其几乎是吼出来的……

“哦,是嘛?”艳赤颜飞行的速度立减,身体骤然下降“你是对哥哥有意见?那你现在就当面跟哥哥说吧。”

现在?客邂忆听到艳赤颜的语气隐隐带着几分怒气,可没等客邂忆多想,其在艳赤颜速度变化间,只感觉身体有些失去平衡,客邂忆此刻也顾不上艳赤颜说的现在不现在了,其连忙抱紧怀中的服部穗姬,运起自身的气法,试图稳定住自己的身形。可没等客邂忆有什么作为呢,其只觉得下方传来一股力道,下一刻,客邂忆抱着服部穗姬就从艳赤颜背上飞出,落向了前方三丈处。

在这期间,客邂忆抱着服部穗姬在空中,只听间法聂晫的师父,灵卦村那位先生的声音自前方传来,“颜颜啊,你又耍脾气了。”

灵卦村先生说话间身形一转,其右手抬起,虚空一推,正在如箭矢般射来的客邂忆与其怀中抱着的服部穗姬瞬间一制,随后在灵卦村先生把手放下的同时,客邂忆抱着服部穗姬也缓慢地在灵卦村先生前方五尺处落下。

客邂忆运起的气法在落地的那一瞬,也悄然散去,正当其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时,就听艳赤颜那清灵的声音再次响起,“哥哥,这粉衣小娃在说你坏话,我忍不了,而且其还说其二人都不是五五的媳妇,既然如此,我干嘛还让这两个小娃把我踩在脚下!”

客邂忆转身对着艳赤颜翻了翻白眼,那样子就像在说,说坏话?啊呸,还嚼舌根呢,我说话那么大声,就是说给你那哥哥听的,不行啊?你这死鸟都半个仙灵体了,竟然还在这打小报告,你羞不羞?

客邂忆这话虽然未出,但在半空中像是在用翅膀拍打空气出气的艳赤颜,却从客邂忆的白眼中领悟出了上方的话语,由此,艳赤颜在这意想之下,其越想越气,那火红的翅膀也在怒气之下越扇越快,在煽动间,火光凝聚,好似火山欲喷般,随时有下落的趋势。

其实,客邂忆还真没有说那话的意思,那些话纯属艳赤颜自己意传出来的,以客邂忆那性格来看,这要么出言直接承认,然后甩都不甩艳赤颜,冲着灵卦村先生再进一步地说一通,要么就是连灵卦村先生一起无视,保持一种淡然的神情,做自己要做的事情。显然,因为法聂晫的关系,客邂忆选择了后者,不想与灵卦村先生闹得太僵,而客邂忆之所以看了艳赤颜一眼,那只是有些差异这色小子的师姑这脾气不像是对哥哥的,这倒像是在维护自己情郎的小公主,这一人一鸟……难道是……

客邂忆想到这里,其心中不由得咯噔了一下,不经地把目光投向在灵卦村先生的身上,只不过这脸上的神情有些怪异就是了。

可也就在客邂忆的目光投向灵卦村先生身上时,灵卦村先生的话语也在这一刻响起,“颜颜,你也是女的啊,应该明白的,徒弟媳妇那是害羞,人家都说了是未婚妻,未婚妻到头来还不是媳妇嘛,你怎么能断章取义呢,要学会延展,要放飞思维,我说的对嘛,徒弟媳妇?”

这还问客邂忆?其估计现在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否定吧,这算什么?不想结婚?那还未什么婚?灵卦村先生直接把婚约解除算了,反正这婚约也是客邂忆自己与法聂晫定的,与灵卦村先生没有半点关系,只要这身为法聂晫师父的中年人一句话,恐怕法聂晫那小子就会想也不去想就答应婚约作废。

这是因为在法聂晫看来,就算没有婚约,也不妨碍自己娶自己的邂忆姐姐,只要客邂忆自己愿意,哪怕全世界反对都没用,这就是由于那一个法聂晫的师父告诉法聂晫的人生最高准则,那就是:你,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对于女人的要求,特别是自己喜欢的女人提出的要求,你现在客观条件不允许,或者说主管思想不想做的话,你可以拖,但是你永远不能说不,这是身为一个男人的最高准则。

而肯定吧,这又算什么?是承认媳妇?那客邂忆先前说的又算什么?要知道那些话可是客邂忆故意说给法聂晫的师父听的,客邂忆虽然脾气有些爆,但客荣娘对其说过,劈天砍地,你对谁都可以不客气,想劈劈,想砍砍,但院长你不能顶,不要问为什么,你只要知道院长不会害你就行了。客邂忆既然有这种思想灌入,那其就很有可能对法聂晫的存在着一个底线,那就是至少不应该与法聂晫师父撕破脸,明呛着出言顶撞吧,所以客邂忆这才对着艳赤颜有些算是抱怨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可没想到的是,艳赤颜直接把矛头引向了罪魁祸首,真不知道这是性格使然,还是故意为之了,而这位灵卦村先生又给了客邂忆一个无解的死题,总之,客邂忆现在不管否定,还是肯定,其都要低头认错,这可给客邂忆架起来了,从小到大,其还真没弯过腰呢。

不过,这都是理论上的推断,实际上呢,客邂忆却没有过于把法聂晫的师父太当回事,当然,其也没有去接这位灵卦村先生抛来的问话,而是话锋一转,直指作为一个师父不管徒弟死活的态度,“为什么不让色小子休息一下?”

灵卦村先生眼神顿时一制,其没想到客邂忆上来就直接开问法聂晫的事情,但随后这位灵卦村先生却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颜颜,我说什么来的,看吧,徒弟媳妇那是在害羞,这不,徒弟媳妇分明是在心中已经把五郎那小子给办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空中拍打着火赤的艳赤颜,在这笑声中,扇翅的频率逐渐降低,其眼神也从伶俐变成了看待后辈的平淡,一种大鸟不计小丫头过的感觉。

而客邂忆却是俏脸微微泛红,什么办了,就算客邂忆现在想办,可幻境所说的法聂晫那特殊体质也不允许,即使这个特殊体质不存在,那现在也不能如何如何,因为法聂晫的年龄只有七岁,试问七岁的男娃能办什么,扮家家还差不多。

因此,客邂忆虽然有些羞涩,但也没有让这笑声继续下去,其冷哼一声,开口打断道:“哼,赤鸾丹凤,七年前,日精殿殿主日不落的契约兽好像就是这只鸾鸟,要不我把这个日精殿的闷搔女叫醒,让其来认认亲?”

客邂忆知道法聂晫这师父所用的功法正是日精殿殿主日不落所创日火凤炎,但是其也不确定那日不落是否将日火凤炎传给了别人,而日不落据说是个严谨,庄重,不苟言笑的冷面青年,而客邂忆对于法聂晫这师父的印象却是放荡,轻浮,笑看人生的色容大叔,因此,客邂忆很难将这两人联系到一起。可是,法聂晫这师父又在冥王哈迪斯说到日时,出言打断了哈迪斯的话语,再加上这赤鸾,于是,客邂忆这才说要要把服部穗姬唤醒,来看看这位灵卦村先生到底是不是日精殿殿主日不落。

“我不是说了嘛,我是行凤,不是丹凤。”艳赤颜清灵的声音响起,语言间,其身形俯冲而下,体态逐渐化小,最后带出一道赤红尾焰,像鹦鹉般落在了灵卦村先生的左肩之上,并瞥了一眼客邂忆,随即把头转向灵卦村先生继续道,“哥哥,五五这媳妇是不是耳朵不好啊?”

灵卦村先生用左手食指点了一下艳赤颜的小脑袋,“颜颜,你还在生气啊?行了,这也是你的师侄媳妇呢,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艳赤颜还想说些什么,可其话到嘴边却停止了言语,最后只是看了看客邂忆,然后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对于艳赤颜的话语以及一系列的举动,客邂忆选择了无视,其只是再等,再等法聂晫师父的回答。终于,在艳赤颜有些傲娇地别过头去后,这位灵卦村先生对客邂忆说话了,客邂忆只听其出言道:“五郎,其,死不了。”灵卦村先生顿了顿,“至于我是不是日不落,这对于你重要嘛?”

死不了,踩不死,客邂忆呆了呆,这怎么与梦姐说的差不多……客邂忆很明白这言外之意是什么那就是,只要法聂晫死不了就行了,吃苦算什么,那只是人生中的调味剂。而法聂晫师父的身份,客邂忆是有些好奇,但对方不愿意提,那客邂忆也没必要强行去揭露什么,毕竟这也是客邂忆未来的师父。只不过客邂忆还有些疑惑,那就是这法聂晫师父的语气怎么突然变了,这一本正经难道就是法聂晫师父那放荡不羁的面容之下,所掩饰的日不落的样子……

不过,没等客邂忆过多去思想呢,灵卦村先生的面容骤然一变,其灌了一口酒,露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继续道:“徒弟媳妇,我这回答可还满意?”

客邂忆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看着这法聂晫师父变化如此迅速,其还以为是专业变脸的呢。可还没等客邂忆说些什么呢,灵卦村先生似乎还有什么事要说,“哦,我要回去了,五郎那两个老婆还让我带好呢,这小子在后面磨蹭什么呢?”

客邂忆都无语,色小子浑身脱力,现在都是茸玥架着其往前挪,这师父不管不顾地放开地往前跑,结果回头看不到人影还说色小子磨蹭,你不磨蹭你脱力试试……等等,带好?老婆?还两个?这死色小子家里还有老婆?

“喂,徒弟媳妇,你想什么呢?”灵卦村先生说完话,见客邂忆面色不善,其不由得问了一句,但下一刻,这个法聂晫师父忽然恍然大悟,于是又接着道,“哦哦哦,是因为灵卦村那两个徒弟媳妇啊,放心放心,那是两姐妹,姐姐脾气很好的,不会跟你争做大做小的,就是妹妹比较麻烦点,但妹妹一切都以姐姐为主,相信你们以后会相触愉快的……”

灵卦村先生说到这时,突然感觉到后背一凉,不由得打个寒颤,其再看客邂忆,发现这丫头浑身怨气缠绕,好似一个怨妇就此诞生,只不过这不是妇,而是一个未经人事的粉衣少女。不得不说这灵卦村先生拉仇恨的本事不亚于其的战斗力,只不过这仇恨不是为其自己拉的就是了……

而灵卦村先生见这怨气越来越重,其似乎也知道自己好像犯了什么禁忌,于是,退后两步,开口说道:“那个什么,村里那几个老家伙叫我回去吃饭了,徒弟媳妇,提村里那两个徒弟媳妇向五郎带个好啊,还有,徒弟媳妇,你怨归怨,但可不能把徒弟小媳妇像先前说的给扔了啊!”

灰气在身侧盘旋的客邂忆,本来还不想对服部穗姬如何呢,可听到灵卦村先生那句徒弟小媳妇,其右手拎起趴在身前昏迷不醒的服部穗姬就像远处一扔,那架势就像是掷标枪似的。

而此时,凌鸳正好赶到十丈处,亲眼目睹了客邂忆把服部穗姬抛出去的这一幕,一时间,凌鸳也有些发懵,其下意识地开口就道:“什么情况?说扔就扔,这客少当家的也太彪悍了吧?!”

凌鸳话音未落,只听幻境的声音在后方喊道:“小闻!”

虎头龙身,谛闻在奔跑中目光一闪,犹如饿虎扑食般纵身一跃,向着空中飞来的服部穗姬露出了闪烁着幽幽寒光那白潺潺的獠牙。

“这不会一口吃了吧,腹部妹子这小身板!”凌鸳看见谛闻自自己头顶上飞过,张开大嘴向着服部穗姬咬去,其不由得嘀咕了一句。

在凌鸳这略显担心的话语中,谛闻大嘴闭合,虎头向后一甩,只见服部穗姬于空中飞行的轨迹骤然在谛闻口前八尺处骤然一制,随即方向一变,向着谛闻的背部砸去。

没错,就是砸,也不知道谛闻是不是报先前服部穗姬那一剑砍去头上那王字中的竖毛之仇,这一砸似乎使出了全部力量,其眼神还盯着服部穗姬砸去的身躯往后转去,好似在盼着服部穗姬身殒道消般。

“九儿!”谛闻眼珠后转时,其在空中跃飞间,只听法聂晫呼喊万茸玥的声音响起,下一刻,绿光闪耀,九条藤蔓顷刻间在谛闻的背上,编织起一个直径九尺绿网。

绿网形成的一刹那,服部穗姬那下砸而来的身体,由于力道过大,竟然把这绿网砸凹了九尺深,而服部穗姬的面部于前,此时,在绿网地拖拽下,正好停止在万茸玥眼前三寸处。

万茸玥左袖发着绿光,其眨了眨明亮的大眼睛,看着面前三寸处服部穗姬眼睛紧闭的面庞,一时间竟有些发呆,直到万茸玥感受到藤蔓编织成的绿网有弹回的趋势,这才泯灭左袖的光芒,散去绿网藤蔓,伸出右手,一把接住服部穗姬那娇小的身躯。

“呦,总算来了,不过,我要走了。”十几丈外,灵卦村先生听见法聂晫的声音后,不经开口嘀咕了一句,只不过,在这法聂晫师父说话间,其身上突然火光大盛,满目炎光,在这期间,这已经逐渐向着火人转变的灵卦村先生冲着法聂晫声音传来的方向喊道,“五郎,你给我照顾好你媳妇,师父我回去了,那几个难缠的老古董……”

灵卦村先生说着,身上火光冲天,而自身则跟着这冲天的火光直冲而上,像是要捅破苍穹般一直向上,在言语中,于高空中隐没,在地府中鸿飞……

十丈外的谛闻落地急停,在地上滑出丈余的距离,其抬头望去,见火光渐淡,不经皱了皱眉头。

而在谛闻背上,靠在万茸玥左侧的法聂晫,在万茸玥接过服部穗姬后,刚想开口问问情况呢,就听到自己师父离去,由此,法聂晫不经喃喃地道:“师父……”不过,法聂晫只是失神了一瞬,之后,其转头就对万茸玥问道,“九儿,穗姬妹妹怎么样?”

呵,这也不能怪法聂晫狼心狗肺,因为其师父告诉其,天大地大,老婆最大。那位灵卦村先生应该欣慰自己的徒弟出师了才对……

而万茸玥虽然有些诧异自己的小五郎叔叔飞快地转变,但其也没当回事就回答道:“穗姬好像没什么大碍,只是邂忆那边……”

法聂晫刚刚在接住服部穗姬时,就注意到了,自己的邂忆姐姐好像被什么附身了,可其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而法聂晫现在的逍遥气顶多恢复了一成,其现在还在万茸玥的支撑之下才能站着稳,更别说去对暴走的客邂忆做些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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