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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我以为能变出个什么东西来呢。”

“黑狗血还是很厉害的。”神婆的眼里闪过一丝亮光。“看来,你不是。”

“来,擦擦。恶心死了。”李诗语嫌弃地扔过一包纸。

“你没事吧?”愉悦问。

“恶心死了!”忆香快速擦汗手,咬着嘴唇,手掌朝下塞进兜里。握住那片叶子,手掌已经肉眼可见白骨,握着灵芝疼痛瞬间减轻了不少。

还好她机智,提前抹了庙里蜡油和香灰,又有灵芝护着。刚刚滴进碗里的那滴血是阿豪的。不然今天伤的不是手,丢的是命。

“我从没碰过这种吓人的东西。好难受,想想就要吐了。愉悦送我回家吧。”忆香悄然抓住愉悦的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离开最好。

“嗯。”愉悦点头。

“哎,以为老人家你有多大能耐呢,结果啥也没看到。”没有看到预想中的场景。李诗语一脸失望。

“诗语。”知了赶紧给她递眼色,示意她少说几句。

“奶奶还没醒呢。看来还是医生靠谱。歪门邪道啥的都是迷信。”李诗语显然大大咧咧惯了,竟然不怕神婆,盯着她那张从地狱来的脸好奇问道:“你不会饿着了出来骗吃骗喝吧?”

众人大气也不敢喘,遇着这么个吓人的老婆婆,啥反对的话也只敢在心里说。没想到李诗语这么坦率。蛮子脸上写满敬佩,暗暗竖起大拇指。

神婆直挺挺的立着,活像一个大烟囱。“城里的娃娃就不该往这山里跑。”

“我喜欢游山玩水啊!家里待久了多没意思。”李诗语说完听见身后咽口水的声音,似乎吓得不行。

神婆居然没生气。

床前的铃铛微微作响,越来越急促。一道白光贴着窗口闪过,很快又被弹回来。

神婆不理会她,对着即将消失的两人喊道。“等一下!那个男孩,待会还需要你的帮忙。”

“愉悦快走吧!”忆香的声音带着哭腔。愉悦拍拍她的手,忆香掌心的半截蜡烛滑进他兜里。

“做什么啊?”愉悦好像就等这句话呢,转身就折回来。

“忆香姐姐,我送你回去吧。”

“好。”忆香不敢回头,任蛮子拉着,脚步有些轻飘飘的。

神婆取了愉悦和阿豪的血,微皱眉头,并没发现任何异样。便用符纸点上血,嘴里低喝:“起!”符纸便飘过去,贴在秦奶奶额头。白影趁着间隙越窗而逃。神婆也不追赶,手指在衣袍里轻轻挥动。转身对知了说:“无碍,这下应该不会来叨扰你奶奶家了。”

看清那道白影知了身子一颤,心里对这位老婆婆更是多了一层敬畏。弯腰深深鞠了一躬。

“谢谢婆婆。”

“我也该回去了!”神婆深然看了愉悦一眼,杵着拐杖离开。黑狗垂着脑袋默默跟着。

“婆婆想要什么报酬?”

“报酬?”神婆蹙眉沉思片刻,低头叹息:“老友了,不用。”

秦奶奶悠悠醒转,睁眼便问:“那老婆子呢?”

“走了。”知了回答。

“哎,她还是老样子这么冷漠,想着叙叙旧啥的。唉。不过她很厉害的。比她丈夫更厉害些。”秦奶奶活动活动筋骨,眉头渐渐舒展。示意知了扶自己起来。

“这些天噩梦缠身,难得今天心情舒畅。身子都躺麻了。”秦奶奶坐着,摸着床前的福袋,袋子上用细绳系着一枚铜钱。福袋是用麦秸秆编制而成,散发着淡淡香味,让人心旷神怡。

秦奶奶眼里涌起一股迷雾,回忆涌上心头。瞬间悲痛。

“当年,老婆子的丈夫和你爷爷很要好,常来我们家吃饭。你爷爷很要强,除了地里的活,还常去城里揽工。想给我们更好的生活。老婆子那时和我有说不完的话,他们出去就是好长一段时间。我们就在家里盼啊盼。老婆子很爱她的丈夫,经常半夜打电话问我:我家那口子回来没?我笑话她。少年夫妻老来伴。你多大了?还怕我藏了你丈夫?”

“他们夫妻感情好,天天待在一起。突然几个月不见,能不难受?那天,我在院子里摘辣椒。老婆子站在门口,不时看看手机,一站就是小半天。”

“我就数落她:丈夫不在身边更丢了魂似的,天天盼着。总有腻歪的时候。”

“‘回来了!他们回来了!’老婆子跑过来拉着我又唱又跳。”

“烦死啦!我更心疼我的辣椒,她这几脚踩下去,又要少炒几个菜。”秦奶奶说着越发激动。眼眶红红的。

“她那时白白胖胖的,三十多岁了还像个孩子。多幼稚啊。谁让她丈夫宠着她呢?”

“你爷爷回来了,我比她还激动。两人争着跑出院子。看着迎面走来的两人真是又心疼又心酸。那脸黑乎乎的一层泥,裤子破了,衣服被泥灰腌过一般。笑起来只看见一口大白牙。两人望着我们傻笑。裤管里的泥水一路滴进家门前。”

“喏,那场景。两人左手扛着一个布袋右手提着一袋鱼,鱼在袋子里游的欢快。两个大男人乐得合不拢嘴。两人回来把车停在村头,下河摸鱼去了。”

“哎呀!你可回来了!老婆子也不管她丈夫脏不脏,抱着他就一阵狂亲。白白的脸蛋糊了一层泥。两人傻笑。我和你爷爷倒不好意思了,红着脸看着一地蹦跳的鱼。”

“呃,我给你带了好东西。你爷爷从上衣口袋掏出一个香草包递给我。香草包用保鲜袋包着,干干净净的。他知道我喜欢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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