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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皇宫议政殿内,年轻的皇帝刘宏靠坐在龙椅之上,眯着眼扫视着殿内的群臣,神情颇为不耐烦。大长秋(宦官最高职务)曹节侍立于一旁,森冷的目光如利刃般不时刺向争执的众人。

此次鲜卑犯边已过半月有余,大汉延边郡县或多或少都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失,唯有渔阳郡获得大胜,这于此时大汉边事上无异是一次巨大的鼓舞。

近年来羌人、乌桓、匈奴等归附的胡人不断地降而复叛,四处作乱。朝廷大军一到便蛰伏起来,大军一走又四处作乱,使得大汉境内与之临近的百姓生活苦不堪言。

其实自皇帝刘宏即位后,大汉并不缺粮,甚至还有几年大丰收。只是兵祸不断,外加多地发生瘟疫,使得大汉国力日渐衰落。世家门阀不思为国、为君分忧解难,只知争权夺利,玩弄权术妄图把持朝政,搅得整个朝堂乌烟瘴气,让皇帝刘宏不胜其烦。

作为皇帝刘宏的铁杆心腹,亦是最依赖、最信任的大太监中常侍曹节此时内心也非常恼火。对于渔阳郡此次大胜大加封赏,其还是乐见其成的,毕竟那曹震祖父曹昌与其是旧识,皆是前朝老臣且同属曹参后人,只是同脉不同支。论起来那曹震还要称自己一声伯祖父。

想到此曹节脸上的冰寒之色稍减,曹昌曹乃兴那老粗坯竟能有如此能为的孙儿,真是羡煞帮人啊,可惜自己一介去势之人(宦官)已经注定无后,倒是愧对列祖列宗了。如今看到曹氏后人出人才,自己也是与有荣焉,今天说不得要帮一帮这个小家伙,也算对列祖列宗有个交代。

想到此看了一脸恼火之色的皇帝刘宏一眼,得到许可之后对着殿下争执的众人喊声道:

“肃静,陛下面前不得放肆~”

众人瞬间安静了下来,场面变得针落可闻。

刘宏此时清了清嗓音道:诸位卿家,对于如何封赏曹震一时,可议出结果了?

中郎将皇甫嵩与卢植相视一眼,由卢植上前举着笏板低头奏道:“启奏陛下,臣认为此次大胜,那曹震居功至伟,理应大加赏赐,可封其爵位,升起官职,让其择一处边郡屯兵,以震慑异族!”

司徒袁槐出班奏道:“陛下不可,那曹震虽立下些许功勋,然其尚且年幼,此时封爵为时尚早,请陛下三思!”

卢植立即反驳道:“值此朝廷边事糜烂之际,那曹震以两百骑兵灭杀五百鲜卑精锐骑兵先锋,又用囚徒拼凑出一千骑兵杀得近五千鲜卑骑兵全军覆没,连鲜卑段氏首领父子三人的人头亦送至朝中。

如此大涨朝廷颜面,提振军心士气,安定民心,震慑异族的大胜,在司徒眼中仅是些许功勋?且我大汉何时要以年龄论爵位,司徒可曾记得冠军侯否?”

袁槐还自强辩道:“陛下,那曹震本是一小小军侯,临战时破格擢升为别部司马,如今立下功勋,正式坐实其别部司马便可。且朝廷封爵亦要对其家室人品考察,那曹震不过一边军武夫,如何能随意封爵?”

卢植此时冷笑一声道:“司徒莫非没详细查验奏报?奏报中已明确禀明,曹震乃开国名相平阳侯曹参后人,其一家亦是满门忠烈,其父亲叔伯三人亦是与前年出征鲜卑尽皆战死为国捐躯,其本人亦是师从大儒郑玄郑康成,此就是司徒所言之一边军武夫?”

袁槐顿时词穷,只是冷哼一声,一脸不屑之色。其实袁槐也不愿意得罪卢植等清流,平日与朝中清流关系还算融洽,此次乃是那公孙瓒派人来送上财物战马、许下诸多好处,让袁家于鲜于辅、曹震封赏之事上从中作梗。

袁家倒不至于对些许财物动心,只是公孙瓒送上的战马以及许诺后续还会送上战马,让袁家不得不动心,此时整个大汉都缺战马,尤其是幽州的优良战马,因此袁家才不遗余力地打压曹震。

此时袁槐偷看了一下刘宏,见其面色无喜无悲才放下心来,突然感觉到一道寒芒刺来,忙抬头看去,却只见曹节那一双冰寒的双眼满是警告之意向自己刺来。袁槐暗道糟了,何时得罪此位深得皇帝崇信的大太监了?等等,曹节,曹震,莫非其中有何关联?

此时皇帝刘宏也是厌烦了,突然目光扫见站在一侧的宗正刘虞,其即将去担任幽州刺史,曹震亦将成为其治下将领,不妨听听其对此有何看法。便出言道:

“伯安,这曹震即将成为治下将领,汝于此事有何看法?”

刘虞心中叫苦,其乃是宽仁温和之人,亦不愿得罪袁家与朝中清流,本是把自己的存在感降至最低,都缩至角落了,不想还是被皇帝垂询,如之奈何。

其也从陶谦陶恭祖书信中得知公孙瓒此人飞扬跋扈、不易驾驭,需找一个能对其制衡之人,让其两虎相争,便可从中得利。恰巧此时鲜于辅、曹震立下大功,于公孙瓒这等骄纵跋扈之人来言,却是对其在幽州之声望产生巨大的威胁,心中难免嫉恨。

刘虞本以有意征辟鲜于辅做幽州从事,如若让鲜于辅制衡公孙瓒,岂不是将自己亦置于风浪之中,如此只有扶持曹震。只是却也不能太过得罪袁家,这该如何是好?

抬头看了一眼皇帝,余光扫过大长秋曹节,恰见其恼怒地看着袁槐。这是为何?刘虞也百思不得其解。突然,如那袁槐一般联想到曹节、曹震,莫非二人有何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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