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秀文家在四九城,那是个什么地方?咱们国家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他能胡来吗?我听我家国胜说,孙秀文家里之前的成、分也是高风险,他有个亲戚是富豪,资本家,后来躲到香江摇身一变,还成了当地的大企业家,他这个亲戚,立场有问题!孙家费了好大功夫,才跟他大伯划清界限,才没被连累!
你说他们家这种情况不得低调吗?要是被捅出去他不喜欢女人,而是喜欢男人,一大把年纪不结婚,把一个小伙子叫到自己宿舍里陪睡,你猜猜对他一家有没有波及?你猜有没有人借着这个事搞他们家?你们弄那个扫盲班,我听国胜说是为了高考,可这个事儿传出去,以后高考孙秀文不能参加吧,他思想这么变态,政、审都过不去,没资格考大学,当大学生啊!”
因为沈萍最后一句话,铁牛高大的身影蓦然一颤,脚步不稳地晃了一下。
他扶住旁边的树干,左右看看,紧张地说:“沈知青,事情不是这样,你小声一点!”
沈萍安逸地笑了,知道这个小伙子是被自己拿捏住了。
她压低了声音,继续说:“而且,这个事儿传出去,也会让你们的父母没脸做人吧?我昨天还去你家开了药,叔叔阿姨都是特别善良热情的村民,如果他们知道这个事,不知道得承受多大的打击呢?我言尽于此了,别给我说你每月拿不出五块钱给我,只要五块钱,就能封住我的嘴,其实挺划来的,再怎么说孙知青考大学也比这点钱重要啊!虽然不知道国家什么时候开放呢,可我看你们院子那个学习的劲头,好像一个个都把这个事儿看的很重,那你就得好好掂量了……”
“别说了!我给!”铁牛咬牙做了决定。
他瞪着沈萍,“你不要出去乱说,我答应每个月给你五块。”
“成交,你可真是个干脆的,我喜欢。”沈萍直接就伸手,“这个月的五块,现在就给我吧。”
沈萍提出这个数是深思熟虑过的,她去铁牛家开药的时候就仔细观察了一下,家里属于过的很一般的,铁牛爸妈太朴实了,那么一大堆中药材给自己,才收五毛钱,等于根本没回本,他们家采药的时间花在别的上头都比这来钱快。
所以家境就是一般般。
这么的话,她一个月要十块要二十,就相当于把对方逼的山穷水尽,那不是她想要的。
五块刚刚好,铁牛是个身强力壮的大小伙,又跟孙秀文走得近,铁牛没钱,孙秀文那有钱,一个月五块对孙秀文来说也不多,不会引起怀疑。
她还不忘了叮咛:“我找你的事儿你最好别告诉孙秀文,他的性格太直,家里娇生惯养的脾气,不会拐弯,会吃大亏的!万一他要来个鱼死网破,拼着不上大学了和我闹,那事情传出去,吃亏的还是你们,你和他关系那么亲近,你不会希望他上不了大学吧?”
孙秀文这种在家里父母比较娇惯的公子哥儿,遇到不公平的根本不会忍,她今天偷看孙秀文回绝尚国胜的时候,就断定这个人会坏事。
铁牛就不一样了,这个小伙子还是太朴实了,而且一根筋,认定了就会做到,很好拿捏。
“我不会说的,你记住你的话,守好你的嘴巴。”铁牛气愤的眼睛都憋红了,咬牙说:“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钱我一凑到就给你!”
说完,不再多看一眼沈萍,大步走了。
铁牛直接回了趟家。
这钱他没打算找孙秀文解决,根本不会让他知道的。
“铁牛?回来啦?”李婶儿正在院子里晒草药,一回头就看见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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