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公子……”
“姜伯喊我徐福就行。”徐福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自小到大,哪有人称过自己公子,乍一听,真是别扭。
“那我就卖个老,叫你小徐吧。”姜伯笑起来胡子一翘一翘的,很有意思,一边介绍着长乐镇的一些风土民情,一边引着徐福走到了一处还亮着灯的商铺。
推门进去,是一个开阔的大厅,里面摆满了桌椅,四下不知点了多少灯,照得整个大厅如同白昼一般。虽然入夜已久,但还有两桌人在这里喝酒。
“这是我们长乐镇最大的饭庄。”姜伯站在门口介绍道。
“哟,姜总管,您来啦!”一个看起来和徐福年纪差不多的店小二见到姜伯忙迎上来招呼。
“还是老规矩,再给这位小兄弟加几个拿手菜。”姜伯熟门熟路地安排了一句,就近找了张空桌子坐了下来。
茶还没喝几口,酒菜便陆续端了上来,四碟凉的六盘热的。
徐福重重地咽了下口水,他哪见过这么大的阵势,黄有财一顿饭听说也就六个菜而已,自己居然有生之年能吃到十个菜的大席面,一时间有些激动,都忘了动筷子。
姜伯见徐福的模样,微微一笑,夹起一块蜜汁肉片放进徐福面前的碗里,徐福这才回过神儿来。
“那我不客气了。”徐福抄起筷子便开始大快朵颐。之前虽然吃了一只野兔,其实没多少肉,根本不顶事。自打吃了七心丹,不知为什么,这饭量大的吓人。
姜伯随意夹了两口,便停了筷子,虽然晚上担心家里的公子小姐没怎么吃晚饭,但如今这个年纪,就算一两顿不吃也没什么胃口。
再看徐福,一开始还把菜夹到碗里小口吃着,见姜伯放下了筷子,徐福就不再假装矜持,狼吞虎咽的模样看得姜伯满脸羡慕。
不得不说这饭庄厨子的手艺,可比老王强多了,不但摆盘十分精致,味道更是没话说。
风卷残云般吃完一桌子菜,徐福有些意犹未尽地看着空空如也的盘子,见姜伯正盯着自己,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年轻就是好啊!吃饱了吗?”姜伯笑了笑,又问道。
“要是再来点馒头米饭就更好了。”徐福摸了摸肚皮,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说道。
……
徐福和姜伯是最后两个出的饭庄的,也不是徐福吃不下了,而是……饭庄没饭了。饭庄每日备的饭菜都有数,一般都会剩一点给厨子和伙计做宵夜,徐福这一餐吃得掌柜的眼笑眉开,吃得小二愁眉苦脸,吃得姜伯目瞪口呆。
“果然是奇人!”姜伯心中感叹,一把年纪也算见识了不少风雨,但如此能吃的年轻人还是第一回碰到。
虽没有十分饱,但是吃得痛快,不过徐福走出饭庄的时候突然有些担心,这么大的饭量得干多少活才能养活自己啊?
饭庄打烊后,整个长乐镇就只剩那家客栈还亮着几分灯火。
“姜伯?”二人走在街上,徐福突然开口问道:“在咱们镇上,干什么最挣钱?”
“挣钱?”姜伯一愣,没想到徐福会问这么个问题,转念又很快想明白了,笑着说道:“要想来钱快的话,当然是抓马贼了。”
“马贼?”徐福想起那个郑全之前怀疑自己是马贼来着。
“从这儿往东南四十里有座马蹄山,山上住着一伙贼人,隔三差五就下山抢掠。镇上的大户就联合附近村子的地主一同出钱,张榜悬赏,要是能抓到马贼,那赏金可是相当丰厚的。”姜伯说道。
“马贼很多很厉害吗?”徐福问,他虽然想挣钱,可不想把命搭进去。
“当然厉害,这帮人每次下山都骑着快马,挎着快刀,杀人不眨眼,十里八乡的人都吓怕了,忍气吐声好几年了,没别的办法,只好多捐赏钱,盼着有人能除掉这伙贼人。”姜伯边说边引着徐福朝不远处的客栈走去,正打算把徐福安顿下来,突然听到一阵急切的马蹄声。
整个镇子仅有的那处灯光也迅速熄灭了。
“怎么大半夜就来了?”姜伯脸色大变。
“怎么了?”徐福忙问道。
“马贼来了!”姜伯声音有些慌乱,一边拉着徐福赶忙快步朝前走,一边借着月光四下寻找可以躲藏之处。
马蹄声由远及近,才十几息的工夫,便有一道黑影追到二人身后。
“格老子的,赌钱背,抢钱也背!你们两个,要钱要命?”
一个粗犷的声音从二人身后传来。
“大王息怒,我们身上确实没钱!”姜伯将徐福拉在身后,回头朝那马上之人行了一礼,颤声答道。他平日里是习惯带些银钱傍身的,可哪想一顿饭就花光了,剩下一点儿零碎也没留,直接打赏给小二了。
“格老子的,拿不出钱来,就送你俩去见阎王!”那马贼气急败坏地叫嚣道。
徐福抬起头,见一壮汉歪歪扭扭地坐在高头大马上,手里提着一把厚背大砍刀,脸上的一道又粗又长刀疤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姜伯,这个马贼值钱吗?”徐福悄声问姜伯。
“啊?”姜伯正在苦想如何能拖住这马贼,听到徐福的问话,一时没明白徐福的意思。
“什么值钱?把值钱的玩意儿都交出来。”那刀疤脸马贼似乎没什么耐性,隐约听到个钱字便两眼放光,长刀直指徐福,有些气急败坏地喝道。
“大哥,有个东西还真挺值钱的。”徐福有点憨憨地笑道。
“什么?快拿出来。”
“这个。”徐福手里像攥着什么东西似的,伸手递给那马贼。
马贼不疑有他,伸手去接
徐福趁那壮汉伸手的工夫,一把扣住他的手腕,稍微用力一扯便将他从马背上扯下来,顺势往地上一摔,那壮汉一头栽在坚实的路面上,干脆的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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