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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漫长的冬季里,人们从收获的季节终于进入比较休闲的日子。

男人们在队长陆兆国的带领下,把队部前面的大粪池清理干净,掺上黄土再腐熟过后来年再运到地里,滋养庄稼。已经腐熟的牲畜粪土在几天里便清除干净,均匀的撒在麦田里。

男人们都咧开嘴笑了,终于可以结束一年的劳累,快快乐乐的等待过年,工分一算就可以到镇上买很多想要买的商品。

勤快的人不会三五成群扎堆谝闲传,说荤段子,而是整饬自己家房屋院子或是菜地。有些人实在无所事事,就溜到小学校的墙根处偷听陆兆镰校长教学。

陆兆镰校长利用这个季节向同学们开课之前的发问:“描写漫长的冬季用哪些词语可以表达。”

同学们勇敢站起,回答情绪高涨:”天寒地冻。”“风雨交加。”“寒风呼啸。”“滴水成冰。””漫天风雪。”“雪花飞扬。”“冰天雪地。”“寒风怒吼。”“鹅毛大雪。”“寒风刮骨。”“傲雪凝霜……”此时的陆兆镰校长已是形体消瘦,观骨凸起,一双眼睛看人炯炯有神。

这种变化早已被细心的吴秋怡发现,校长在节食。校长在床头与书桌的墙上各写了同样的四个大字:过午不食。

从纸贴上墙的那天起,陆校长便在践行着这四个字的意思。一般人难以理解,为什么要节食呢?空着腹那得有多难受。吴秋怡想阻止,但找不出任何好的方法,就从早餐与午餐着手,尽量油放的多一些,营养搭配的合理一些。但陆校长做到了清心寡欲,对荤菜做到了免疫。

看到日渐消瘦的陆校长,吴秋怡是痛在心里,她跑到镇上买了几斤毛线,连天加夜钩织毛衣。毛衣钩成,陆校长把它放在床头,叠的整整齐齐,从未动过试穿的念头。

终于一日,吴老师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激愤,自言自语的说:“一个人活着,特别是在喜欢的人面前,如果不被他待见与尊重,还不如死的好。”

正在写字的陆校长听后心头一颤,暂停了写字的笔。

吴秋怡随后就收拾碗筷去了。

第二天,吴秋怡发现陆校长穿着那件自己亲自钩织的毛衣走进了教室,她舒心的笑了!

一件令母猪原上的人们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这件事在急剧的疯传,传的是沸沸扬扬,传的是家喻户晓。

村长陆兆拓在队部旁边的牲畜棚里转了一圈后回到办公室,吩咐陆兆国到旁边的庄场叫柏文才给队里的驴马切马蹄。

陆兆国来到柏文才家,柏金氏嘟嘟嘴示意柏文才在床上。

柏文才以年老扛不动为由派儿子柏雪飞前往。陆兆国狠狠瞪了柏文才一眼,比说话还要犀利:“倚老卖老。”

柏雪飞少有语言,来到村部示意几位青年后生把几匹驴,骡子,马逐个牵出拴在四根碗口粗的木架里,然后固定四蹄。

柏雪飞对准牲口的蹄子踩下去,三下五除二,铲子精准的程度让在场的人咋舌。所有的人由胆战心惊生怕踩错了位置伤及驴肉会流出血来到后来的有惊无险,大伙才被柏雪飞娴熟的一套动作折服,有人向他竖起了大拇指。

就在柏雪飞专心干活的时候,镇上来了人。来人与陆兆拓叽叽咕咕了好一阵子,陆兆拓连连点头,在给来人沏了茶后就走了出去。

他摆摆手让陆兆国走近,告诉他去把福娃家的康氏叫到村部来。

陆兆国立马犯难了:“村长,你让别人去叫吧,我去她不一定相信我说的话,肯定不会来哩。”

陆兆拓用批评的口吻说:“人混到这种份上,简直是无语哩。”

柏元清到福娃家把康氏叫到了村部,很多人不知啥事,跟到村部。

镇上来的人当场宣布:“根据社会发展的需要,促进男女平等,维护广大妇女的合法权益,解决实际生活中存在的实际妇女问题。经镇政府决定,特任命康瑞君同志为东陵村妇女主任,主管村内妇女工作。”

片刻的寂静过后就是雷鸣般的掌声响起。陆兆拓倾心的拍掌,大伙使劲的附和,掌声经久不息。

陆兆国是唯一没有拍掌的人,不知是惊是喜,潜意识马上告诉他,可以天天在一起供事,天天都可近距离看到她。于是他跟着鼓起了掌,眼神直视着康瑞君。

陆兆拓把无所事处的康氏请到前面,开始发言:“镇政府的举措是我们东陵村的一件大事,标志着我们东陵村的妇女工作已经走上了正规。希望康瑞君同志不要辜负广大村民的期望,努力把东陵村的妇女工作做好。”

大伙又是一阵激烈的拍掌。康氏由忸怩过渡到镇定,很自信的理了理头发:“感谢镇政府的提拔,虽然我没有什么文化,但我会尽我所能做好这份工作,不会辜负上级领导对我的希望。”

社员们陆续散去,镇上来的人走时告诉康瑞君让她准备一下,明天到县上接受培训。陆兆拓问吃住怎么解决,那个干部说吃住都由公家统一安排,每个村一个。

陆兆国近距离找到了一个表述的机会:“康瑞君同志,祝贺你荣升为东陵村妇女主任。”

康氏看都没看他一眼就走了出去,与拿着长铁铲的柏雪飞打了一个照面。

柏雪飞侧身进了村部,看到了陆兆国那双猥亵的眼,不由地冷嘲陆兆国说:“你看你那丢魂的样,魂被谁勾跑了?”

陆兆国羞红了脸,柏雪飞有些不解气:“哟,脸咋还红了呢?红的像煮熟的螃蟹,像猴子的屁股。”

陆兆国把眼一翻:“去你妈的蛋,会不会说话?窑烧的种,缺火,没烧透,真后悔当初没给你娘多烧回火,把你造透。”

柏雪飞无语。

康氏被直接任命为东陵村妇女主任的消息迅速在村子里传开,人们众说纷纭。有的说康氏说话做事涮溜,人又光鲜,当妇女主任最合适不过。中通事理的人嘴上不说,心里明净着哩,这事肯定是陆兆鸿从中作梗的结果。他走出母猪原有好一阵子了,安排一个小小的职位难不住他,他的本事大着哩!虎娃那么大的冤案他一回来就给摆平了,在母猪原还有他陆兆鸿办不成的事吗?

陆汤氏盯着陆兆国要出门,不无揶揄的说:“这下好了,朝日梦想的人就在眼前,天天都可以看见了。”

陆兆国回头:“你胡沁乱汰啥呢?什么朝思梦想的人就在眼前?”

汤氏轻蔑的看了一眼花心的丈夫:“明白人装糊涂,晚上做梦都在喊人家的名字,还装,放明白点,小心那只耳朵也被咬掉一块。”

“你,你这婆娘哪壶不开提哪壶,净扯些没有用的。”

陆汤氏继续嘲讽:“没有用的,还是防备点好,小心走夜路被人打死,家里四个孩子就没有让人不省心的爹了。”

村长陆兆拓从村里支了五块钱给康氏送去,祝愿她好好学习,回来后给她接风洗尘。

其实,从镇上来的干部宣布的那一刻起,他就裁定这件事一定是陆兆鸿所为。他认为这件事是陆兆鸿一箭双雕之计,摸清了上级要开创农村的妇女事业,在母猪原只有康氏能胜任这个工作。她当东陵村妇女主任是最合适不过,这样不但因公事尽可能多的有时间在一起偷情,还让康氏在母猪原上有了令人刮目相看的地位。

陆兆拓村长不由地感叹:“陆兆鸿呀陆兆鸿,你把心思都用在了女人身上,这不是你的风格呀!

康氏被接走后,福娃没做任何表态,他看看那把挂在门栓上的大铁锁沉思,从今天开始,这把锁没有用了,锁住了身子却锁不住她的心啊!

康氏被安排在宁民县府不远的招待所,刚安顿好就被叫到妇代会二楼的一间教室里听课。这里聚集了来自各个镇各个村的妇女代表,整个教室里挤满了人。

细细观察所有的人,来自母猪原的康瑞君是最漂亮的。一位老大姐主持了第一节课,演讲主旨:……与时俱进,开创宁民县妇女事业新局面。为了促进新时代男女真正平等,让我县的妇女事业真正走上正途,现我向大家传达一个关于村妇女主任的主要责任,宣传贯彻党和政府在村的政策方针,教育引导村妇女增强自尊自信……组织村妇女参加各种有意义的社会交流活动……维护妇女儿童的合法权益,听取妇女的意见建议和要求,代表妇女参与村的决议决策……宣传关于妇女和儿童的法律知识,卫生健康知识,环保知识……

几节课之后,学员们普遍反映迟钝,没有明显的兴奋与积极性。

招待所里有淋浴,上次与陆兆鸿在东关宾馆开房曾见过。康氏刚洗好澡从浴室里出来就听到“咚咚”的敲门声,她马上警觉起来:“谁?”

没有人回答,敲门声继续。

康氏眼睛一亮,马上站在门内贴着门问道:“谁?”

随后门敲了两下,间隔后又敲击了六下。康氏听到了击打二六的寓意,马上打开了门。

陆兆鸿一脸的微笑,痴情的看着她。

康氏一个飞奔,跃起身抱住了陆兆鸿的脖颈。陆兆鸿趁势抱住了康氏,一个转身顺势关上了门。

康氏紧紧抱住陆兆鸿,久久不愿松开。

陆兆鸿原地转了三圈,然后账近康氏的耳朵说:“君,我想看你穿旗袍的样子。”

康氏这才发现陆兆鸿手里提着一个袋子,她娇嗔的看着陆兆鸿:“兆鸿哥,你给我穿。”

在套肩的时候,康氏伸出双手去推陆兆鸿,然后又抓住不放:“兆鸿哥,兆鸿哥。”

陆兆鸿对康氏的喊声是敏感的,也最能从康氏的喊声中找到男人最不可一世的阳刚。康氏脸已经灿烂,如朝霞。她的整个身子已经酥软的没有支撑,马上就要瘫倒的样子。

康氏理拂着陆兆鸿的头端详着他:“兆鸿哥,思念一个人真的好难受。”

陆兆鸿:“度日如年,人好像只是一个空壳。”

康氏突然想起此次来县城的缘由,马上再次娇嗔:“兆鸿哥,我来参加学习,是不是你暗中安排的?”

陆兆鸿直接回答:“如果我不想想办法,时间长了,我不疯才怪。再说了,妇女主任在母猪原除了你,没有人能胜任。”

“谁说的?高艳秋就能胜任。”

“她,根本不行,遇事没主见,除了孬点子还行。”

康氏搂住陆兆鸿:“兆鸿哥,我康瑞君今生拥有你,就是死了也值得了。”

陆兆鸿封住了她的嘴不让她说话,良久才松开:“说的傻话,从今往后,颓废的话不需说。”

康氏穿着旗袍,两人去了夜市闲逛。穿着旗袍的康氏走到哪里哪里就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那晚,康瑞君就睡在了陆兆鸿的住所里……

世上所有的事,只要你付出的是真心,都会得到温馨的回报。被爱情滋润的康氏对陆兆鸿做到了无微不至的关怀和体贴,洗衣,做饭,嘘寒问暖,端好洗脸水,泡好茶叶,并为陆兆鸿洗脚和擦拭身子。特别是裆部,陆兆鸿睡得迷迷糊糊,被康氏扒下短裤擦洗。他本能地护助裆部,拒绝擦洗。康氏笑了,轻轻掰开那双手:“保持干净清爽,对我,对你都是好事,你终不想闻难闻的味道吧!”

陆兆鸿闭上眼,任她沾水擦洗身子,乐意这种享受。

陆兆鸿住的是教育局后面的职工宿舍楼,康氏每天听完课必来。

一位漂亮的中年妇女进出科长的房间,引起了同事们的注意,人们议论纷纷。

陆兆鸿毫不避讳,对感兴趣的人说:“你们说是嫂子,她就是嫂子,你们说不是她仍然是嫂子。”

陆兆鸿为康氏买了两身得体时髦的冬衣。穿上后,神韵。

妇代会安排学员去了一趟西安参观大雁塔,华清池。回来后的康氏神采奕奕搂住陆兆鸿就是一阵狂吻,然后万分妩媚娇嗔:“兆鸿哥,不出门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好大,好美。今天去看了杨贵妃当年洗澡的地方,四面没有任何遮挡,光天化日之下洗澡不嫌害臊。”

陆兆鸿笑了:“你以为贵妃洗澡身边站着很多男人?绝对不存在的事。她洗澡充其量只能皇帝一个人看。”

康瑞君在陆兆鸿脸上亲吻了一下:“兆鸿哥,我就是贵妃,你就是皇帝,我一个人的皇帝。”

陆兆鸿被她的一席话触动内心:“君,你是我陆兆鸿这一生最爱的人,不需要木头,直接入骨!”

两个人的出入成双成对,就如新婚燕尔处处甜蜜,让很多同事不适,两人走过之后,留下议论与嫉妒。很快就有人往举报箱里投了信,院领导亲自找陆兆鸿谈话,直接了当的说:“有人举报你生活不检点,乱搞男女关系。”

陆兆鸿冷静的扫视了领导一眼,从容解释:“她叫康瑞君,是我这一生最爱的女人。我们彼此相爱,彼此相爱的两个人不能在一起吗?”

“你的档案里写的清清楚楚,你的妻子是新疆人,名字是罕古丽默罕默德,你这样做,别人举报你并不是空穴来风。”

“领导,我既然要把工作申请调回原籍,就已经想到了今后,我和罕古丽的婚姻已经走到了尽头,相信这几天她就会来找我,领导。”

\"你要记住,你是干过革命的人,很多事要谨记原则,一桩婚姻还没结束,就在寻求另一段婚姻,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你还有几年就要退休了,可不能把余下的时间当赌注吧!”

陆兆鸿点点头表示赞同:“放心吧,领导,我会处理好自己的个人问题,注意影响,谨记原则。”

随后,陆兆鸿住进了招待所,与康瑞君同床同铺……康瑞君像大海里的八爪鱼,夜夜粘着陆兆鸿。

陆兆鸿每日都如过年,每天都有新鲜感,享受着母猪原上最漂亮的女人最入心的体贴。

陆兆鸿告诉康氏一个秘密,他在各个镇报上来的教师队伍花名册中发现了吕卉婷的名字,属于宁民县柿园子镇,就是上次去流峪飞瀑旅游的地方。

康瑞君:“那天见到她第一眼我就认出了她。她与虎娃哥回原上省亲,见过她,大方得体,从她的眼睛中好像她也认出了你,你们是不是也见过面?”

陆兆鸿:“当时我看她的面似曾熟悉,寻思在哪里见过。后来想起来了,在西安顺城巷,我咥过她做的饭。当时去也匆匆,走也匆匆。”

陆兆鸿眼珠转了转,沉思片刻:“如果校长正在苦苦寻找着她,我们都答应过他,学校建成就帮他找回吕卉婷。首先,知晓了她的落身之处,如果不把这事告诉校长,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康瑞君:“兆鸿哥,我想了好多次了,几次都想告诉他嫂子的消息,可是几次挪动脚步又停止了。如果告诉了他吕嫂子的消息,他反问你是咋知道的,岂不难堪,怎么回答?总不能说是和你在旅游时碰到的吧!”

陆兆鸿:“这件事我来想办法,不但要让他知道吕卉婷的具体所在,又不会让他知道咱俩知道这件事。”

天气骤变,雪虐风饕,街道一会儿功夫就白了。屋内仅存的热气让雪融化,顺着屋檐而下,瞬间就形成了冰柱。这些冰柱倒挂在屋檐下,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人们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天寒地冻有些难以接受,很多人站在自己家的店铺前拱手相望。

陆兆鸿迅速忙完手中的工作,就急匆匆来到自己的住所,他想给康氏送去暖和的东西,就在他拿过衣服欲锁门时,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他的眼前:罕古丽默罕默德一脸的倦意,麻木的看着他,好像不扶着马上就要倒的样子。

罕古丽穿了一件过膝的羽绒服,双手戴着手套,胸部高高的挺着。

陆兆鸿瞄了一眼,马上把门打开:“快,快进去。”

罕古丽走进屋一眼就看见了叠得整整齐齐的旗袍,她有意识的看了一眼陆兆鸿手中所提的东西,无奈而又难免悲伤的从眼中掠过一丝悲哀。也许是意志让她支撑到宁民,半个月的旅程,坐列车的人好像得了一场大病。

罕古丽倒头就睡,陆兆鸿给她整理好被子,寻思着怎么脱身。

就在他转身欲走的时候,被罕古丽的手抓住了衣襟。她没有睁开眼,说了一句话:“在我没有睡醒之前,你哪儿都不能去。”

陆兆鸿的的确确是为难了,不给康氏送衣,她要挨冻不说,他等不到自己肯定会跑过来看个究竟。床上躺着一个女人,看见后肯定是稻草绳做成裤腰带,尴尬之极。

一时想不出更好的办法,陆兆鸿只好坐在床边等候猜想的尴尬场面出现。

临近暮色,上楼来的人一波又一波,陆兆鸿胆战心惊,每一个脚步的临近他都认为可能是康氏,神经绷的紧紧的。随着脚步的远去,神经又松弛下来。几次三番,让陆兆鸿懊恼。他暗暗告诫自己,干嘛要紧张,坦然面对吧!

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上了楼,罕古丽此时睁开了眼,身子却没有动,静静聆听。

脚步声临近,在门口停住。屋外的人贴门静听,发现没有任何响声,便一边推门一边甜甜的喊道:“兆鸿哥,兆鸿哥。”

门被推开,康氏看见陆兆鸿坐在床上,床上还躺着一个女人,马上态度大变:“兆鸿哥,床上睡的女人是谁?″

陆兆鸿急的用手比划,直指罕古丽,又直指西北,又双手拉开距离,最大的距离。

康氏很机灵,马上顿悟:“哦,是嫂子从大西北来了呀!”康氏的眼神中不失尴尬,惊讶,惊慌失措。

罕古丽不失时机的转过身,目不转睛的盯着康氏看,从上到下打量个遍。那冷峻的眼神好像连根头发丝都没放过。康氏被看的无所适从,硬着头皮搭讪:“憨嫂子,你什么时候来到的?坐火车要坐好多日子吧?”

说着话,康氏仔细观察,罕古丽丰满的身材,圆圆的脸蛋,长得不但水灵,还很年轻。罕古丽仍在注视康瑞君,目不转睛,在她的身上从上到下:修长的身材,苗条,一张干净俏丽的脸。

罕古丽的心中一阵颤栗,与陆兆鸿魁梧的身材相比不正应了那句话:大男人,小女人是绝配吗!

罕古丽不露声色,故作镇定,开口说话:“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衣斯明厄孜康?”

康瑞君犯难了,不知罕古丽说话是什么意思,转头看向陆兆鸿。

此时的陆兆鸿尴尬极了,他赶忙解释:“罕古丽说你的姓名是康。”

康瑞君一听这话,心顿时凉了半截,她怎会知道我的名字呢?难道她已经调查清楚我与陆兆鸿的事?她故作无所事事,强颜欢笑:“是,是,我姓康,我也早知道你的名字叫憨,憨,憨鼓励。”

陆兆鸿听康氏称呼罕古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罕古丽马上震慑性地望向他:“你以为我们在喧荒,谝传子?如果我没猜错,”罕古丽把目光变得冷峻的说:“这件精致的旗袍肯定是你康的?”

陆兆鸿被怼的无所适从,一个大男人杵在原地,完全被动。

康氏眼珠转了两圈:“憨嫂子,是,是我的旗袍。”

“你的旗袍怎会在陆兆鸿的房间,而且就摆放在床头,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兆鸿哥,兆鸿哥喊的那么亲切?”

康氏被问的低下了头,红了脸。

陆兆鸿看到康氏完全被动了,只好硬着头皮说:“罕古丽,我们的事我们自己解决,和康没有任何关系。”

“是这样吗?”罕古丽一听陆兆鸿说的话,马上来气:“是这样的吗?你真是逼蹭的人说逼蹭的话。我敢断定,如果不是这个女人你不会连我父亲的葬礼都不愿意参加,连你的亲骨肉都不愿意看一眼。还义无反顾的把工作调回了原籍,我看到了,她很有魅力,她已经把你的心吸引了,你已经中了她很深的毒。”

康氏想说什么,但始终想不出好的词语应对。罕古丽抓起旗袍扔向康氏:“请出去,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康瑞君像一位受尽了委屈的小孩腼腆的看了陆兆鸿一眼,慢腾腾不舍的走了。

第二天,培训班结业,集体合了影后,康瑞君与东陵镇其他几个村子的妇女主任一道回到了母猪原。令她没有想到的事和更加更为糟糕的情形正在等着她。

没有雨鞋的康氏刚走到自家的门口就发现大门紧闭,用力推,怎么也推不开门,门被反锁了。停下脚步的康氏,马上脚冻的麻木,他本能地在原地踏步……远远的看见夏临泉手里拎着一包东西在路上行走,她便大声地把他喊了过来。

夏临泉瞅了瞅门,立马明白了什么情况,搁着门缝往里大喊:“福娃兄弟,你这是干啥哩?大白天的为什么锁门,快开门,康妹冻坏哩。”

福娃慢腾腾从厦屋里走出来,站在大门内向外瞅了两眼:“夏哥,俺想好哩,这个家不能再让她进哩。什么当妇女主任,肯定是陆兆鸿背后操弄哩。她在城里快活了,还回这个家干啥呢?我想好哩,坚决离婚。不能让她给我戴绿帽子哩。”

夏临泉好说歹说,福娃就是不开门,气的转身就走了。康氏看着夏临泉远去,眼中立马溢出泪水,泪水模糊了视线。此时此刻,她感觉特别的无助。智砾离去的那几年里,她一个人拉扯世杰艰难的度日。虽然处处求人,但也没有像现在这个样子,有家不能回,有家进不了,自己用智慧建起的房子,自己却住不了,这是一种何等的人生境地呀!她依着墙把眼睛睁的最大。身后陆续传来孩子们的声音:“娘,娘。”

二龙,三龙,芙蓉,五儿快步奔跑向她扑面而来。康氏伸开双手抱住了五儿,在他的脸蛋上亲了几下。又搂住芙蓉,在她的脸蛋上蹭了几下,强作欢笑:“妈走了几日哩,可想妈妈吗?”

芙蓉搂住康氏的脖颈不放:“想,天天都想。”

二龙,三龙站在两边,双腮被冻的通红。二龙流着鼻涕,向康氏说:“娘,我让爸开门。”

说完话,岔开步奔向门边就去用力推门。三龙见哥没有推开,跑向前帮忙,两人使出二虎之力也没有把门推开。两个少年气急,双手推门,把门拍的“膨膨”响,嘴里不停的喊:“开门,快开门,开门,开门。”

康瑞君随后搬到了村部办公室居住,在那里开启了为期不到四年的生活,在这四年多的时间里,她经历了生命中最不一般的经历和最为爽快的抉择。

陆兆鸿本想追出去,至门边回头望,罕古丽正用深邃的目光看着他。那目光充满冷嘲,眼中更充满伤痛凄凉与无助。

陆兆鸿收回了开门的手。

罕古丽:“堂堂的正人君子,一表人才,何时冷落成这种地步,你的阳光呢,你的精气神呢?”

陆兆鸿在床沿边坐下,罕古丽合衣而坐。相持到深夜,陆兆鸿冻的身子开始发抖,罕古丽疼爱的说:“上床睡觉吧,要生病的。”

陆兆鸿没动。罕古丽挺起身,三下两下把他的衣服扯去,把陆兆鸿摁在被窝里,怕他跑了一样,把他紧紧的抱住:“我可以原谅你对我的漠不关心,更可以接受你的出轨,最重要的是同样的事绝不能再犯。”

陆兆鸿闭上眼,不言语。罕古丽坐起身,迅速脱去外衣,露出丰满的胴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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