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斯一出门,迎面撞见老太太过来,她道:“禾鱼情况如何?”
“已经没有危险了。”他沉声说着,可想到那一盒地被人换掉的药盒,还是忍不住拧紧眉头。
他还没把房间门关严实,外面的说话声,房间里的沈禾鱼也能听见。
老太太语气责怪,面上很是不爽,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件事跟那个姓白的有关。我今天虽然已经叫她过来教训了一次,但还是没有下狠手。”
省得他回头来她这里讨要说法。
她继续说:“但你最好记住主次,谁才是你法律上的妻子。今天她能害你的亲生孩子,明天就能害你这个亲奶奶。”
裴宴斯道:“你说话重了。”
“真的重吗?你看看现在躺在床上的禾鱼,她痛不痛?姓白的所做,难道还是我冤枉了?”
听见这话,裴宴斯没再回答。他脑海里想起沈禾鱼在病房里面掉眼泪的样子,清晰记得那眼泪砸在自己的手心里,滚烫的温度,也记得她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的模样。
见他沉默,老太太知道他是听进去了一些,趁热打铁说:“现在你也亲眼看见了,你打算怎么处置姓白的?”
“先这样吧。”裴宴斯淡淡说着,他对白笙儿也许是有忌讳,可始终没有到惩罚的程度。
他却不对外说自己的心事,绕开老太太就离开。
房间内的沈禾鱼听见外面的对话,也能从他的话语里面分辨出来几分深层意味,那就是他是不会对白笙儿做什么的。
今天这件事,自己只能自认倒霉。
裴宴斯领着赵晋去外面,准备了许多婴儿所用的东西,很快回来,在老宅中布置婴儿房。
一直忙碌到夜晚,才罢工。总共布置了两间,一间女儿一间儿子的风格,任何一处的布置都能看出其中的用心。
然而还来不及装修。
入了夜晚,裴宴斯和上次一样,喂给沈禾鱼喝过汤后,洗漱过躺在她身边。
他沉声道:“婴儿房已经布置了,现在你就不要说我对孩子不上心了。好好留着。”
“婴儿房是布置了,但白笙儿你就打算不管了是吗?我今天所承受的痛苦,就是我活该是吗?”
沈禾鱼的话让裴宴斯愣了下。
他没想到她会质问自己,怀了个孕果然胆子大了不少,他侧目静静凝着她,半晌讥讽一笑,“不要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难道我说错了吗?我跟孩子,根本比不上她在你心里的地位,是吗?”
裴宴斯盯着她的双眼,眼中的神色越来越冷。
像是寒霜纷飞,沈禾鱼被他这样的眼神盯着,心里有些发怵,按照平时,她根本不会跟他说这些,质问这些。
可现在她怀孕了。
她现在算是彻底明白,那些人所说的孕期情绪不稳定,究竟有多么不稳定了。
她正想着,忽然看见他唇角勾出一抹冷冽的弧度,说:“是比不上,满意了吗?还是你觉得,你有这个能力能够让我为了你,去惩罚笙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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