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闱前夕,各地州府所贡的举子与两京国子监学生汇合在一起,他们正是此次春闱大选的考试,此时正一同前往国子监去拜谒孔子像。
麻衣如雪,满于九衢。
国子监中此时闲杂人等严禁入内,有学官为学子们讲解次日考试的注意事项,也有朝廷准备的美味佳肴供各位学子享受。
春闱对于这些寒窗苦读十几载甚至数十载的学子来说,是人生中意义最重大的事情,一旦中举,便是光宗耀祖的喜事。
春闱就在明日,决定自己人生命运的时候就在明日,不知有多少人会一夜无眠,又不知有多少人会惴惴不安。
候赖被紧张的气氛所影响,明明他没有参加春闱,却看起来比任何人都紧张,有些担忧地问身边的王昌龄道:
“先生,你不紧张吗?”
明明次日就是春闱,可是王昌龄看起来却气定神闲的,居然还有心思跟往常一样陪着候赖逛集市。
由于举子一股脑涌入长安城中,使得本就热闹的长安城越发热闹非凡。
“临时抱佛脚可没有用,你先生我啊十数年如一日的苦读,难道还比不上别人今天一晚的奋斗吗?”
王昌龄嘴里咬着新鲜出炉的糕点,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只是他手中捧着的那本书出卖了他的心情。
想必,怕是自信如他,此时心中也多多少少有些担心吧。
毕竟他的肩上担着的可是整个西北啊,他又如何能够容许自己失败呢?
候赖翻了个白眼,没有点破,这大概就是王昌龄用来缓解压力的方式了。
一夜的时间转瞬即逝,无论期待还是畏惧,第二天都会到来。
候赖将王昌龄送到考场前,明明此时天才蒙蒙亮,但这里早已大排长龙。
“先生,祝你金榜题名。”
候赖由衷地祝愿王昌龄能够马到功成,王昌龄微笑着拍了拍候赖的小脑袋,轻声说道:
“会的。”
王昌龄随后便背起了先准备好的行囊,向大排长龙的队伍走去。
行囊被装得满满当当的,那是由于考试时间很长,举子必须带上照明用的蜡烛,吃饭的餐具,尤其二月天气还冷,长安时有余雪,举子必须带上取暖用的木炭。
一旦可以携带的东西变多,总有一些心思不正的学子想要走捷径来摘取本不属于他们的果实,作弊之事屡禁不绝。
但是大唐礼部的官员也不全是傻子,他们也想出了相应的应对措施。
一是用木棘把贡院围起来,让外面的人无法与里面的举子联系。二是搜查举子的衣服,看是否私藏书册,一旦查出,不但本人要重责,他的保人也要跟着倒霉。
外加上有长安被红尘大阵笼罩,修士们被修为加强的强文博识能力全部泯然众人,这使得科举能够得到最大程度的公平。
当然,那个成为儒修的修士们在一定程度上本就学富五车,所以这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
在队伍之中,王昌龄见到了不少闻名天下的文人墨客,尤其有一人格外吸引他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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