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三郎问道:“满丰,我听说秀才见了县老爷可以不下跪?”
“是有这条。这也是朝廷对读书人的优待,鼓励进学考试的政策。”
肖三郎又道:“要不爹以后不做生意了,反正家里咱们名下的田地可以免除赋税,我辛苦些,也能供你读书。”
肖翰奇怪道:“为什么不做了?”
肖三郎道:“我不是怕你被人看不起么,人都说士农工商,我做小买卖,你以后去了县学,爹怕影响你以后读书。”
肖翰道:“爹,本朝只规定父祖三代有出身“娼优皂吏”者不得参加科考,对商户并没有限制,你做生意不会影响我的。”
肖三郎看了儿子一眼,道:“那你不怕你同窗看不起你么?”
肖翰道:“爹,其实儿子并不觉得把人分为士农工商就是对的。
农民种植了粮食,妇人织布自给自足;商贾收购贩物品卖到各处,从中牟利,但也因此,别人才能买到来自其他地方的食物,布匹;匠人制作碗碟和各种生活所需的器皿和工具,便利了人们的生活;读书人着书写文,传承文化,我们才可以知道以前人或者其他人的事;每一种身份,都是这个世界不可或缺的角色,没有哪种轻,哪种重。只要靠着自己双手养活自己和家人,不给别人添麻烦,不管他是哪种身份,都应该值得尊重。”
肖三郎听着儿子的话,眼中酸楚,沉吟良久,说道:“说得真好。”
肖翰继续道:“爹便是这样,有了爹你辛苦奔波,才有了我跟娘的安稳生活,爹你在我眼里就是最厉害的人,是我终身要学习的榜样。”
“爹也要跟满丰学。”肖三郎道。
肖翰道:“那我们就以后就互相学习,爹教我为人处世,我教爹读书写字。”
“啊?”肖三郎没想到自己还要读书,下意识怂了,“满丰啊,爹都这么大年纪了,读书就算了吧。”
肖翰却小手一挥,乾坤独断:“爹,活到老学到老,有心学习,什么时候都不算晚。就这么定了。”
说完肖翰又觉得不够,伸出小拇指来:“拉钩!”
肖三郎:“......”
过了两天,大家在府城的事情完毕,就踏上了回家的归途。
牛车在路上行驶,同来时个人的心情不同,许大就问肖三郎道:“老三,好一阵没见你到镇上来做生意了?”
肖三郎道:“我现在都自己进一些书去各个学堂卖,去镇上少了。”
许大道:“一转眼都这么多年了,你这儿子教得可真好,这么小就会考试,将来他有了出息,你也就用不着走街串巷到处奔波了。”
肖三郎道:“都是先生教得好,我跟他娘也就给他挣口吃的。”
许大若有所思道:“他是在你们村学堂上的学,先生请的是哪位?”
肖三郎道:“是县城的宋先生,康老爹会请,我们是沾了他们的福气。”
“康荀和你儿子都是宋先生教出来的,可见他是个有学识的人。”许大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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