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之水环绕京城,在东南低洼之处形成一片湖泊,谓之镜湖。
镜湖两面环山,碧波千顷,水平如镜,岸边绿植如茵。
春看群山夏戏水,秋踏落叶冬赏雪。
镜湖四季风景如画,引得无数文人雅士、风流才子呼朋引友游玩其间。
文人相聚,又是美景当前,难免诗兴大发,以增游兴。久而久之,便形成了镜湖诗会。
镜湖诗会每季末举办一次,在申时开始,戌时末结束。
辰时过后,苏时就带着林漠离开了将军府。
对于苏二公子的早出晚归,将军府里的人早已习以为常,而于苏时而言,将军府的椅子上仿佛有刺,让他根本坐不住。
他自然不会承认这么早出门是为了想早一点看到秦楠。
不过出了将军府,苏时却看着空荡荡的大街发呆,因为这时候才上午八九点钟,离诗会还有六七个小时,他不知道这漫长的七八个小时该怎么度过。
林漠看着发呆的苏时,问道:“二公子,我们去哪里?”
“不知道。”苏时叹了口气,道:“你说我们到哪里去?”
“喝酒?”林漠试探的说道。
苏时板起了脸:“我又不是酒鬼。”
“赌钱?”
苏时的脸越来越黑:“你看我像是很有钱的人吗?”
林漠认真的看着他,然后道:“像。”
在他看来,如果苏二公子都不像是有钱人,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有钱人了。
苏时笑了笑,然后敦敦教诲道:“虽然你说的是实话,不过再有钱也不要和赌沾上关系,否则即使有家财万贯,总有一天也会赌得家破人亡。”
林漠一脸古怪的看着他,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
他与东源质库的赌局闹得街知巷闻,而现在苏时居然还有脸教训自己。
林漠叹了口气:“公子莫非想听曲?”
苏时也叹了口气:“听不懂。”
以前他去听曲,旁边必然站着一个人为他解释曲中每一句话的意思,但即便是这样,苏时也听得似懂非懂。
但是现在的苏时依然听不懂,若是去听曲,还得需要有人在一旁讲解。想起听个曲还要让人讲解,苏时觉得还不如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算了。
林漠忍不住摸了摸脑袋:“去和泰坊?”
“为什么去和泰坊?”
林漠道:“以前公子不是很喜欢去和泰坊吗?那里有来自全国各地的新奇玩意儿,那不是公子最喜欢的吗?”
苏时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头,那些新奇的玩意儿也许对以前的苏时吸引力很强,但对目前的苏时来说,只会觉得无趣之极。
“那公子想做什么?”林漠忍不住问道。
苏时没有回答他,突然在台阶上坐了下来,双手捧着脑袋,两眼失神的看着空空的街道。
林漠也坐了下来。
于是两个人像两个呆子一样坐在将军府前的台阶上。
所以当秦樾来到将军府前,看着台阶上如同呆子一般的两个人,眼睛都直了。
他自然不会去注意林漠,因为一看林漠就是家丁护院的身份,只不过他想不到堂堂的将军府二公子,居然会毫无形象的坐在石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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