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乾首先注意到面纱。
“陛下,这是宋贵人。”良妃适时提醒。
宋贵人双眸含泪,将面纱解去。
刹那间,四周一阵倒吸气的声音。
左侧脸颊上,本该滑嫩的肌肤已是皱巴巴一片,俨然是灼烧之症。
“陛下,嫔妾脸上这伤痕,乃是楚嫔所为。”宋贵人直接指认,啜泣不停,“去岁除夕,嫔妾在长乐宫失手砸了一茶杯,被楚嫔以银碳砸面。”
楚玉怒斥:“简直胡言!你怎的不说那茶杯乃是陛下亲赐!本宫喜欢的紧。”
萧乾皱眉:“为了一个茶杯,便伤了宋贵人的脸,便是皇后,也不能如此妄为!”
“陛下,臣妾,臣妾当时只是一时情急。”楚玉意识到不妥,连忙找补。
“陛下,求您为嫔妾做主!”宋贵人再度将面纱戴上。
不待萧乾说话,其余妃嫔面面相觑,纷纷站出来。
“陛下,嫔妾也有话要说。”如美人撑着桌角起身,又艰难跪下。
“陛下,去年嫔妾贴身宫婢被楚嫔无故处死,嫔妾不服去寻楚嫔理论,楚嫔竟给嫔妾安了个以下犯上的罪名,责令嫔妾在长乐宫外跪了五个时辰。”
以至于她的腿到现在还没有养好。
“分明是你想要对本宫动手,本宫......”
楚玉甚至没来得及完全辩驳,便又有一人跪下。
“陛下,嫔妾自侍寝之后,楚嫔就一直克扣嫔妾月银。”
“陛下,嫔妾去岁冬日的银炭被楚嫔克扣,夏日更是没有分得一点冰。”
“......”
不说不要紧,这一说,宫里头所有的嫔妃都被楚玉得罪了个透。
“胡说,你们都是胡说!”楚玉瞳孔微颤。
真是墙倒众人推啊,一人一句,险些将楚玉的脊背压弯。
萧乾的脸色同样难看至极,看着楚玉的眸中尽显怒意,他倒是没想到将后宫交给楚玉管理,她就是这样管的?
楚轻惊慌,难以置信地看着楚玉,“姐姐怎会如此?这真的是姐姐做的事情吗?”
“陛下......”楚轻自责,“陛下恕罪,嫔妾方才那般讲.....”
“与爱妃无关,不知者无罪。”萧乾安抚楚轻两句。
再看向楚玉之时,面色冰冷,“你还有什么话说!”
有这么多人出来指认她,楚玉分明是百口莫辩。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她看着上方坐在萧乾左右两侧的良妃与楚轻,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
“陛下,定然是良妃和楚轻联手陷害臣妾,您是知道臣妾的呀,臣妾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楚玉泪流满面,跪着向前,欲抱住萧乾的腿求饶。
陈贵人冷眼看着,面露讥讽:“楚嫔,若是一个两个,倒能说是陷害,姐妹们这么多人,难道都是在陷害你吗?”
良妃眸光微闪,失望地摇头:“楚嫔,大家都是陛下的妃子,你何必如此对待?宋贵人的脸,如美人的腿,甚至几位妹妹都被你害的无法为陛下诞育子嗣,你怎能如此狠心?”
“姐姐,你快同陛下认个错,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楚轻眸色复杂,一副为楚玉好的样子。
“本宫凭什么认。”楚玉歇斯底里,顾不得抹去脸上的泪,求萧乾明察:
“陛下,她们都是提前窜通好的,不然为何早不说晚不报,偏偏全汇聚到这时,陛下,您要相信臣妾,臣妾是无辜的啊,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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