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鹤月刚从爆炸的游轮上逃出来后,第一时间就是遮掩样貌,寻找落脚点。
不过结果显而易见。
一个才6岁的孩子,并不具备独自求生的技能,更何况还是鹤月这种从小娇生惯养的乖乖女。
她很快就被人打晕,再次醒来时,已经身处一个封闭的房间内。
抓住她的男人西装革履,是一副成功人士做派,脸上的胎记显得有些突兀。
这是鹤月遭受的第一个劫难。
她在这里看到了与她同样境遇的女孩,浑身是伤,血淋淋的,头发也被鲜血凝结成块,看着极为恐怖。
尚且年幼的鹤月并不懂什么是变态,也不懂什么是虐待,只知道自己每天都会被男人鞭打,她根本躲不开。
后来,那个女孩没了气息,再也没能醒过来。
鹤月能感到自己体温的流逝,她努力蜷缩着自己,用脊背去迎接已经沾满血珠的鞭子。
男人的母亲是个满头白发的妇人,她会在男人走后给她送来热水,有时候会一边抹眼泪一边帮她处理伤口,还会给她喂饭,有的时候甚至会偷偷给她几块肉。
鹤月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困了多久,她试图逃跑过,跑出这个屋子就是被大雪覆盖的山路,看不到尽头。
她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知道该逃去哪里。
男人很快将她抓回去,迎接她的是更为痛苦的电击棒和沾了辣椒水的藤条。
直到一个深夜,有一只猫咪从窗口偷偷溜入,狠狠咬在了男人的手臂上。
直到看到明亮的月光,鹤月的双眼才缓缓聚焦,眼泪混合着脸上的血污流下,弄脏了手下雪白的毛发。
是猫咪救了她吗?
意识模糊间,鹤月抓紧了一小撮毛发,放任自己陷入黑暗。
那一夜有飘摇的雪花和皎洁的月色,有巨大的身影驮着她从那间黑暗血腥的房屋中走出,走入葱茏的森林深处。
大雪掩盖了一切。
鹤月猛地睁开眼,呼吸急促。
她醒了。
“鹤月!”
守在病床边的森尾元司当即惊醒,急忙扶住她,“别着急,先深呼吸。”
鹤月此刻的手都是颤抖的,眼尾泛红。
鹤月跟着深呼吸了几次,情绪这才稍稍稳定了些。
“看来你是想起了什么,别急,慢慢来。”
说着,森尾元司递过来他的笔记本。
鹤月噼里啪啦对着键盘就是一顿敲,手速极快,很快把事情完整地描述出来。
森尾元司看完,表情阴沉地可怕,“对上了,藤井留不确定你被救走后会不会活下来,整形和改名都是为了抹去这段痕迹。”
“公安查到,在来东大任教前,他曾经牵扯到一桩儿童失踪案里,被当做嫌疑人,只是后来查出犯人另有其人就被释放了,现在看来,那起案件也不简单。”
从鹤月的描述来看,藤井留应该是一个变态杀人犯,对象多是幼童,都是虐待一番后才了结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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