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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电子系作为应用物理的分支,前期投入大,应用转化周期长。

在历史进程之中,但凡处于上升期或者爆发期,都是土木建筑专业的黄金期,不但作为王牌老专业,能拿到的扶持资金也是最多的。

可是谁说微电子就不重要了呢?

没有一个专业的设置是不重要的,无论是文科理科商科工科还是艺术,纯理论还是应用,这些人类的文明不该由于暂时的暗淡而受到批判。

因为文明是包容的。

它的存在是有价值的。

但是特殊时期总有特殊的分配方法,卢澜的担忧也并非没有道理,还是那句话,太穷了。

僧多粥少,不争不行。

学生实验室还要不要搞了,科研经费还想不想要了?没钱?没钱怎么做应用物理啊,转纯理论去啊!做应用的,就不能没有经费!

卢澜带着赵明熙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出去,此行的目的就一个,要钱。

至于多少?多多益善。

赵明熙也懂了,她就是跟卢澜搭台唱戏的,具体怎么唱,还得看卢澜的发挥,她配合就行了。

目标明确,两人一道出了实验楼,奔赴行政楼。

盛雅香刚刚在那么多人面前丢了脸,被赵明熙给吓得脸都白了,等她反应过来,人早就走了。

事后盛雅香是越想越气,当时她就不应该这样说,她应该那样怼回去。

在脑海里刚刚演练了一遍,就眼瞧着赵明熙出来了。

盛雅香刚想说话,便看到了她旁边那个打扮得严谨的中年妇女,她认得她。

卢澜,她们的系主任。

那呛人的话立即被咽了回去。

盛雅香虽是骄纵,但是在师长面前,这些话还是不敢讲的,也就想欺负欺负赵明熙这种学生了,哪里想到她还跟系主任认识啊。

一时间有些悻悻然。

心里暗骂,这可真是个事儿精,什么都能掺上一脚的。

赵明熙倒是没有看到她,此刻她满脑子里想的都是怎么要钱。

要钱,手心向上,总是不容易开口的。

她从小到大很少去求过什么,因为心里面明白,这不是她能求来的,她也不会去开这个口。

但是形势逼人,要是小钱也就算了,这可是整个专业乃至行业的投入,她是没法解决的,只能去要。

刚刚走进办公室,里头就已经站了不少人了。

大家的目的都一样,都是来要钱的。

卢澜才进门,就开始喊穷了,“王校,你也太久没有来关心我们微电子系了,你不知道啊,我们一个搞应用的系,连个学生实验室都没有!这要是传出去了,那是要被人笑话的。这次的项目经费,怎么说都要给我们系留点啊,不然我们的工作真的就没法开展了,教学也搞不起来了。”

王理群一个头两个大。

财政才拨了一笔教学经费,还没捂热呢,这些系主任一个个的消息倒是灵通得很,纷纷找上门了。

真不是他不想给,而是财政给的钱就这么多,事情总有轻重缓急,没有急到火烧眉目的,那都先放一放,优先其他重点工程。

只不过让他们自己说,谁不说自己的工作重要了,就是明明不重要也重要了啊,不然别人怎么看你,干吃饭的?

王理群也是为难,“卢澜同志,你先别着急……”

卢澜可不理他,把赵明熙拉了过来。

“这我们系的学生,安南省考进来的,第一志愿选的微电子,这孩子从前就没见过实验设备,现在还见不着,眼巴巴的看着教空空如也的实验楼。”

“王校,再苦不能苦教育啊,我们都是搞教育工作的,我们为的国家培养人才,难道就是这样培养的吗?真是糟蹋人!”

卢澜的口才是一点不输人,情绪还饱满,说得王理群就动容了。

但是这个屋子里可不只有她一个人会说话啊。

“一花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

那边中文系的人上来引用经典。

“这些年,我们的文化事业遭受了多大的冲击,大家有目共睹的。不敢写、不敢说,文学成了一潭死水,社会哪里还有什么生机勃勃?”

她的语气笃定,不卑不亢。

“没错,我们中文系是不能产生直接的生产价值的,但是我们是创造生产情绪,引领思想,没有文学,社会就不会有生机,她就是一摊死水!我们会反作用于生产!”

“学校创办活动比赛,就是我们调动积极性非常重要的一环,只有让大家参与进来,自然而然的就会盘活起来了。”

“王校,我们的能不能看到可见的生机青春面孔,就看你的了。”

要不是两个系的,赵明熙都想给她鼓掌了。

王理群已经汗流浃背了。

他就说,这也是重要的,那也是重要的,就没有不重要的。

可是,钱啊,就只要那么多,给哪个不给哪个,都有意见。

社会轻视文科久矣,并非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

中文系的系主任也不逼太紧,幽幽的说,“王校,这个项目是真的必须保留,一万块有一万块的办法,五千块有五千块的办法,无论多少,至少要有。”

中文系都有了,那微电子的项目可就不能砍了,不然无论从哪个方向上来说,卢澜都不服气,她还是国家重点实验室呢。

卢澜也急了,“王校,我们的项目是有转化要求的,既要出成果,又没有经费,不行你给我再找几个人来吧,不然这活真是没法干了!”

一整个系的光杆司令,就是连人手都要自己搭建的,还不批经费,那还干啥啊?原地解散得了。

“王校,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设备装备我们就不要了,但是那防护服是必须得有的啊!全国各地选拔进来的大学生,十年寒窗苦读,又等了十年才高考,人家好不容易考上来的,都是国家人才啊,要是因为防护服感染了,那可真是造孽啊!”

“王校,我们的医学院一套实验设备用了十几年啊,就没更新过,现在国外的技术已经可以治好了,我们还连原理都没搞懂,如何对人民的生命负责?”

“王校,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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