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还想要谁伺候?新来的手下?”
二连击的质问让她停住了看书的动作,她抬头眼里带着一丝不解,看着少年,“本宫的事似乎与你无关吧?你今日是怎么了?”
少年抿着唇压下心中的怒火,“我的确没有资格过问殿下的事,殿下也不必在乎离澈的想法。”
他站起身,公仪挽还以为他生气要走了,结果少年大步流星走了过来,大掌直接攥住了她的手腕,他压着嗓音咬牙切齿问道:“你当我是什么?你招之则来挥之即去的狗吗?”
少女低头看向了自己腿上的白猫。
离澈缓缓松开她的手,眸色渐暗:“是我逾越了。”
少年带着怒气转身就走,她想了想还是叫住了他。
“等等。”
那人回头看她,眼里的恼意散了许多。
“既然你这么喜欢伺候本宫,一会琉儿备好热水,你伺候我梳洗吧。”
他大脑一轰,有什么在脑中炸开了。
伺候她……沐浴吗?
正好这时琉儿走了进来,她奇怪地看了少年一眼,走到公仪挽面前低头道:“殿下,热水备好了。”
她挥退女孩,道:“你下去吧,今日不需要你在身旁伺候了。”
“啊?”
为什么??
女孩一脸疑问,她小心翼翼转头快速瞥了少年一眼,只得应“是”。
离澈也没料到事情会往这个方向发展,他僵在原地不动,耳边却响起少女轻声的催促。
“愣着作甚?抱本宫去偏殿沐浴。”
这个声音仿佛魔音一般蛊惑着他不受控制去执行她的命令,直到他将少女抱进偏殿后,他才回过神来。
一路的忐忑只有他知道。
离澈把人放在椅子上,他正想要逃离这个地方,手掌却传来一阵温热。
娇嫩的小手握住了他,少年仿佛被电击一般僵住了身子。
“你不把我抱进里面,我如何沐浴?”
黑曜石般的黑眸掠过一丝波澜,少年眸底闪过的情绪细碎得难以捕捉。
“好。”
头顶上传来他嘶哑至极的回声,公仪挽不禁失笑。
这么纯情,刚才还说要伺候她呢?
她伸出双手,眼神示意他赶紧抱。
离澈大脑一片空白,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只能重复着她的命令将她抱起。
屏风后有个浴桶,还有张小凳子,她的伤口不能碰水,离澈犹豫了一下。
“放我下来吧。”
把她放在凳子上,少女抬手去解胸口处的蝴蝶结,离澈的脸颊一下子烫了起来,他连忙转过身去不再看。
不知是不是这热水烫得他灼热无比,竟感觉有些渴了。
房中遗香满屋,这是她身上的香味,还有那摆满了一盆的花瓣。
少年只觉此地不宜久留。
公仪挽轻笑着不再折磨他,只道:“出去吧,本宫有需要再叫你。”
离澈抬步离开,带上门,却并没有出去。
浴室地板沾了水太滑,他担心她一个人在里面脚伤不便,如果摔倒了又添新伤。
他在座位上如坐针毡,偏偏坐的位置就对着屏风,他看见少女解衣的动作,忙偏过头去不敢再看一眼。
屋内的温度烧得他浑身不自在,回想起方才少女在怀中的触感,他仿佛抱了个发烫的暖包,这一丝烫人的温度在他的手掌中仍散不掉。
耳边是她沐浴的水声,他脑海中闪过无数古怪的想法,乱到难以形容。
引以为傲的理智瞬间被她几句话击溃,他大脑混乱不已,镇定一词,早就被抛至脑后。
喉中发涩,渴到不行。
他倒了一杯茶正打算喝,却听见那人轻飘飘的一句:“阿澈,过来。”
手中的茶竟洒出来些许,少年捏紧了那杯茶又放下,迅速起身。
“本宫够不着,衣裳在屏风上,你替我拿下来。”
“好……”
他哑声应了。
少年耳根红得像煮熟的虾,他乖乖地将那人的衣裙全数拿了下来,在触及到那一件女子的贴身衣物时,少年眼睫一颤。
只见屏风后一只纤纤玉手伸了出来,他扭过头把她的衣裙一件一件递了过去。
少年低垂着头不敢窥视半分,一阵窸窣的穿衣声过后,少女再度开了口:“抱本宫回寝殿吧。”
“嗯。”
离澈从屏风后走了出去,如之前一样打横抱起她。
公仪挽穿了一身淡粉色的齐胸襦裙,衣裙比较单薄,只是匆匆瞥见了那白皙的锁骨和少女的笑靥。
少年喉咙一紧。
少女刚沐浴完,空气中都是她身上的味道,这味道他之前也闻到过,只是没有这次这么浓郁。
离澈目光定在少女的膝盖上,低声问道:“殿下的伤?”
少女轻轻一笑,双手抱紧了他的脖子,“无妨,没碰到水。多亏了你将本宫抱进来。”
她……是不是在勾引自己。
是吧?
一定是。
公仪挽看见他耳根后一抹绯色缓缓蔓延,就像在台山看见的晚霞一样。
少年的肤色本就白皙如冷玉,这耳朵一红,更加明显了。
“我们回去吧。”
带着愉悦的尾音痒痒地钻入他耳膜,少女仿佛撒娇般抱紧了手,一双美眸璀璨如月。
“……好。”
阿澈、我们,这些词在他脑海中过滤了一遍又一遍,他好像中蛊一样被她牵着鼻子走。
少年侧脸的线条流畅清晰,公仪挽眉眼带笑凝视着他,全然不管他内心是如何的兵荒马乱。
少女腰身十分纤细,盈盈一握如蒲柳,好似一折就断。
心绪仿佛一团被弄乱的毛线球,杂乱无比。
抱着她从偏殿出来时,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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