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离澈履行诺言早早起身来到她寝殿前敲门,说要带她去看蝴蝶。
谢邀,人在被窝里不想上班。
她躺在暖和的窝里唉声叹气,某个欠扁的声音又响起了:“也不知道是谁刁难别人说要看蝴蝶。”
「你最好永远不化形,不然你有人体的那一刻就是你挨揍那一天。」
「吾神,可不要让门外的人等久了。」
“进。”
床上的人揉了揉脸,一头凌乱的青丝,刚睡醒的她睡眼惺忪,还在打哈欠。
少年端了盆温水到床前放下,沾湿毛巾递给她。
洗了把脸漱个口,少年又伺候她穿衣。
第一次伺候她穿衣他明显有些不熟练,关键是他没接触过女子的衣裳,上一次接触还是她沐浴那一日。
想到那次,他的耳朵又发烫了。
由于他跟公仪挽身高有差距,加上她又是坐着的,很多时候都不方便。
他只能弯着身子,要小心翼翼些,毕竟她腿受伤了。
等搞明白她的衣裳怎么穿之后,他却在给她系绳结这地方犯了难。
北燕的服饰与离国有很大不同,女子的衣裙通常是一片式或两片式的裙子,需要在胸前绕一圈打绳结。
注意到他红透的耳朵,她笑着说道:“你怎么像本宫父皇一样?这么磨磨蹭蹭,还是叫嬷嬷进来吧。”
看他这样子真有点像家长照顾小孩子的味道。
谁让这家伙长这么高?
而他的注意点却是在……
“殿下的父皇给您穿过衣裳吗?”
“倒没有。有一次还是在本宫小时候,他拿着件衣裳说想试试怎么给我穿,结果试了半天也不会,便让刘嬷嬷来了。”
公主和皇子都有专人服侍,只是那次便宜老爹心血来潮想发发父爱。
就算是亲生的,也不能给她穿衣啊,那时候还小倒是没这么多规矩了。
只不过便宜老爹不会穿罢了。
他沉默着打结,手也不敢乱放。
公仪挽惊奇地发现,他出汗了。
“你冒汗了。”
还有耳朵更红了。
他……他方才系绳结之时不小心瞧到了一点白。
穿好衣服他直接退开,像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一样。
少女低头看了一眼,挺大的啊?他怎么好像有点害怕?
「非礼勿视知道吗,您这一看就是个直女。」
「好了你闭嘴。」
“离澈,抱本宫过去梳妆吧。”
“是。”
二次梳发,他明显比上次更熟稔了,也不知是哪儿学的技术竟还会给她换发型了。
可以啊这手艺。
「偷偷练的。」
「你怎么知道?」
「当然是用眼睛看的。昨日他在房中练到半夜,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她表示怀疑。
「你还有眼睛?可以挖下来送我么?」
「!!!」
「吾神您变得好血腥暴力!」
「说笑的。」
「可您刚才的语气并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你这么厉害,那你说他怎么给我看蝴蝶?」
「吾又不是他的脑袋,猜不到。」
「你可以退下了,没用的东西。」
「……」它表示还可以再挽回一下自己的尊严。
「不过,昨日反派命令自己的下属白术去做了一件事。」
「何事?」
「吾觉得这种事,您不如直接问反派。」
“殿下,等晚一些再带您看胡蝶。”
少女转头看他,“晚一些是何时?”
他想了想,说:“黄昏之时。”
少女有些闷闷不乐道:“非要等到黄昏?你不能现在告诉本宫吗?”
“我们要去哪看?告诉本宫嘛。”
她戳了戳少年的手背,软着嗓音撒娇道。
他心一滞,看到少女明亮的眼眸中都装满了自己的映像。
她仰着头,面带笑容,眼神热切。
离澈心想,如果她此刻说要自己的命,他也会毫不犹豫给她。
“初来北燕之时,在南边的山路看见满山的花。”
“所以你觉得那个地方会有胡蝶?”
“嗯。”
少年拿起眉笔替她描眉,嘴角的笑容渐渐多了。
“晚一些带殿下去看。”
“若是没有呢?你怎么确定那儿就有本宫想看的胡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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