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胜文还真又拍了几张,几个业务员听说王厂长这个头衔,自然也不敢造次,乖乖地让他拍。
曹主任也是严格执行领导的指示,让医务室给他们包得是五花八门,擦伤的手臂还直接用了绷带涂满药水,弄得几位像刚从战场上下来的残兵败将,女人还是在那儿一个劲的笑。
王胜文拍完了走过来恶狠狠地对她说:
“你就笑吧,待会儿吃饭该肚子疼了,快上车,去车间把焊条卸下来。”
又扭头对曹主任说:
“告诉刘厂长,今天我和他一起吃饭,我、他、梁拉娣、还有我带来的人,饭菜,我已经让南易准备了。
你去陪这几个打架的货,中午让他们多喝几杯,让他们放心,就说有问题我给他们解决。”
上了车,女人问:
“他们该上报纸了吧?”
“对啊,为了你,他们必须上报纸。”
“嘿嘿嘿嘿嘿嘿!你真的是太坏了!”
“那你还跟着我。”
“嘿嘿,就是喜欢你这种坏!”
“你是我遇到的最聪明的女人。”
“真的啊?那我高兴!”
到了车间,把梁拉娣找来,给她们相互介绍。
女人的直觉梁拉娣就知道和秦淮茹一样是情敌,也不急躁:
“师傅,怎么?给我们送焊条来了?”
“嗯,我研究出来刚投产的,性能比进口的焊条都好,下午让其他几个人焊几个试板。”
“我知道了。”
“让他们把焊条搬进去,车里给你拿的东西晚上再给孩子们拿过去,你安排一下就换上衣服,咱们去食堂一起吃饭,我们在车里等着你。”
“好!”说完就去找人来搬焊条了。
车里的女人说:
“你眼光真好,怎么拿下的?”
“和你一样,被拿下!”
女人给他捋捋头发:
“就知道肯定有人抢你,幸亏我还不晚。”
“我们晚上去她家吃饭,你尝尝我的手艺,去了你就知道,她可能比你还优秀。”
“嗯,已经看出来了,至少比我干练。”
“今天我跟刘厂长就介绍你是焊材厂的副厂长,和我一样,懂吗?”
“不懂也听你的。”
“待会儿我带一瓶酒上去,咱们四个喝没问题吧。”
“肯定没问题。”
“以后不跟着我,不许你喝酒。”
“我知道了。”女人乖得像个小媳妇。
梁拉娣拉开车门进来了,王胜文问她:
“姐,这段时间怎么样?”
梁拉娣叹了一口气:
“唉,别提了,累死我了,天天加班,刘厂长这一到部里宣传,各地的业务员是堵着门口要货。”
“你们厂是一群猪吗,为什么不向我们求援?”
“刘厂长可能觉得他是长辈吧,不好意思跟你说。”
“那你呢?”
“我不敢。”
“你真是猪,咱们俩有什么不敢的?说吧,哪个工序的问题。”
“还是绕线,人不够。”
“晚上去你家吃饭,下了班去买菜。”
车很快就到了食堂门口,王胜文从后备箱里拿出两瓶酒,提着进去。
刘厂长在小房间里等着呢,一见王胜文来了,立马站起来:
“胜文,可把你盼来了。”
随后又指着姚琪兰问:
“这位是?”
“我们焊材厂姚副厂长,和我一样的,都是副厂长。”
刘厂长跑过来主动握手:
“欢迎欢迎,你们王厂长可是给我们惹了大麻烦了,刚才你看到了吧,都打到我们办公楼门口了。”
王胜文笑了:
“刘叔,哪有你这样的?来了就告状。今天给你带了两瓶好酒,你绝对没喝过的,给你解解恼。”
“哈哈哈哈,我有什么恼的?部里刚给我们厂升了一级,我们现在是处级单位了,我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呢。听说你小子也升级了?当了红星轧钢厂副厂长了?快,坐坐坐,大家都坐,梁拉弟,让他们上菜。”
“唉,刘叔叔,刚才打架我可都拍下来了,准备向工人日报社投稿。”
“别啊,这事儿你可不能做。这不是损害我们企业形象吗?”
“叔,你再想想,因为抢你们的产品,业务员都打架了,你说是损害你们企业的形象吗?”
刘厂长一想:
“啊?对啊,说明我们的产品好啊,那可得投稿,不过这业务员?”
“业务员也得感谢我们,他们打架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他们自己的企业争利益,回去以后不但不受批评,还得受表扬,你说是吧,姚厂长。”
姚琪兰很会说话:
“王厂长说的没错,为自己企业的利益打架,绝对得表扬。”
刘厂长嘿嘿笑了起来:
“嘿嘿嘿,看似批评的文章,其实都是表扬,对吧?”
“对啊,我安排曹主任中午去灌他们喝酒了,下午我打电话回去派人过来支援一下你们,另外,你多安排绕线的女工,实在不行就继续招工。”
“那我就先谢谢你了。”
“甭谢,有个事儿你得帮我们,这不姚厂长负责焊材厂的销售工作吗,这产品刚开发出来,需要你们给大力推广,这种焊条是我研究出来的,质量比进口的焊条都好,长弧不夹渣,短弧不跑偏。下午梁拉弟他们试试就知道了。”
“你研究出来的好说啊,我们先用,谁买焊机就推荐给谁呗。”
“对对对,我研究出来的这种焊条就是适合于咱们这种焊机的,特别是焊接压力容器产品,离了这种焊条不行,下午我们不走了,你给我们安排住的地方。”
“你不说住的地方,我一高兴,还真给忘了,我们给你在宿舍区专门弄了一个三间房子的小院子,是我们已经退休的老厂长住过的,已经给你收拾好了,下午让曹主任或者梁拉弟带你们过去,直接住就行,以后这房子就是你的了。”
“那怎么行,我怎么能要你们的房子?”
菜上来了,王胜文把一瓶酒打开:
“刘叔,说好了咱们四个人今天中午就和这一瓶,另外一瓶给你留下,这是顶尖的好酒,你可不能随便给别人喝。”
“嗯?什么好酒?”
“汉庭茅台,目前最高级别的,市场上没卖的。”王胜文把酒给每个人倒上,顿时满屋子的酱香。
刘厂长往上指了指:
“上边喝的?”
“嗯,不超过五十位。”
“好,那咱们就先来一杯。”
王胜文连忙阻止:
“每次不超过半杯。”
“那咱就分四次喝一杯,正好一圈喝完一两。”
“来,叔叔我敬你!”
刘厂长喝了一小口,沉醉于酒香之中:
“啊~~过瘾!”
“叔,以后建议你每顿不超过一两,因为我也搞不到。”
刘厂长拍拍他的肩膀:
“胜文啊,叔叔知道你的孝心,你每次来都能给带来惊喜,你比海涛强啊,他不行,没你有脑子。”
“叔,你这样说我同学,你到底是夸我啊还是骂我?”
两个女人捂着嘴笑了。
刘厂长有些尴尬:
“忘了这茬了,你俩关系比我近,嘿嘿嘿嘿。”
于是又转移话题:
“胜文,你知道我们这段时间,卖了多少焊机吗?”
“三十台?这我哪能猜得准。”
刘厂长伸出一个巴掌,很得意地说:
“五十多台。”
“啊?这么多?”
“知道我们挣了多少钱吗?”
王胜文摆摆手:
“叔我猜不到,不猜了。”
刘厂长又喝了一小口酒:
“我们挣了四十多万!”
“啊?你们是造设备啊还是抢银行啊?一百多个人,不到一个月挣四十多万?你们卖多少钱一台?”
“价格不是我们自己定的,是上级研究以后给我们定的,领导说进口的一万二一台,我们比他们性能好体积还小,小的给我们定了个一万零五百,大的给我们定了个一万一。”
“嗯,确定了。你们就是在抢银行,我知道这玩意儿成本才八百七。”
“哈哈哈哈哈!你可不能说出去啊。”刘厂长得意的很。
“我才不说出去呢,我要不说你们自己可能都不知道。”
“知道知道,我们和你核算的差不多。”
王胜文举起酒杯跟刘厂长碰了一下:
“刘叔,你可得小心有人眼红啊,得跟上边搞好关系。”
“是啊,我正在想办法呢。”
“这还用想吗,我这不是给你送办法来了吗。”
“啊?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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