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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红星试验厂,把车停好刚要进车间,秦淮茹从里边走出来。

秦淮茹看到王胜文回来了,笑嘻嘻地说:

“唉呀,你可回来了,人家傻柱都在这儿等你半天了。”

“嗯,他等我干什么?”

秦淮茹捂着嘴小声说:

“我问他他也不说,估计是来给你送礼的。”

“你可别瞎猜了,没事儿他给我送礼干什么,人家八成是来给他媳妇请假来了。你快忙你的去吧,别在这儿跟我八卦。”

进了办公室傻柱就迎了上来:

“师傅,您可回来了,我都等你半天了。”

王胜文拿毛巾擦了把脸:

“给媳妇请假来了吧,行,这事儿我知道了,其实你直接跟秦淮茹请假不就完了,你媳妇现在归她管。”

傻柱脸上有些尴尬,犹犹豫豫地说:

“师傅,有件事儿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咱俩什么事儿不能直说?奥,尤凤霞,你出去一下,顺便把门关上,我有事儿跟何科长说。”

尤凤霞出去后,王胜文问:

“什么事儿?说吧?”

傻柱走近了说:

“师傅,聋老太太过完年说要把她那房子转给我,你说我要还是不要呢?”

王胜文毫不犹豫地回答:

“要啊,怎么能不要呢,她那可是祖产,要了就是你自己的了。”

“她还是说让我给她养老送终。”

“这就对了,我让我姨天天骂她,还不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听他这样说,傻柱脑子有些迷糊:

“啊?怎么会是这样?”

王胜文拍了拍他的肩膀:

“看来外号就没取错的这话是真的,你这傻柱别人叫得不亏。

你想啊,其实四合院里发生的那些事儿,我根本就没怪罪你的意思,我要是真怪罪你,还能给你菜谱?还能教你炒辣酱?再说了,你这科长怎么当上的,心里没数啊。”

“这和聋老太太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当时想抢我房子,你表现得很积极,我知道那是因为你馋秦淮茹的身子,和你个人的人品无关,所以我除了让你劈了个大叉以外,也没对你怎么样,要是真想教训你,还不得揍你个半死?

男人嘛,好色是本性,我也不怪罪你,反而是狠狠踢了易中海一脚。

后来聋老太太装模作样的给你去求情,其实是做给院儿里的人看的,当时我和她又没什么交情,她凭什么就知道我会买她那个面子?

她不就是想让大家看看,她是护着你的吗?她一个老太太能怎么护着你?那嘴护着你啊?”

傻柱还没明白过来,还替聋老太太说好话:

“老太太说了,她死了以后,把她那房子留给我。”

王胜文气得都想揍他了:

“傻柱,你懂不懂政策啊?这五保户死了,房子可是归公家的了,要不公家凭什么每个月拿五块钱养着她?

奥,公家就白花这个钱了啊?”

傻柱挠挠头皮:

“对啊,公家为什么拿这个钱?”

“所以呢,聋老太太死后把房子留给你,是骗你的,就是为了让你给她养老送终而已。”

傻柱听到这里才有些明白了:

“奥,原来是这样啊,我说她怎么总是在院里说这话呢,原来就是让院儿里的人都认为她死了之后房子能归我。”

“她就是这个算计,现在你知道聋老太太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吧,她那些算计,一般人还真看不出来,老狐狸这个词,挺适合她的。”

“行,那这事儿我就不管了。”

傻柱说着起身就要走,王胜文赶紧制止:

“别,你不能不管,房子你也得要,聋老太太你也得管,要不然,她一个孤寡的老太太,以后怎么办?”

“那怎么办?”

“好办啊,你回去告诉她,以后别跟我们算计,她算计不过我们的。

然后你们认个干亲,跟街道办的人说,你以后负责给她养老送终,把人家街道办这几年给的钱,给人家还回去,解除五保户的待遇。”

“然后呢?”

“你真是个猪脑子,然后就去把房子转到你名下啊,以后你还真得和她一起过。

你想想,你媳妇不是又怀孕了吗,聋老太太还能再活几年,你们生了孩子,不得有人照看,她活的这几年正好替你们照看孩子了。”

“那师傅,你能不能让你姨别骂她了?聋老太太说她被骂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骂不行,不骂她不老实,但是可以少骂,她要是不挨骂,恐怕又要想算计谁了,虽然她算计人是为了你好,可别人也不是傻子,她算计了别人,别人反过来会算计你。

这次过年,她就和易中海想算计我,我要不是早把事儿想明白了,还不得反过来收拾你一顿?”

“对啊,你收拾我我可是没办法,最后吃亏的还是我。

易中海这人也是真能折腾。

院儿里都不让他干一大爷了,他还出来搞事儿。

这下倒好,院里连个理他的人都没有了,连孙二虎都不跟他说话了。”

“孙二虎?孙二虎也不能放过,既然想跟易中海学算计,那就让他们到一块去,让他俩相互算计呗。

对了,易中海把你父亲每个月给你和雨水寄过来的钱给你了吗?”

傻柱摇摇头:

“前段时间,就是我结婚的时候,他倒是说过要给了,但是钱还没给呢。”

“正好趁给聋老太太还街道办这个钱的机会,让老太太去跟他要,告诉他,这个钱反正是你父亲给你们的,他要是不给,我就出面让厂里的财务,直接给他扣工资。”

傻柱一下又来精神了:

“对啊,老太太五保户才八年,每年六十,还不到五百块钱,我就算拿这钱买聋老太太的房子了。”

王胜文点点头:

“对,就是这么个问题,回家跟你媳妇商量一下吧。

过一段时间,正好张岩臣和宋红霞他们俩结婚,四合院里吃婚宴的时候,你们把这事儿说出去,只要聋老太太和你们两口子同意,这事儿谁也挡不住。”

说着,便拿出一张信纸,在上边写到:

我厂何雨柱同志,为了贡献社会,主动提出要赡养同院居住的孤寡老人———,请红星街道办给办理老人脱离五保户手续。同时何雨柱主动提出返还原来政府给予老人的五保户补助金。

申请人:———

何雨柱

红星轧钢厂

一九六四年二月。

王胜文把写好的信纸递给傻柱:

“申请书我替你写好了,你去找咱们厂办公室的人去盖章。横杠那里填上聋老太太的名字,聋老太太叫什么,我还真不知道。”

傻柱拿过信纸认真地看了半天,然后满脸的恭敬:

“师傅,您想得真周到,这要是咱们厂出面,街道办肯定能同意。那我这就去办?”

王胜文挥挥手:

“去吧去吧,申请书上按上你们的手印,再把我说的话跟聋老太太说清楚,她要是还不答应,那我就没办法了,说明她没真心把房子给你,你以后不用管她的事儿就完了。

还有,以后跟街道办的人搞好关系,他们有什么要求,你就答应下来,你办不到的事儿就过来找我。”

“得嘞师傅,您就擎好吧!”傻柱答应着就出了门。

傻柱刚走,尤凤霞就回来了,满脸的笑意:

“你给傻柱出主意抢人家的房子?”

“你在外边偷听了是吧?什么傻柱,以后叫何科长,你别再叫顺嘴了。”

“嘻嘻,大家都这么叫的,连他媳妇都不生气。”

王胜文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那行,随你的便吧,反正惹恼了人家,难堪的是你。”

“嘻嘻,我是他师娘,他敢叫我难堪?那你还不得打死他?”

听她这么说,王胜文心里更烦了,一个于丽都推不出去,这尤凤霞又像个狗皮膏药一样贴在身上揭不下来,他还真怕出什么问题,要是寡妇什么的还可以,毕竟需要他给照顾孩子,这小姑娘可不管那套,一个不满意,翻了脸真会去告自己。

想到这些,干脆就不理他了,把图纸铺桌子上开始画图。

尤凤霞也不生气,反而凑过来开始给他削铅笔:

“我说是你的女人,你也别生气,我看到前天住进小院儿里的那个刘岚啊,心里更坚定了,哪怕是你不娶我,我也会一辈子跟着你。”

王胜文扭头看了她一眼:

“不是,你怎么个意思,刘岚跟你说什么了?她吓住你了?”

“她倒是没跟我说什么,但是我确实被吓到了,你是不知道啊,晚上脱了衣服我们才看到,她身上被打得啊,青一块紫一块的,浑身就没个好地方。

你说怎么还有还有这么狠心的男人。”

“是刘岚倒霉碰上了呗。”

“才不是,我记得我小时候,我爸也打我妈,也是打得挺狠。你说是不是男人都打女人?”

“这我怎么知道?你去问问别人吧。”

“嗯,当时给刘岚热敷的时候,我也问秦淮茹了,她说她原来的男人也打她,揪住头发打。”

王胜文有一句没一句地应付着:

“你这才问到几个人啊,算不得数的。”

“怎么算不得数?张岩灵也说她爸也打她妈妈,丁秋楠好像也说过。”

“这和你要跟着我有什么关系,你也不知道我会不会打女人。”

尤凤霞摇摇头:

“你肯定不会,犯了错你也只是打几下屁股而已,就像丁秋楠父母惹了你,你也没怪罪她,最多就是像开玩笑一样打几下屁股。”

“嗯,别说,我还真没打过女人,都是被女人打。不过我打过男人,就那傻柱,就是被我给打服气的。”

“男人之间打架不是应该的吗?你能打服气他,说明你有本事,打了他他不是也没恨你?”

“行了,我画图呢,咱能不能不说这些问题。”

尤凤霞在那儿和他赌气:

“我不,平时你都忙,我今天就想说出来,自从看到刘岚的样子开始,我这些话就堵在心里了,根本没机会吐出来。”

“行吧,那你就说吧,我听着就是了。”

“嗯,反正我现在孤苦伶仃的,也没个可以依靠的人,所以我就是想一辈子跟着你。”

“你怎么就孤苦伶仃了,我不就是你的依靠吗?你放心,我会找个可靠的人把你嫁出去的。”

“我不,找谁也没你可靠,不是原来都说好的嘛,不许你变卦!”

这下王胜文真的有些烦透了:

“随便你吧,原来说好的事儿,那是因为你还没成年,加上你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不想刺激你,今年你就成年了,等你成年了咱再说行吧?”

“说好了,我就等到成年,等到成年我再这么说,你可得遵守诺言啊。”

“嗯,行吧,那我也等着。

既然刘岚浑身的淤青,那你今天回去,就找一个大水缸,把里边刷干净了,再加上热水,让她在缸里用热水泡上二十分钟到半个小时,中间水凉了,就再加点热水。”

“这样真的会管用?”

“肯定管用,这叫热浴,也算是热敷的一种方式。虽然淤青下不去这么快,但肯定会不疼了,每天晚上泡一次,连续泡三天就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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