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柳遗直走远,宋词的脑袋还有些转不过弯来,暗骂了一声脑子有病,这才重新将床板盖好。
虞嫤醒来时,恰逢旭日东升。
她直起沉重的身子想要下床,可刚一挪动,伤口便被崩裂开来,血迹不断外流。
“你这是不要命了?”
柳承毓只是出去端了一碗药水的时间,她便重新将自己折腾成这般模样,也是能耐了!
“我躺了多久?”
“两天两夜!”
虞嫤皱眉,断刃不知道是否安全脱身,柳家那边红裳是否能应付得来?
“这几天,府城可发生了别的事情?”
“明月楼被炸了,君子门的门主青儒奇袭陆翀,揍得他生死不知,这可是你想知道的答案?”
他将药碗递给虞嫤,见她一饮而尽,径直坐到了案几旁的凳子上,声音亦是清冷。
“虞姑娘,你到底是何身份?接近柳家的目的是什么?”
柳承毓虽然没有将她交给衙门,却很介意她接近柳家的意图。
“我想见柳遗直!”
“……你确定?”
他眸中闪过愕然,明显捉摸不透她的行径。
本以为,她会拼命地遮掩自己的身份,没有想到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情,居然是见自己的五叔。
——想到外面的传言,他眉头拢得更紧。
“你接近我五叔,可是早有预谋?”
“你想问,我是不是故意勾搭你五叔吧!”虞嫤重新躺好,眉目轻翻,“你倒是比柳懿星会说话!”
“你放心,我们不过是互惠互利而已!”
柳承毓听着虞嫤看了许久。
他想要分辨,她言辞中的真假,可惜她是一个心思难测的主,瞧不出一点端倪来。
“你是君子门的人?”见她不说话,他又换了一个说辞,“还是锦衣卫的人?”
瞧着柳承毓执着的劲头,虞嫤掐了掐自己的眉心,一脸认真地望着他。
“我是极有可能,会成为你新五婶的人。”
最近两日,柳遗直的心情极其烦躁,若不是柳承毓上门,怕是早就将人打发了。
“你最近一段时间,不是忙着恩科的事情吗?怎么有时间陪我唠嗑?”
“这几日府城内闹得不安生,我倒也无法静下心来温习。”
柳遗直散漫地靠在椅子上,一双大腿随意伸展,眼眸没有太大的精气神,隐隐露着些许颓败。
“闹得再大,这风也刮不到柳家来,你要做的就是考取功名,也不枉柳家这个姓氏。”
柳遗直素来都是懒散不羁,风流浪荡的主,鲜少对人推心置腹,可见柳承毓对他来说很不一样。
“多谢五叔教诲。”他扯了扯衣袖,声音不疾不徐,“可是,那邪风却将我卷入其中!”
柳遗直皱眉,锦衣卫这几日快将府城翻遍了,却迟迟没有踏进柳家的祖宅范围。
他怎么会卷入其中?
见柳遗直凝眉不语,柳承毓倒也没有多想,缓步走到他的身边,附耳呢喃。
“圣旨赐婚的五婶,在我那里!”
柳遗直猛地站起来,原本松松垮垮的衣裳被他紧了又紧,慵懒的声线平添几分冷硬。
“带我去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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