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面前坐下了,他一手杵着脸颊,一手在桌边用指尖轻轻敲着桌边,金色的发冠只束了一半的发,剩下的发是一卷一卷的,如同西域人一样,连额前的龙须都是卷的。
他每扣动一下指尖,手上戴着的金手镯便颤动一下,发出清脆的声音。
一双瑞凤眼微眯,嘴角弯出好看的弧度,虽然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姿色,但让人觉得亲切,没有疏离和压迫感。
但往往这种人,最是杀人于无形的。
本盟主如此聪明才智,都要败在他这样的笑容中。
“怎么办?真是越看越好看,在下都要动心同重一抢人了。”
他说。
哎呀呀,连夸人的嗓音都叫人如沐春风,我顿时心花怒放:“你快别这么说,我都不好意思了。”
他继续笑,伸手拉住我:“一个人吃饭多无趣啊,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说着就拉着我往门外跑了,我一脸懵,手中的筷子都来不及放下。
出门遇见小宁子,却似一阵风刮过从他面前消失无踪,只遥遥听到他在后面喊:“盟主,你这是要去哪儿?”
一路被他拉出了客栈,上了马车。
我一脸疑惑:“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别急,到了你就知道了。”
说着话的同时,马车已经开始朝前奔驰,速度快得让路过的行人连连尖叫。
没办法,就只能跟着他,看他到底要带我去怎样的地方。
过了许久,马车终于停下了,他拉着我下马车,入目便是人潮拥挤的……赌坊?
唉?赌坊?
他居然带我来这种地方?!
天知道,本盟主虽爱喝酒,却最厌赌,当初觞九带我在他身旁时,可让我见识到了赌坊是个多么让人不喜欢的地方。
我不由得皱起眉头:“千老板还是不要捉弄我了。”
说完我就要往回走,谁知他竟笑着拉住我:“别急呀重一的娘子,这里可跟别的赌坊不一样,去了你就知道了。”
不由分说拉住我就往里去了。
说起来这赌坊委实也太大了些,而且也奇特了些,厅中人满为患,却都围在一处台前,目光灼灼的盯着台上的人看。
千重一拉我进来的同时,就有人客客气气的迎上来:“哎呀,千老板来了呀,快,里面请。”
于是我们就被带到了二楼的一间雅座上,正对着那台面,正好可以穿越人群看到台上的光景。
那台上摆着一桌,桌上放着两副骰子,桌子的正上方吊着个铁笼子,铁笼子里……关着个人?!
“这是?”我瞬间就呆了,这赌坊……竟把人关在笼子里?
不会是把人当作赌注吧?
千重意见到我的神情,满意的笑了起来:“重一的娘子,你可来得真是时候,这坠云赌坊就是不走寻常路,若不然怎会有如此好得生意?能同我们千家比肩?你且莫急,仔细看吧。”
我便压下心中的震惊与疑惑再次将目光落在铁笼子上,而恰巧的是,铁笼子里的人,不知是机缘巧合,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竟也把目光向我投来。
那是一双与众不同且蔚蓝色如碧空般让人移不开目光的美丽眼睛,四目相对间,他眼里带着委屈与恐惧,叫人心底无端生出愧疚与罪恶感。
我心虚的移开了目光,却仍记住了他的容貌,五官深邃,皮肤白得似天山那些化不开雪。
波浪一般浓密的发是从未见过的金色,看起来年龄并不是很大,但整个人都让人觉得极美。
此时当啷一声,有人敲响了铜锣,一个身着深褐色长衫的中年男人走到了台上,笑呵呵的对众人说:“各位各位,感谢各位来陋舍捧场,今日这位美人儿,来得可不简单,他来自异常遥远的北之国,可比西域人更加难得啊,别的我就不多说了,老规矩,出价最高的两位可上台,赢的人带走他。”
是什么逻辑的赌坊?如此波折,不如直接搞个拍卖会拍价不就行了?还搞这弯弯绕绕来让人出价去赌,这么不划算的赌法,会出价的脑子大概都有病。
可世事总不按常理出牌,中年男子话音才刚落下,底下瞬间喧哗了起来,出价声是一声更比一声高,那高涨热烈的情绪让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这……”我再次震惊。
“寻常的赌法,大家都玩腻了,不玩点新花样怎么能行呢你说是吧?”
千重意回过头,冲我眨眨眼睛:“重一的娘子?要不要上去赌一把?我帮你出价?”
“我吗?”拿人命做赌注,我可不兴玩这种的,眉头紧锁的摇头:“不用……”
奈何千重意才不管我愿意不愿意,高举起手中的牌子:“我出一千两,黄金。”
他一出声,底下瞬间就安静了,纷纷抬起头看向我们的方向。
那站在台上的中年男子笑得格外热情:“千老板果然出手阔绰。”
“那么我就宣布,此次出价最高者是离城燕来双客栈的千老板,以及不肯透漏身份的花公子,有请两位上台。”
说完就有一白衣男子戴着一顶狰狞的夜叉面具上了台,站在了一赌桌的一边,抬头看向我们所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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