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他应一声,转头看向喻闯:“喻先生,我带你熟悉一下纪家。”
季眠也不搭理两人了,踩着拖鞋重新回了自己的房间。
李松把家里几个管事的佣人都叫过来,一一向喻闯介绍,接着对其余人道:“这位是喻先生。”
关于喻闯,他只说了这么一句,几个佣人的表情也掩饰得很好,只是眼神多少泄露了些许猜疑的心思。
被众人看着,喻闯也不觉羞耻。干都干了,羞耻有个屁用。
互相认识了,李松遣散几人,带着喻闯挨个走过整个纪家的房间和娱乐区。
到某个卧室时,李松停下步子,道:“这是老爷的卧室,平日里只有我和保洁的佣人才会进去。虽然老爷平日里忙很少回来,但这个房间您尽量还是不要进去的好。”
喻闯点头:“理解。”
被自家儿子包养的一个玩意儿,闯进了自己的房间,想也知道作为他的父亲会有多震怒。
“还有,”李松看上去有点难为情,“要注意,不能被老爷发现你和少爷的关系。”
“……理解。”
李松最后带喻闯去的,是季眠的房间。
他道:“少爷的房间,喻先生应该可以随意进的。我就带您到这儿,有什么问题尽管来找我。”
他说着,问喻闯要了手机,把自己的号码存了进去,然后又留了喻闯的方便联系。
“那我就……不打扰您跟少爷了。”
喻闯听出他的言外之意,眼皮跳了跳。
等李松离开,他站在门口半晌,才敲响季眠的卧室门。
里头传来一声懒散的“进”,因为说话的人嗓音并未提高,传到门口时声音已经十分微弱。
可惜喻闯还是听见了,推门进去。
季眠那身银灰的睡衣已经换下来了,站在一个透明的柜子前,手腕上戴着两只表,胳膊翻来翻去对比,为选今天要戴哪一只而苦恼。
“喂,那一只好看?”
喻闯扫了一眼,道:“上面那个。”
季眠把上面那个放回了表盒里。
喻闯:“……”
合着问他是来做排除法?
季眠把另一只的表带收紧,“日后你进我房间,这个柜子里的东西碰都不要碰。碰坏了你赔不起。”
他将手腕上的表盘轻抚了抚,随即晃到喻闯眼前跟他炫耀:“知道这块表多少钱吗?”
喻闯慢慢摇头。
多少钱也与他无关,时间又不会因为表好看而转得慢一些。
“这可是我花了八位数才拍下来的,你居然没选它?土包子,就是没眼光。”
喻闯:……
?】系统忽然出声,上个世界我让你说“土包子”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季眠努力回忆了许久,才想起来那都是多久之前发生的事情了,回答道:因为那时候,小野才很小啊。】
对孩子跟对成年人,自然面对后者时心理负担会轻很多。
喻闯长裤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两下。
翻出来,刚解锁屏幕,赫然是一条银行卡到账的短信。
六十万,不多不少。
喻闯心里猝然一紧,随即是止不住的喜悦涌上来。
他弟弟月底的手术,能够正常进行了。
面前伸过来一只手,啪一下拍在他手机上,按了下关机键把屏幕熄灭了。那只橄榄绿色的表盘也清晰地出现在喻闯的视野,很衬季眠手腕的肤色。
似乎的确是比方才被淘汰的那一只好看些。
季眠冷脸道:“工作时间,谁让你玩手机的?”
工作?喻闯心情复杂地望着他。
你管这叫工作?
……也对,还有劳动合同呢。
他收起手机,为高薪的自己还在工作时间玩手机由衷道歉:“……对不起。”
季眠按了他的屏幕,转回头接着欣赏自己的表。
喻闯看不了手机,目光便在四周随意扫过,到床边的书桌上摆放的一个相框时停住。
照片上,约莫二十岁的清俊青年坐在一架钢琴边,侧过身子看着镜头,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皆是完美到无可挑剔。
喻闯盯着照片上的人,只是一瞬便察觉到:自己跟照片上的人长得有些像。
照片不知是什么时候拍的,很清晰,甚至能瞧见青年鼻梁上的那枚痣,缀在那张无暇的面孔上,别有一番意蕴。
桌上的照片没避着喻闯,大剌剌摆在明面上,生怕别人看不出卧室的主人喜欢照片里的这个人。
喻闯回头看了眼季眠,终于明白过来。
难怪这位纪少爷曾经说他的脸很对他的胃口。
小的时候,住在他家隔壁的是一个算命的,聊天时曾说他鼻梁骨上那颗痣位置不好。至于为什么位置不好,喻闯没听,直接转身走人了。
喻闯念及此,忽地笑了一下。
要不是这枚痣,他还渡不了这一劫呢。
深情值加50,贡献值喻闯。】
季眠百无聊赖看表的动作顿了一下,慢慢抬起头,看向正背对着自己的身影。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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