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啊,那片子也就三小时二十八分,去掉片头片尾,能看的你是一点也不舍得掐啊。”严涿声音沉沉。
“怎么可能,六那个九还有骑和……”她抿了抿嘴巴,手无意识地划着被她浸湿的粉红嘴唇:“这个太恶心,我没看下去,都跳过去了。”
严涿彻底黑脸,“要是张哲茂没说错,男主人公从醒来就没穿裤子。”
“其实也没有……前十几秒还是穿了的……”她声音越来越低,直到没有。
“所以你看了那玩意儿,还看了三个多小时。”严涿的语气已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看她的目光像锋利的剑,随时要落下来砍她。
谢奚桃咬唇,又舔了舔嘴唇,试图解释,不知道怎么说的说:“其实,那个……比生物书上学的还恶心,出来时我都捂上眼睛了。”
“呵,感觉如何,第一次有东西比男主人公的脸出现的频率都高。”
“呃……”谢奚桃硬着头皮也说不下去了,一惊一乍地拍手,“那什么,我试卷拿过来,你都还没给我讲这周的题呢,我们聊点正经东西吧。”
“忘得掉吗?”
“那么恶心,一时半会怎么可能忘得掉。啊,不、不是,什么,什么忘不掉?”谢奚桃无辜地看他,“你说昨天讲的那几道题吗?你亲自讲的题我怎么可能忘掉!”
严涿瞥了她一眼,从她旁边走过,拿起遥控器按了关机。
白色投影幕布缓缓上升,谢奚桃坐直身体,紧张又有些微妙的心跳加速,默默地看着严涿,想他要怎么惩罚自己。
“回去吧。”
“啊?”谢奚桃呆住。
“回去,不早了,你该睡觉了。”
“这还不到十一点,就是平常也不这个点睡啊。”谢奚桃摸不着头脑。
“这个点,你觉得你还适合在我这待着吗?”严涿把外套扔她身上,短袖睡衣盖上外套,露在外面的光裸手臂也被遮住。
谢奚桃嫌热又拽下外套,“有什么不合适的,以前不还在这睡过觉。既然那些片都看了,干脆我们一起看《色戒?不对,我是说看艺术作品,不对,还是看刚才的英国电影吧,我们还没看完。”
“回去自己看,走。”
“不要啊涿哥。”谢奚桃被赶的猝不及防。
“你以前是在这睡觉,那时你脑子里有什么,看过片吗,这辈子知道男人那玩意儿长什么样吗?”
谢奚桃目瞪口呆,哑口无言看着他。
“我……好好的我又不会去想那个。”
“行了,回去吧。”严涿把她从地毯上拽起来。
谢奚桃怎么都没想到他会是这么个反应,人还有些懵懵的就被他拉了起来,看严涿给她穿上外套,拿起床上的手机塞她手里。
谢奚桃只得拎上他洗完的饭盒,试探道:“那我走了。”
“以后进来走正门,不要翻阳台,我会把玻璃上锁。”
“你开什么玩笑。”谢奚桃转身瞪他,“严涿,你别太过分。”
“桃桃,你太不听话了。”
“我都十八了,看个片而已,你干嘛这么大惊小怪。”说完,谢奚桃也恼羞成怒了,“你敢锁玻璃,我就再也不踏进你家,谁要绕远走十分钟的路来不欢迎我的地方,谁走谁是狗。”
说完,她又小声愤愤补充一句,“说得好像你没看过似的。”
“没看过。”
“啊。”平地一声惊雷,谢奚桃呆呆地转过去看他,咳了咳嗓子,“你、你不都十八了吗……”
严涿捏了捏鼻梁,“谁说十八就得看这个。”
“你们这个年龄段的男生,还有不看这个的吗……”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张哲茂可把他奉为成年人的宝藏,还无私奉献给了郝柏修。”
平日班里他们三个走得最近,那么大两只黑乌鸦,怎么可能就他洁白无瑕。
严涿脸更黑了,“既然如此,回去把片子分享给我。”
“emmm……你要看?”果然,男人啊,或早或晚。
“为什么不看,你既然都了解了男人那玩意儿,黑哲又说那女主人公也非常不错,我去了解了解女人那些,补充一下盲点也没什么吧。”
谢奚桃嘴边促狭的笑瞬间落下,“你认真的?”
“学习上的事还能弄虚造假?”他吊儿郎当又认真的反问。
谢奚桃想到片子里少女美好的身材毫无遮掩的暴露在跳跃的阳光下,与绵软丝被纠缠,与热气腾腾的浴室水雾纠缠,与沙发垂落的穗子纠缠……
她的胸口忽然不大舒服,起起落落落。
“看呗。”她这么说,嘴硬的像棺材板,还很大方,“我回去就发给你。”
她没了犟嘴力气,又后知后觉得发现自己好像知道他气的点在哪了,似乎走了步错棋啊……
“那我走了,你锁玻璃吧,我明天敲门来找你,给你拎早饭,你别忘了给我开门。”
“嗯。”
“片子有点大,估计不太好传,要很久。”
“没事,我这硬盘最不缺,你拿一个去拷,明早顺道带给我。”
谢奚桃咬牙,“五六百一个的2t硬盘你拿来干这个,你也不怕玷污了你里面的摄影作品。”
“不都是艺术作品吗,人体本就是艺术。”严涿点点她,“谢桃,你的艺术修养呢,别太龌龊,格局打开。”
谢奚桃:“呵呵,你思想觉悟真高,以后肯定是国际大导。”
“谢谢肯定。”
“不客气呢。”
“晚安。”
“再见!”
谢奚桃头也不回,利索地翻阳台走了。
刚才还黑魆魆、光影迷离的房间,在白炽灯的照明下,光亮,空旷,一览无余。
严涿折叠脚边小圆桌,忽尔,轻闷一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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