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铭泰那群人最近怎么样了,有没有骚扰咱们。”顾觉急切地问道
“还好还好,他们上次被你带人打怕了,你离开的这半个月他们没有来。好了,不要管这些事了,你赶紧进去睡觉吧。”老者扶住他的肩膀把他往门那里推去,他当然心疼眼前的年轻人,但是为了驰逸他不得不将他派进公司。
“他是你父亲吗?”顾觉进屋后看到田天盘坐在床上。
“你为什么还不睡?”床太硌人。
“他不是我亲生父亲,但是我到驰逸之后,是他给了我隔热服让我活下来了。”
“那你的亲生父亲呢?”
“你又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吗?”
“公司里面没人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你又不是不知道。自从公司建立开始,就实行社会化抚养,所有的父母都要把孩子交给公司统一抚养,然后统一考试,谁会知道自己的孩子是谁,谁有会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公司可以说就是我们的父母。”
“呵,你们的父母?那你知道你们的父母每年抛弃成百上千人到驰逸吗?”
“胡说!”
“胡说?我就是这么被扔到驰逸来的!”顾觉一把抓住田天的衣领把他抵在墙上。“我20岁之前也和你们一样生活在公司里面,你知道会有大考吧,这场筛选人的考试,名次靠前可以进到公司里面,名次中间就要去公司以外的地方上班,最后的那几百人几千人,则会被划分到最无用的人群里面,为了不让他们浪费资源,就把他们丢到公司外面!你们这些混蛋!”
“不可能!你说谎!”田天不敢相信这一切,今晚的一切对他的冲击太大了,集团内的贫民区,未知状况的灾难,不可思议的真相。
“哼,按理来说,我和你是一届考生,命运却是天差地别啊。说什么不想浪费资源,真是可笑。”顾觉一把甩开田天的衣领,他被重重地甩到了本就脆弱的破墙,墙也承受不住这等冲击,只好掉下几块泥皮来表达不满。
“公司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它们要为.......”田天还想辩解些什么,可是顾觉的愤怒不允许他说下去。
“狗屁!不论一个人聪不聪明他都应该被平等地对待。”
“那你杀了两个无辜的人又算什么?”
“为了大局我不得不杀了他们。”
“什么狗屁大局!我看根本就是你们驰逸为杀戮无辜做出的诡辩!”
顾觉的脸因为愤怒皱成了一个核桃,“砰”,他举起右拳,空气中划过一个有力的弧线,田天便晕在了床上。
田天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是晌午时分,醒来的他还以为是从自己柔软的大床上醒过来,但是酸痛的腰和肿胀的右脸提醒着他,已经到了驰逸地区。他直起身来,看着四周,都不见顾觉的身影。两手拍了拍脸,自己清醒了不少,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吱呀作响的木门。门旁边只有一个席地而坐的男人,看到田天出来后,拍了拍身上粗布做的上衣和短裤,一只布鞋,一只草鞋的脚衬得田天脚上的名牌运动鞋非常耀眼,可是在这个地方没人会在意你穿着什么,只要不是裸体就好。
“跟我来吧,顾觉在楼里面。”说罢他一摆手让田天跟着他的步伐。
正午的太阳高挂在天上,湛蓝的天色没有什么云彩予以点缀,阳光并不是作家笔下那般暖洋洋的,毒辣倒是占了一些,可是如此真实的阳光田天从来没有感受过,虽然炙热的温度把空气升温成桑拿房的蒸汽,它们不断烫着田天喉咙和肺部的细胞,但是田天却依然贪婪地索取着这温度。很明显灾难已经结束了,这是灾后余温。
“路上的人呢?”看不见路上有一丝人类的影子,田天皱着眉询问眼前这个自顾自走着的男人。
“正午太热了,人们躲在房子里面,可是顾觉要求你醒过来就必须过去。”
田天并没有接下话茬,因为阴凉下面的几株绿色吸引了他的目光,虽然天气炎热,但是这些已经新生的绿色生命向世人宣告着灾难已经成为过去式,没有人会因为灾难丧失生命。
“到了,你自己进去吧。”领路的男人撂下这句话就赶紧沿着来时路跑回去避暑。
眼前的大楼在阳光照射下并没有夜晚月光笼罩时那么宏伟,这只是一座很普通的老式居民楼,在集团内部这甚至比不上出卖廉价劳动力的公司奴仆们所住的地方,但是它却成为了驰逸的大本营。没有了人引路,田天自己一个人在楼里面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闲逛,现在外面的大面上根本没有人,现在是逃跑的最好时机,可是他醒来时背包不见了踪影,毫无疑问里面的物资被顾觉暂时扣押了,温室里面长大的田天一个人在驰逸地区生存无疑会死无葬身之地,只能被那些残存下来吃腐肉的动物啃食着死去的躯体。逛了一会之后,田天终于在一扇较为完整的门前面停下了脚步,这里面的居民的门几乎全是破损的,索性他们也不关门了,不过也没有关门的必要,所有人都是一样的穷。
“外面的人进来吧。”又是一声穿透力极强的声音,和凌晨一样。
进去后,一张家用餐桌旁坐着四个人,顾觉,昨夜的老者和第一个跑来抱顾觉的人,还有一个则是昨夜没有出现的人。刚刚说话的正是脸上不均匀的分布着老年斑,只有板寸的白发和长到腮腺的鬓角装饰着这张布满故事的脸。
“这是我们驰逸的领导人:唐绍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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