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棠刚出门就被一辆马车拦住了去路。
一个中年男人站在车边,看见薛棠的装扮,先是一愣,随即笑着上前,招呼道:“大小姐,老爷和夫人在车上等着您呢。”
男人是薛家的管家,见薛棠站在那没动,他讪笑着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薛棠这才记起原主的父母。
薛仁义,靠贩卖布匹起家,五年前北境雪灾,他恰好囤积了一批棉花,卖去了北境,返回途中遇上秦眀渊,靠着嫁女儿,一朝鸡犬升天,然后打着秦家的旗号,在外面揽下很多生意,在京城混成了不上不下的商人,但还想再进一步却难了,因为秦眀渊发现了有人在外面狐假虎威,放出话去,说秦家跟薛家公私分明,生意上没有交集,那之后,薛家就开始从秦家的后院下手。
李颖,原主的母亲,之前是个绣娘,后来做了薛仁义的续弦,特别听薛仁义的话。
夫妻二人只有原主一个女儿。他们花了重金把女儿包装成了金丝雀,设计钓了个金龟婿。
记忆里,原主跟父母的关系很好。
薛棠不得不承认,薛仁义夫妇是会算计的,但是算计太过只能得不偿失。
如果他们教导女儿安分的过日子,那这一生会衣食无忧,毕竟秦家不差养女主那点钱,但是他们偏偏贪心不足,教唆女主去贪墨秦家的产业。
如今他们一家三口‘偷家’的计划才执行到一半,这俩人一定是来催进度的。
思及此,薛棠抬步上了马车。
她掀开车帘,恰好对上一个女人的目光。
女人四十岁左右,美则美矣,就是打扮的太过珠光宝气,像个暴发户。
李颖见薛棠变了样,也是一愣,反应了一秒钟,之后笑了笑,拉着薛棠的手,让她坐下,柔声道:“棠棠啊,你怎的这么久不跟家里联系?我跟你父亲担心你,这才匆匆赶来看看。看见你没事就好。”
没事就好?
这个开场白,好不走心。
薛棠内心不由冷哼。
她跟段家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微生淼还在外面传谣言,她不信原主的父母会不知道。
比起李颖,薛仁义更直接些。
他一副员外的做派,坐的端正,直截了当的问:“饕餮楼的产业,什么时候能拿到?”
饕餮楼,是京城最大的酒楼,世家高门的人经常光顾,尤其晚上更加门庭若市。嫁到秦家后原主经常带着父母去,第一次去的时候薛仁义就眼馋人家日进斗金,后来原主得知那是秦眀渊的私产,薛家就打起了饕餮楼的主意。
薛棠面上没什么表情,淡淡回绝,“拿不到。”
李颖看着薛棠脸色不善,笑着插了一句,还顺手拍了拍她的胳膊以示安慰,“你这孩子,说什么气话?是不是又有哪个下人惹你不痛快了?下人惹你,打回去就是,犯不着气着自己,还连带着把火气发到自家人身上。”
安慰完,她话锋一转开始正题,“秦家家大业大,一个饕餮楼对秦家来说不算什么,秦眀渊不会在意的,我们让你趁着他不在的时候动手,就是省得你还要去秦眀渊面前低声下气的求他。等拿下了饕餮楼,你有了自己的产业,以后秦眀渊回来,你跟他说话都有底气。”
薛棠见过无耻的,还是第一次见这么不要脸的。
底气?底气是这么得的吗?
她自认为心性了得,都被雷得一阵无语。
劝完薛棠,李颖给薛仁义使了个眼色,“老爷,别急,等棠棠消了气自然会去办。”
薛仁义当即沉了脸,“怎么能不急?司危回京了。他是秦眀渊的好友,可以说俩人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咱们这几年的谋划能顺利进行,都是因为他回老家侍疾守孝,顾不上我们,如今他刚回来需要时间了解京城里里外外的情况,不趁着这个时候把事情办了,等他腾出工夫,咱们一件事都别想办成。”
薛棠眼角余光淡淡扫过薛仁义。
她看出了薛仁义眼底的慌乱和极力克制的畏惧。
司危?
她听秦管家说过,被陛下下旨召回京,直接出任首辅,三十岁的年纪,是大靖开国以来最年轻的首辅。
从薛仁义的神色判断,这个司危不仅仅是一个厉害的政客,在其他方面也一定手段了得。
“拿不到!而且你们以后安分守己些,别动不该有的心思。”警告完,薛棠冷冷起身,离开了马车,多一句话都没有。
秦明瑞站在大门口,站在管家前面,攥着拳头,内心煎熬。
薛棠这几天的变化难道是假的?是骗他的?
她是不是又要不顾秦家的事,跟薛家的父母跑去饕餮楼大吃大喝了?还会喝的不省人事……
就在秦明瑞心灰意冷的时候,薛棠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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