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翎冲沉舟眨了眨眼。
“我原本以为你是哪位妃子的影侍，结果你除了功夫不赖，心思也缜密。你哪天当了一品大员，别忘了提携提携我。”
“鸡鸣狗盗的伎俩，不足挂齿，殿下说笑了。”
皇后的眼皮经填充显得浮肿，睫毛与双瞳改不了。
那对大大的杏眼少了些神采，在普通人里仍然算是顾盼生辉。
“为何要改外表？”
伊萨好奇地凑到她脑袋旁，看着镜子里的少女。
“甄小姐可能在后宫里见过我的长相。”
关翎望向沉舟。
“她说不定听说过鹘霜王与雁族人比武的传闻。保险起见，你最好也换个样子。”
沉舟依言改了容貌，头发花白，体态臃肿，两颊松弛，微微驼着背，样子足有五六十。
“这事儿得靠你与二皇子，主要是靠二皇子。”
关翎告诉伊萨与尾济。
尾济被迫变成苏檀的模样坐在梳妆桌旁的床上。
“慕晖，我不擅长应付这种事。”
“别叫我慕晖，甄小姐来了以后叫我翎儿。”
关翎坐到尾济身旁，拉起他的手。
“二皇子不用操心太多，表现得邪魅狷狂霸冷拽酷，打扮得绝美绝尘绝子绝孙宛如谪仙就行了。甄小姐若是传说里那种人，跑不了迷香媚药凭空摔与‘不要恨靳郎，都怨妹妹不好’这几招。”
真有能耐的人不会成天窝里斗。
没能耐的人也憋不出新招。
“你说得那么奇形怪状怎么做得到？”
“那……就跟你平时一样。”
“她大姐能把石夫人气死，万一她有阴招怎么办？”
伊萨怕她引火烧身。
关翎想了想，举起那支装着蛊虫的陶瓶。
“……你们三个要是敢垂涎她的美色背叛我，我就吞了这条虫，回华京说怀了你们仨的孩子。”
*
天快黑的时候，靳月夔拖了一车行李来到客院前。
车前坐着一位娇柔文静的女子，衣着朴素，布衣荆钗，除了腕间一轮雕花木镯，不见任何金银装饰。
车一停，靳月夔上前小心翼翼地扶她下车，命人把车上的物品送进院里。
关翎已立在院门口等候。
看到皇后的人皮面具，靳月夔一愣。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少女欢快地向他跑来。
“月表哥！这位就是甄姑娘吧？”
小姑娘一挽住他的手臂，立即在他腰间掐了一把。
甄映雪听靳月夔说要搬去与表妹一起住的时候还不大痛快。进门前发现是这么大的院落，心情好了些。
她第一次听说靳氏有这么一位远房表妹。
靳月夔告诉她，涂家二公子涂意芝纳了这位妹妹为妾室，天武龙溪相距甚远，故而极少走动。
涂氏自华英国开国以来，在四家里地位高贵，仅次于皇族。
近些年常听人说涂家式微。
看这出手阔绰的程度，饿死的骆驼是比马大。
等见了这位表妹后，甄映雪心情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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