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在宫中生活了十余年,这里与她离宫时没有多大变化。童年时居住的寝宫仍在,但怕触景生情,她不想回寝宫。
走了几步,她略有点热,便去了一处花木掩映的凉亭。
正歪在阑干上闭目养神,杨贺走进来:“公主殿下,好巧啊。”
他一身红衣,行走之间,更显风流多情,眼中是藏不住兴味。
连城睁开双目:“杨贺?你怎么也出来了?”
“刚去更衣,回来时见殿下在此,特来打个招呼。”
连城站直身体:“可是贤妃让你跟着本宫来的?”
贤妃的心思,她早就看出来了。
这女人还是像和当年一样惹人厌。
母后在时,父皇很少去看别的嫔妃,大多都在母后宫里就寝。
贤妃常来请人,不是说儿子摔成重伤,就是女儿病急,让皇帝去看。
要么就跑去太后那里哭诉,说连城有的东西,她女儿一样都没有。而母后只得向太后请罪,为太后抄经。
杨贺笑道:“公主爽快,是姑母让我来的,但我待公主之心也是真,定能服侍好公主。”
尊贵美貌,又富有的公主,谁不想要呢,如果再能助力姑母与表兄,那更好不过。
连城淡淡道:“那你可知,我不喜欢你姑母。”
杨贺自信一笑:“公主爽快,其实我也不喜欢姑母。咱们别管她,公主你看我如何?”
连城看他的脸,长得确实好,但身姿不如谢寂挺拔,眼睛虽然勾人,但不如谢寂清正。
她想了想,“你身子可干净?有没有与别人行过低俗之事?”
杨贺贺琢磨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她的意思。
“不是......公主,我十九岁了......自然有过,年轻男子都有过吧。但公主放心,花街柳巷我是不去的。”
他说谎时面不改色,花街柳巷他怎么可能没去过?
不但去过,还经常去,还很喜欢去。
连城起身走到亭外,杨贺抬脚跟上:“公主想去哪里?外面起风了,要不我陪公主游湖解闷?”
连城玩味道:“不必,就你这身子骨,还是回厅中待着吧。”
他身软腰细,连城捏捏手指,这人都不够她一拳。
杨贺觉得不妙,公主这是什么表情?有话好好说,可别动手啊!
远处一袭白衣的谢寂走上前:“公主殿下。”
杨贺见他来了,忙道:“这不是谢少卿吗,真巧。”
“公主,那鄙人先回去了,如有吩咐,请随时传唤我。”
杨贺摇开扇子,匆匆而去,他倒不担心谢寂会勾搭公主,谢寂为人清高自持,不屑做这种事。
连城困倦道:“你怎么也出来了?既来了,就陪本宫去船上待会。”
太液池尽头停靠着一艘船,宫人诺诺上前:“公主可是要游湖?奴婢叫人过来撑船。”
连城示意谢寂上船:“不必,你们都下去吧。”
谢寂进去后打量船舱,“公主可是困了?你睡吧,我在外面守着。”
连城斜靠着坐下,“睡不着,你坐下来,陪我说说话。”
她看着谢寂的嘴和脸,嗯,很好看,也没擦粉,是真料。
谢寂避开她的目光:“恭喜公主,那么多好郎君,可有挑花眼?”
连城想到各有千秋的郎君们,不由笑出声。
“.......公主笑什么?”
“我......哈哈,我笑,郎君里面,好像数你年纪最大。”
“并不是......还有几位二十多岁的,是公主没问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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