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但这是后面的事,眼下只能先以粮食和布匹作为军饷,以后再折色就是。”
章诚回应道。
朱元璋点首,且依旧笑道:“咱不曾想,货币如此重要,如此看来,胡元把宝钞滥印的确是昏聩之举!”
“也难怪,善长和国用两位兄弟要推你章先生为知州,不得不承认,在为政上,伱章先生的确懂的多啊!”
朱元璋接着还故意指了一下李善长和冯国用,夸奖起章诚来。
“上位谬赞。”
章诚谦虚了一下,他不确定李善长等是真不懂还是故意不懂,只接着说道:“其次,是要定下军饷额度!”
“以我愚见,军饷不必太高,以免将士因此生苟安之心,而在攒够置办足够田地的本后,就不想再征战拼杀,只想回乡务农。”
“但也不宜太低,导致兵卒觉得当兵不如当回乡佃农,因此大量逃亡,当比一般百姓收入略高,能养活更多家小,或略有节余即可。”
“当然,也要让将士们有能够通过沙场立功获得更高收入的机会,以激励将士们更加积极立功,尤其是暂时不能升为官的兵卒,他们需要赏银鼓励;所以,对于奖掖金可以多发一些,将功绩列为甲、乙、丙三等,最高者,即甲等,自然给予的奖掖最多。”
“而对于阵亡者,则要给足够的抚恤之饷,以保证将士们悍不畏死,而在拼杀时无后顾之忧。”
章诚如此说后,朱元璋就凝神思索了起来,道:“如今天下,寒士百姓之家,多数一丁一口,不过是二石左右的口粮,而就算普通兵卒父母健在再有妻儿,十石粮是足够的,如你所言,为比百姓稍高,便定一名步卒为一年十二石粮,每月一石粮饷,若是发布匹就折价就是,而步卒中的火铳手和弓箭手因要求更高,额外加三石,马卒也额外加三石。”
“至于官校,暂定百户年俸一百石,步军管勾和镇抚年俸一百五十石,马军管勾和镇抚年俸一百六十石,千户两百石。”
朱元璋说后就问着章诚:“章先生以为如何?”
“目前而言,兵卒年饷十二石,倒也合适,毕竟眼下天下百姓多数连吃饱饭都做不到,很多百姓愿意起义也只是为吃口饱饭。”
“官校也是一样,现在也都没怎么增加家室人口,倒也不需要太多俸禄,何况,如今也没有太多粮食可以多发。”
“所以,我认为,上位所定的标准倒也合适。”
章诚说着就问道:“只是文官这边要不要也定下年俸,使其不因无俸禄收入而心生不满。”
朱元璋颔首,接着就又道:“至于奖掖之制以及抚恤之制,且等咱同徐达他们议一下怎么奖掖,抚恤也根据奖掖制度定好后再定,先把基本军饷定下来,以稳军纪。”
章诚颔首称是。
接着,朱元璋问着李善长和冯国用:“现在定了章先生和武臣的俸禄军饷,现在文臣里,就你们俩没定,你们觉得呢,文臣该怎么定?”
李善长这时主动回道:“回上位,眼下按照这个标准,两万多大军,一年粮饷开支就会不下三十万石,何况接下来还要招兵,而下僚还有家资可支撑,所以下僚依旧不需要俸禄,只愿为结束乱世竭尽余生之力,待天下大定后,再请恩发俸也不迟。”
朱元璋听后就看向了冯国用。
冯国用也跟着道:“下僚亦然,家里还有田可食租,故暂时不必需要俸禄守廉,而只愿多剩下粮秣多养些兵马。”
“既然如此,再有新人招来之前,那咱就先不定除章先生以外的文官俸禄。”
“只是你们需要的话,要记得给咱提,不要委屈了自己。”
朱元璋点头说道。
李善长和冯国用拱手称是。
而朱元璋接着就无奈苦笑说:“刚才善长说,光按照现在咱定的这个军饷标准,一年耗粮就不下三十万石,可咱这已经是按照章先生的意思,没把军饷定得太高的情况,而只略微比百姓日子好过点,毕竟当兵的确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讨生活,多点收入是合情合理的,才能保证军纪!”
“这咱该怎么做,才能一年收粮有三十万石以上啊,滁州城能有这么多粮吗?”
“所以说,要让兄弟们不抢不掠类若匪寇,又不易被豪右收买,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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