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绮言再次看到谭禹霖是四天后，她以为他早回去了，所以在酒店的餐厅看到他和谭郁川一前一后走来的时候，小小惊讶了一下。
谭禹霖看见她，叫了声“嫂子”就沉着脸坐下了，一反常态。
谭郁川倒还跟平常没什么差别，神情淡淡的，坐下的时候摸了摸她的头。
“怎么了？”她心底隐隐有不妙的感觉，扭头问他。
“唐先生回国了。”谭郁川说。
“没签成，说走就走了，”谭禹霖憋了一肚子火，压着声音怒道，“中间插进来一个小微企业，说是之前做机翼出口的，那个传感器跟瑞尔比差远了，结果跟唐生见了一面，他就一直拖着我们，现在倒好，直接回港城了！”
谭郁川眯了眯眸，透露出戾色，再抬眼时恢复惯常的表情，给陶绮言夹了块牛肉，淡淡道：“没事，吃饭吧。”
陶绮言觉得奇怪：“不应该啊，走也该说个理由，就算是选择对方，也得知道他看中了他们什么吧。”
谭禹霖：“唐生的意思是等他回来再谈，可我等不得了，瑞尔年底就得有货源。而且这个态度，一看就是婉拒。”
“你们之后有发生什么吗？”她问。
谭郁川摸摸她的脑门，揉了两下，“没什么事，不用想。”
但陶绮言不能不想，她想到了曹楚，那天在庄园，她看自己的第一眼，明显是让陶绮言有警惕心的眼神，可她什么都没做，反而在第二天还约她出去逛街，全程都对她很热情，跟之前完全一样。
在她凝神思考的时候，谭郁川一直注视着她，他突然问：“你那天和曹楚逛街，她有和你说过什么吗？”
“嫂子你还跟曹楚逛街了？”谭禹霖瞪大眼睛。
两个人都看着她，陶绮言眼神闪动，最终摇了摇头。
谭禹霖还想再问，谭郁川看他一眼，温和但不容拒绝地说：“吃饭吧。”
在他们的套房前，谭禹霖明显想跟进来，被谭郁川毫不迟疑地推了出去。
谭禹霖：“……”
门关上，谭郁川把陶绮言困在自己臂弯里，问她：“刚才想跟我说什么？”
餐桌上，她就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她蔫蔫地抬眼，“唐先生不可能突然这么做，你有没有想过曹楚。”
“想到过。”
“你的理由是什么？”她问。
“唐生公司的资金链是曹楚在维持，她的话语权不是因为唐生，是她背后的资源和毒辣的商业眼光。庄园那次之后，我们和唐生的每次见面，都有曹楚在身侧，她一定插手了。”
陶绮言看着他的眼睛，轻轻问：“那你有没有想过，你们和唐生接触这么久了，为什么在庄园那天后她才插手？”
谭郁川微不可见蹙眉，是听出了什么。
“那天上午，我和曹楚刚刚见过，她很喜欢我的“九尾”，想买断，我很不留情面地拒绝了她。”
谭郁川不说话。
她低着头，有些不敢看他，没想到他不容反抗地挑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他的眼睛，冷然道：“她找你麻烦了？”
“没有。”她摇头，“但你觉得，曹楚会不会因为这个原因，不想和瑞尔合作。”
她有些自责，没想到自己的一个举动还能影响到他们的项目，“我觉得有可能，我认识的曹楚，独裁霸道，能力和报复心都很强，这段时间她对我的态度很诡异，我……”
“言言。”他打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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