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术表演结束后,是明星献唱,都是当红巨星,只有国家级的盛宴能够将其汇聚一堂,曲毕,喇叭里又是一阵掌声,欢快,热情,响亮。
与此时的氛围格格不入。
突然,周围安静下来,电视黑了脸,但灯却还很亮,没了那欢快的嘈杂声响,空气似乎也冷了几度。
老板娘拿着遥控器的手有些颤抖,情绪上头的中年妇女,说话直白又难听:“白眼狼的借口是最多的,两位离开吧!”
更难听的话她没有说。
许流星习以为常,从容起身,向他们道谢。
许骆也站起来。
老板娘愤愤不平地嘀咕:“那可是弟弟,大过年的,真是晦气!”
老板抢过遥控板,念叨着重新摁响电视:“看电视都堵不上你的嘴。”
老板娘恶狠狠地瞪他一眼,作势要怼回去,却突然蹲下去,手捂着胸口,眉头紧皱,大口喘着气,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老板急忙起身去扶她。
许骆扔下背包,向老板娘跑去,扶住她的胳膊:“像是心梗,快,去医院!”
话音刚落,他将人打横抱起,快步冲出面馆,喊老板指路。
许流星来不及细想,赶紧跟了上去。
整个过程发生得很快,去医院的路上,许流星把车开到快要起飞,一点不敢耽搁,一路红灯闯过去,罚单恐怕要吃好几个。
好在抢救及时,老板娘脱离了生命危险。
许流星摇身一变,成了夫妇俩的救命恩人。
老板娘尚未苏醒,老板跪地连声道谢。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无端又荒谬地发生着。
走廊尽头,有车轮飞速滚动的哗啦声响,一群医护人员推着病床疾跑过来,匆匆越过许流星,家属跟在病床后泣不成声。
外面是热闹人间,里面是悲苦地狱。
除夕之夜,有人欢聚一堂,有人正经历生死别离。
老板瘫坐在走廊冰凉的地面,满头灰白的中年男人,还没从惊慌中回过神来,捂着脸啜泣。
许流星背靠大白墙,双目无神地看着他。
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医院长廊,很难闻。
她提起包,快步离开,许骆跟上来,拦住她:“不等她醒来吗?”
许流星回头,一脸狐疑:“为什么要等她醒来?”
有些人的冷淡,是刻进骨子里的,比如许流星,她对生与死从未有过执念。
那个女人的生与死,与她无关。
救她,顺手而已。
不救,也是理所应当。
何况,捉襟见肘的她又要负担高额的罚款,已经仁至义尽,还清了夫妇俩请她看春晚的情。
离开医院后,许骆一直跟在她身后,两人之间隔着一段微妙的距离。
零点的钟声在不绝于耳的鞭炮声中敲响,无边的黑夜里绽放着五颜六色又千姿百态的烟花。
孩子们在路旁嬉戏打闹,情侣们在绚烂烟火下相依。
新岁,对许流星而言,不过是重复过去的一年。
孤独的,悲伤的,义无反顾的走在这条看不到归途的路上。
“你要跟我多久?”许流星停下脚步,她微微侧了侧脸,语调比深夜的风还冷冽。
许骆一步一步向她靠近,温润的嗓音让许流星没有防备:“我只是觉得,你看起来很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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