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拙只能从另一侧探身进去,先给许流星测量了体温,检查了心率,然后打了一针退烧。
七九不想搭理陆拙,陆拙更不想搭理他。
车内氛围微妙,车速又飞快,车内后视镜里,七九的手和眼一直在许流星脸上,看起来心疼又懊恼。
陆拙更烦了,夹枪带棒地冲他嚷:“你又带她去作什么死了?”
“我没有!”七九皱眉反驳,却刻意压低着音量,生怕震碎了身边的易碎品。
犹豫一会儿,还是认真交待:“吃了酒酿丸子,热的不是冰的,看了电影,影院温度适中,搭出租回来,没有堵车。”
的确没什么不妥,大概是一整天的高度紧张导致的高热。
陆拙心里有了谱,竖起方向盘上的拇指敲了敲,漫不经心地问了句,“什么电影?”
“……”七九冥思苦想了好一阵,把他能听懂的所有词汇串联起来并进行阐述,“一个岛,一群精神病人,一个男人,他……在林子里跑,和人打架,头疼,做梦,然后……灯塔……”
“停!”陆拙眯了眯眼,像看智障一样看他,“我是问电影名。”
“……”
“我不识字。”
完全是陆拙意料之外的回答,不过仔细想想又觉得是在情理之中。
他本就不关心两人去看了场什么电影,视线集中在宽阔而平坦的马路,灯光昏昏暗暗的,车里又安静,两个词突然窜进他的脑子里。
岛。精神病人。
禁闭岛?
他没由来地慌了下,从车内后视镜里看了眼许流星苍白的脸。
最近发生的一切都在提醒他,许流星没有他以为的那么温驯那么迟钝,相反,她某些操作根本可以说是荒诞又跋扈,机敏又狠决。
是啊,仅凭一个帖子就敢孤身一人往深山老林里闯,胸前绑了炸药还能泰然自若开玩笑,在不知道自己身世的情况下敢在胥山动手动脚……
陆拙皱了眉,神色严肃地问:“她有没有跟你提过戚北海这个人?”
七九立刻看向他。
“她是不是问你,他会不会用镰刀砍人?”
七九终于把自己的手从许流星脸上移开,喉结滚动了一下。
陆拙瞬间明白了:“那你怎么回答她的?”
“戚北海……做不了那种事。”
“那你觉得谁做得了?”陆拙的声音好像冷得没有温度了。
答案呼之欲出,但不是谁做得了那种事,而是谁做了那种事。
回到望帝春,安置好了许流星后,陆拙和七九终于心平气和坐下来,两人都不知道什么样的开场白才算顺理成章。
还是拓鲁先开口:“从赵家寨子开始,陆拙,你先说。”
“我先说什么啊我说?”他一脸无奈,瞪了眼拓鲁,还是气鼓鼓地说,“当天我跟她不同路,她和戚北海、赵心美,是往断魂崖的方向,我和村长、戚牧英一起。”
“他们伪造了队员死亡的证据,但我否认了,因为有些东西更扑朔迷离了,我不能就那样离开赵家寨子,戚牧英动了杀心,村长引爆炸弹,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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