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出声质问,许骆却先发制人,从怀里摸出钱包,抽出一张泛黄的卡片,轻轻推到杜铭德眼前。
杜铭德蹙眉低眸看,又缓缓抬头看向许流星,眼中闪过一些慈祥和蔼又哀伤遗憾的情绪。
许流星正奇怪着,许骆又先她一步开口:“可爱吧?”
是对着杜铭德说的。
老头笑了笑,眼角皱纹深邃盘桓,老眼里淌出些粼粼微光,苍老的嘴皮翻了翻:“小时候竟然更像爸爸。”
“我爸一直在找她,从五岁失踪那年,直到她十五岁,一个叫许流星的人突然被一个孤寡老人登记为自己失散多年的孙女。”
“他竭力确认,可惜尘埃落定时,季叔自杀了。”
杜铭德的嘴唇颤了颤,搁在棋盘上的手也不停抖。
“您不信他会自杀,把所有过错都推给杜二叔和戚家。而我爸确信,只要流星还活着,杜二叔永远不可能再回到Z国。”
“他动了杀心,但彼时流星不过一个普通学生,她若愿一生平凡,我爸也会护她一生平安。”
“但流星扔掉了本该她平凡且体面的未来,选择了一场永远看不见尽头的流浪。”
杜铭德抬起眼皮,在许骆坦然自若的目光下,眸中的光芒好像破碎了一地。
许流星在长久的迷茫中回过神来,平心静气地请教:“什么意思?”
许骆看向她,语气平和道:“流星,我认识你很久很久了。”
“你以为的萍水相逢,是我的蓄谋已久。”
“你以为的好运契机,是我的未雨绸缪。”
“小城初见,滨海画廊,星夜之神。但从赵家寨子开始,剧情不再受我掌控,在那里,BTD和燕筑南庭发生了第一次碰撞,是许戈的雄伟版图,他想和陆燕衡联手,企图颠覆某种阴暗的规则。”
“更深远的契机是,季迟舟之死,陈乾之死,独留人间的陆燕衡渐渐清醒了,他不肯再肮脏地去面对自己的两位兄弟。”
许流星往后趔趄了一下,感觉头晕晕的。
许骆立刻站起,担忧地看她。
她抬起手臂,将冰冷的手背覆于自己疯狂冒汗的额头,喃喃问:“这一切,和我有什么关系?”
“让杜家千金重现陇港,陆燕衡要你安然无恙,许戈要你成为我的妻子。”
许流星立刻反驳:“不是这样的!陆燕衡明明……”
“他清楚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性取向!”许骆冷静地打断她,语气里甚至没有任何波澜,好像在说着什么天经地义的事,“而我和你还会再有孩子。”
“……成为”
“燕筑南庭真正的继承人。”
许流星冷笑一声,在他荒唐的开诚布公下,找不出刻薄的措辞去讽刺这样一场激情澎湃的演讲,这样一场惊天动地的阴谋。
杜铭德皱着眉,不予点评,显然,是早已查了个水落石出,已经接受了这样的隐秘。
表情里唯一一点异色,是惊讶于许骆过于直白和清晰的表达。
“合着……”许流星唇角勾着笑,掀了掀浓而密的睫毛,抖了抖上面凝固的水珠,语气淡而懒,好像是毫不在意的模样,“我就是你们棋盘上的子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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