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宅昏暗的一角,房门紧闭着。
久未启用的监控器蒙了灰,画面昏沉模糊,黑白线条杂乱堆叠,却依然清晰地映出了许流星在七九怀里寻得安全感后惬意而松快的笑。
从亲吻,到拥抱,她成了蜷缩于他怀中的一只小懒猫,被牢牢护着颠簸出了监控范围……
许骆伫立在屏幕前方,从始至终不发一言。
秀丽从冷淡光线下抽身出来,身侧的抽屉拉开,明晃晃地躺着一把精致手枪。
她拿出来,动作熟练地推进弹夹。
上膛。
“秀丽。”许骆叫住她,视线从那空荡荡的房间挪至窗外,淡淡说,“风停了,随她去吧!”
秀丽疑惑地望向他。
他颓唐一笑,“但愿我不会为今日的决定再度后悔。”
秀丽蹙眉,把枪退膛后放回抽屉,本想说些什么警醒他,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只是干涩而骇人的嘶鸣。
于是,作罢。
她不理解,手起刀落,不留余地,才是她作为杀手毕生信守的规则。
但宿命在白纸上泼墨,本就不是他们肉身凡胎可以左右的因果。
许骆少爷生来高贵,如秋夜冷月遥不可及,引人瞻仰,怎么也会爱得如此卑微?
和她的小少爷如出一辙。
沉寂片刻,她缓缓转身……
这荒凉的古宅终是只有她一人守护,至死,再把魂魄拘在此地。
脚步在地下室的门前停下,钥匙串在绳上,一直被她悬于颈上,护在胸口。
偌大的地下室其实很空,尘封着一架钢琴,和一片舞台。
指尖流转滚动,音符仍是悦耳动听,回音惊动了空气中的灰尘和不断流逝的时间。
在同样的地方,几乎是同样的夏夜,小少爷做出了和许骆一样的选择。
她眼睁睁地看着他发疯。
是很悲哀的一个故事。
贵公子不信自己会爱上卑贱的奴仆,只把她当金丝雀豢养。
她喜欢跳舞,想做大明星,可那终究是登不上台面的爱好和梦想。
他恨她的任性妄为,恨不能断了她的腿。
可秀丽记得清楚,金丝小雀原是个怯懦的性子,是主人骄纵出了她的骨头和傲气。
小少爷错得最离谱的事,是放她离开了这座宅子,企图让她爱上艺术,出落成才华横溢又清冷富贵的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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