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平的日子因为浑浑噩噩瞎忙着,便如白驹过隙。
两个月来,乱七八糟的酒会、舞会、慈善会,许流星和许骆没少去。
正儿八经的燕筑南庭高层会议,却只有一次。
可惜戒备森严,别说耳环戒指,对许流星这种突然冒出来的半吊子“继承人”,一群老狐狸细微到恨不得拿探测仪扫描她的每个毛孔,每根毛发。
会议现场也让她瞠目结舌,因为燕筑南庭分散在世界各地,除了几位驻留京平的元老,其余高层都是以视频或者语音形式参会,可谓神龙不见首也不见尾。
那场从早到晚持续了长达十五个小时的会议,许流星几乎没听懂几句话。
语言是一个问题,内容又是另一个问题。
不知道是翻译官的问题,还是语言魅力所在,老狐狸们的每句话都能解读出一些意在言外的内涵。
而内容,俨然是一场关于国际政事的头脑风暴。
听上去,好像还挺正派的。
一群赫赫有名,却又藏头露尾的大佬,聚在一起聊国际实事。
从军事,到经济,再到民生,体育,娱乐……
气氛浓厚时,甚至七嘴八舌地争执不休。
疯了吗?
闲出屁了吧?
如果说赵家寨子笔记本上的公式和数字还能让许流星在大脑中复制一点有用的信息,那么那场会议对她而言便完全是天方夜谭,根本无法从中截取到任何有价值的内容。
就这么虚度着,转眼就到了除夕。
人分高低贵贱,宴会也分三六九等。
陇港杜家的宴会如果算上等,那京平沈家的宴会便算上等中的上等。
非是以盛大评判,亦或挥金如土之流。
沈家的宴会,便如寻常家宴,地址也不过是山野间的旧宅。
可来访之人,却有一个算一个,位高权重。
宾客盈门,觥筹交错,言笑晏晏,哑谜自然不少。
许流星不擅长这类交际,许骆却好似得心应手,虽然推杯换盏间,尽是些悦耳陈词,但从他这种天纵奇才嘴里说出来,又能中人下怀。
宴会进行到一半,许流星寻得机会溜出大厅,山间还有积雪,梅花开得恰好。
旧宅是真正的古董建筑,榫卯架构别有意趣,细枝末节都是古人智慧的结晶。
后花园的小径清幽,错落着古树老藤垂地成木,若隐若现的灯光渲染着禅意。
八角亭坐落在假山之中,又有溪水绕之缓行。
亭子里坐着一位宾客,看模样是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裹着一件很大的长款羽绒服,帽子扣在头上,又大又厚的毛领遮了半张脸,正捧着手机刷小视频,许是多愁善感的青春期,眼泪跟着音乐潸潸。
许流星弯腰下去,笑眯眯地打招呼:“小妹妹,山里零下十来度呢,你冷不冷啊?怎么出来了?”
小丫头睨她一眼,不耐烦地开口:“满屋子狐骚味,妖魔鬼怪都成菩萨,装腔拿调的,没劲儿。”
许流星倒吸一口凉气,暗叹她是真敢说。
不过她不敢接着她的话作何论调,便岔开话题:“你在看什么视频吗?听音乐还挺好听的。”
小丫头又睨她一眼,冷冷地说:“与你有关?”
话罢,她便挪开屏幕,背过身去。
许流星不再自找没趣,拢了拢大氅,自觉地往旁边挪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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