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云覆雨后。
许流星趴在他身上,感受着他起伏的心跳,任由他紧紧抱住自己。
比起吻和性那种更直白的交合,她其实更爱这样亲密的动作,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表达,只是这样简简单单的相拥,就安稳到好像天塌下来也不用怕。
她垂眸看他,指腹摩挲着他漂亮的眉骨,是他的,也是她的。
头发,耳朵,眼睛,鼻子……
明明长在他身上,可她却莫名有种残暴的渴望,比如将其揉烂了,掰碎了,然后一缕不余,一丝不剩的,全部融入自己的身体。
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个大变态的同时,许流星更觉得委屈。
不知道陷入爱情的女人是不是都比较感性,总之她就是荒谬地落了泪。
滚烫的眼泪砸到七九胸膛时,他因为依然躁动着的情绪和炙热的体温,只觉得有些舒爽的凉意,反应过来时,又更错愕,大脑短路了那么几秒。
一个利落的翻身,游刃有余地将两人的位置颠倒,他低头看她,抬指轻轻抹上她的眼尾,心疼得不行,“怎么了?我把你弄疼了吗?”
许流星摇了摇头,吸了吸鼻子,答非所问道:“你想不想我?”
七九用力地吻了吻她,语气无语更无奈:“你觉得呢?”
“你都没来找过我!”许流星扭过头去,心里一阵酸涩,更为自己这样别扭的小情绪而觉得难堪。
七九笑笑,懒懒地动了动唇:“你怎么知道我没有?”
许流星惊喜地看向他:“圣诞节?”
七九认真地回答她:“你穿了一条红裙子,去参加化妆舞会。”
许流星感到欣喜的同时,又有些忐忑,“那……除夕?”
七九眸色暗了暗,他往下缩了一点,把脸埋在她颈窝,深吸一口气,“星星,我所经历的一切,都和你没有关系。”
话落,他抬起头来,眼底泛着泪光,苦涩地咬了咬唇:“当晚沈家宅子戒备森严,我进不去,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欺负我?”
许流星喉间一哽,缓缓抬起手抚上他的胳膊,想起那密密麻麻的针孔,想起许骆抽血时他习以为常、淡定自若的模样,她难受得厉害,“你还撒谎骗我呢?”
“……我错了。”
“小久。”
“嗯?”
“有些话我不说,并不是因为羞于启齿,也并非害怕承诺或者道德捆绑,我只是觉得,轻而易举说出来,就轻浮,就虚伪,会让你不那么确定这份感情。”
七九抖了抖长睫,好奇地笑笑:“什么话?”
他其实隐约能猜到她想说什么。
但只要能留在她身边,他就足够满足,更何况,他还可以抱她,吻她,占有她……
他不愿意让那句话成为她的枷锁。
所以他抢着开口:“星星,你不用……”
“没有家,我们就创造一个。”许流星打断他的话,“我每天都有乖乖喝药。”
她缓缓抚摸着他的脸,又轻又淡的调子不紧不慢地响着,泛着极致的温柔,极致的缠绵,和极致的浪漫。
“小久——”
“我爱你。”
这三个字,她原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说出口。
对任何人,任何时候,至死。
尽管她倔强,近乎疯癫,或者偏执,但唯独这件事,她始终清醒,不管是爱还是被爱,无论说出口还是听入耳,“我爱你”三个字对她而言都是无形的枷锁。
让她下意识想要逃。
但她如今心甘情愿戴上这副枷锁,急切地想要坦白和立誓的心情,已经无法自控。
她怕他不知道,不相信,不在乎。
哪怕对她的心意有一点点怀疑,也会让她心疼。
尽管猜到了她想说的话,可真真切切从她嘴里听到那三个字时,七九还是一阵恍惚,耳朵炸开了,脑子炸开了,胸膛也炸开了。
多么不可思议。
往前二十年,自有模糊的记忆开始,他就没哭过。
就连断腿时都没落一滴泪的铁骨,却已数不清因她红过多少次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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