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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里的凉亭中,首阳和兰秋正在给云承和东方珏汇报昨夜跟踪的情况,见骆君鹤走了过来,二人急忙起身给骆君鹤行礼。

骆君鹤看他们还穿着昨夜的夜行衣,便知道他们是刚回来不久,于是说道:“礼数就先放一边吧,汇报完差事,抓紧时间去补一觉。”

就在这时,管家带着两个小厮将刚做好的早膳端了上来。

他们几位边吃边聊。

“首阳,你的意思是昨夜跟踪到的只是云英在城郊西三十里处设置的新练兵所,并没有发现他们的军大营?”东方珏吃完饭,放下筷子问道。

首阳狼吞虎咽地把嘴里咀嚼的食物咽下后说:“是的,阁主。昨夜我和兰秋还是单独行动的,可到最后却发现他们回的是同一个地方。”

“同一个地方,”云承也放下了碗筷,“这就怪了,被我们救的那个姑娘说醉春馆已经开设了至少五年了,怎么会只有新练兵所的将领去呢? ”

他们能这么问,就已经说明首阳兰秋已经告诉他们醉春馆接待的都是什么人了。看来骆君鹤还没醒的时候,云承和东方珏就已经在听他们说昨夜了解到的详情了。

兰秋推测说: “会不会军大营距离林州城太远,那些人不容易过来呢? 若真的是距离远,他们应该会在醉春馆留宿吧!不留宿的,才是距离近的。”

东方珏看着他会心一笑,“我们兰秋有进步,分析的很是合情合理。”

听到被夸,兰秋一夜未睡的疲惫顿时烟消云散了。

骆君鹤看了兰秋一眼,又把目光移向云承,说:“按照兰秋的说法,昨夜去醉春馆的都是练兵所的人。那是不是可以这样来推断,醉春馆的开放是有严格要求的,比如说什么时间是练兵所的将领去玩乐,什么时间是军大营的将领过去玩。我昨夜问了一个……嗯……一个娈童,从他那里打听到了一些信息。我确定醉春馆军大营的人是常去这醉春馆的。”

“阿轩,是那个娈童告诉你的?”云承问。

骆君鹤点了下头,“没错,那个娈童叫木清和,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对了,他的祖父在孝文帝年间曾担任过朝中四品侍郎,听他说,孝文帝年间,他祖父很受朝廷重视。”

骆君鹤花了一盏茶的功夫把木清和的故事讲给了云承和东方珏。

“真是天杀的畜生,”东方珏拍案而起,“潘禀元还是人吗?他怎么能做出这么有损德行的事情来?他这跟强盗流氓有什么区别?若不是亲眼来这里,我都不知道这世道竟然黑成这副样子。本来我以为云英也就是野心勃勃,想要称王称帝,超越孝文帝,可没想到他们竟然还干起了烧杀抢掠的勾当。”

东方珏一口怒气说了这么多,说完后才注意到云承正凝目看着他,神色中没有什么波澜,东方珏心中一惊,立马闭了嘴。

“阿珏,你又不是今日才知道这世道的黑暗,”云承唇边扯过一抹苦笑,“我们要做的便是撕开这黑暗的世道,让光照进来。”

东方珏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我……我也只是一时激愤,阿承,你……你别介意。”

云承笑了一下,“你什么样我不知道?我何时介意过?”

骆君鹤原本还担心云承听了这件事会愤怒,没想到第一个怒气冲天的却是平时稳重的东方珏,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可云承的过于理智让他还是有些担心的,这还不如像东方珏似的将火气发出来呢。

外放的火气总比闷在心里要好吧!

“阿轩,你可知道那少年的祖父叫什么名字?”云承看着骆君鹤问道。

骆君鹤摇了摇头,“这个我还真忘记问了。不过此事我觉得不能再拖了,醉春馆不是人待的地方,这少年才十五岁,就一个晚上,已经被那禽兽折磨的下不来床,我担心时间再久的话,会出人命的。”

不知为何,那个少年的影子总是闪现在骆君鹤的脑海中,尤其是那双清澈又坚定的眸子,并未因为身在鬼蜮而浑浊消沉,反而更多了一分倔强。

云承说:“待我们商议一下下一步的棋该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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