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花姬弯着腰靠近她,侧过脸凑到她耳畔低语。这个距离委实近了些。
鹿衔枝头皮一炸,下意识抬头侧眸看向她,却猛然对上那双如丝媚眼。
仅仅是一双眼,便如吸食人精气的艳鬼,糜丽至极。
呆了片刻,鹿衔枝暗戳戳地低眸往对方胸部瞟去。
嗯……波涛汹涌。
她暗暗舒了一口气,放下心来,只道花姬是在开玩笑。
她打了个哈哈,笑道:“姑娘说笑。”
花姬斜斜勾起唇角,不语。
她双手环在胸前,立腰站直,打下的阴影将鹿衔枝笼罩在其中。
较一般女子而言,她确实过于高挑。
鹿衔枝继而跟着指路丫鬟往里走,只是有些控制不住地回首看一眼花姬。三步一回头。
那个女子给她的感觉很奇怪。
按理说境中只有境之主刻在脑海深处的人才会如此生动,而其余不被境主留意的人皆形如程序。
打个比方,若是封楼聿爱慕着某个女孩,就会刻意留心关于她的一切,且对她的一举一动都有十分深刻的印象。
故而在他的境之中,那个女孩会是最为鲜活的人。
这样一想,鹿衔枝不禁联系起花姬极具特性的神情言语。也就是说,花姬大概率是封楼聿刻在脑子里的人。
想到某种可能,鹿衔枝忽地顿住脚步,当场石化。
有没有可能,封楼聿喜欢的并不是慕轻衣那种清冷寡淡的,而是花姬那种饱满娇媚的……
满脑子跑火车,她状若无意地低眸,往下望。
嗯……一马,呸,有待提升。
“小姐,怎的了?”指路丫鬟停下,回头问。
鹿衔枝回过神来,摇摇头。
想到什么,她一边缓步上前,一边问,“姑娘可认识褚家郎君?”
小丫鬟脸上维持着恰到好处的笑意,连嘴角的弧度都未曾变过。可不知为何,却莫名让人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褚公子自小身负重任,博学多才,与鹿小姐并称二雅。”
鹿衔枝:“他经常来这儿吗?”
“奴不知。”
鹿衔枝望着那一双如被刻刀精心雕刻的弯弯灿眸,不寒而栗。
此刻这个未及笄的少女在她眼里,犹如中式恐怖轶闻里的陪嫁丫鬟,怪异渗入。
寻思着不可能问到除夸赞以外的话,鹿衔枝不再多言,只静静跟随着她往前。
行至通往主堂的廊道,两人停下脚步。
指路丫鬟背脊挺拔,如礼节一般被尺子丈量。
“小姐可留至大堂与二楼围廊,多的不可再有。”
鹿衔枝朝她一点头。
“请。”
指路丫鬟站在一旁,微微弯腰,抬手向里,比了个“有请”的姿势。
见对方完全没有继续向前的意思,鹿衔枝再次朝她轻轻点头,拉好遮面的帕子,孤身往里走。
内里的光线自古韵味十足的拱门穿透、发散,越来越闪耀,原先嘈杂的声响也愈加清晰热烈。
彻底穿过那道门,像是误触了隐形装置,彻底进入到另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置身于其中时,鹿衔枝不适的闭上双眼。
建筑内部实在明丽辉煌。
艳色绸带翩飞,夹杂着各色锦衣,在亮如白昼的烛光下反射出澄亮晕红的色泽,构建出一个纸醉金迷的夜晚与魅惑,像极了妲己跃舞的金殿中心。
而她正处在边缘,被人海淹没。
鹿衔枝当然不是来看美人的,但现在的状况似乎比遥望一眼美人更为艰难。
她很难在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找到褚断玉。
可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她要想再找到他接近他,就难了。
“这位大哥,请问……”
“一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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