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黎轻咬着他的耳垂，暧昧撕磨间又一声轻笑，这下子江旭听清了，更听清了顾黎的接下来一句话。
他说，“我们做吧，江旭。”
江旭整个人被吊住了，这一句话实在威力太大，哪怕他听得清楚仍止不住问道，“你说什么？”
窗外此刻月亮的清辉从窗外洒了进来，一切都如透明般展露着，顾黎的背后就是那清冷的光，他却说着炽热的话，“去床上吧。”
他重复了江旭之前的话，可话中的含义令江旭心颤，江旭的声音暗哑，他吞咽了一下，喉结上下滚动着，但嗓子里的干渴依旧没有缓解，他沉声开口，“你认真的吗？”
顾黎揽着人的肩，两人勾搂着躺倒在床上，顾黎的手换成搂住江旭的脖子，他仰躺在床上，那双眼睛里带着惑人的光，“认真的不能再认真了。”
江旭抵着顾黎的额头，“你知道的吧。”
“我知道。”
江旭心间鼓动着，他想，这是句情话，会在耳边反复回响的动听情话。
顾黎维扬着下巴看着江旭，低沉暗哑的嗓音是撩人的前奏，他再次说出动人的情话，“我想要你，”红发散乱于床上，“旭哥。”
江旭想将他的发弄得更乱，让他凌乱到显出淫靡，让他涣散的眼中只有自己的倒影。
让一切都被疯狂的欲望裹挟。
这床上躺着他的唯一欲望，江旭满足地想，连这张床都是他自己精挑细选的，掌控欲得到莫名的满足。
他们的动作混乱，喘息声嘈杂，他在荒芜的空地上只能看到红发的青年。
他一声一声地呼唤着他的青年。
“顾黎...顾黎.......”一声缠绕一声，一声攀升过一声，“顾黎.......”
顾黎如开放地最美的玫瑰，他仰起头，脖颈苍白勾勒出脆弱的弧度，而那上面又覆着一层薄汗，脆弱中出现色气，勾人心魂。
江旭的指节插入顾黎的发中，似拉扯，又似梳理，一切都像是脱轨了的列车。
却驶向了正确的方向。
顾黎那双好看的手，因为使劲青筋显露在手背上，他的骨节弯曲着，难耐地抓握着床单。
那双手与纯白的床单如此的相称，匹配到绝无仅有一般。
“...呼...江旭。”他的声音破碎，带着忍耐和欢愉，一切都不言而喻。
夜晚早已来到，夜晚也可能刚刚才真正来临，夜晚可能一晃而过，夜晚也可能如此漫长。
屋内的一切都像是被人搅浑了，清水浮上泡沫，泡沫碎了裂开变成白色的花，花朵的花瓣落在地上，窗外的清辉洒上去，慢悠悠飘散出迷离的气味。
一室氤氲，爱意如潮水，越来越往上漫去，他们沉沦，他们浮起，他们勾缠着彼此。
他们像是，只有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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