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星堂内部,一条巨大的火炉,在它的下方,不停的有人在忙碌,他们都是陨星堂的雇佣的人,他们十几人在照看着火炉,一个个都彰显着疲惫的模样。
刚加的柴火,又要烧完,十几人又开始忙碌,经是满头大汗,呼了几口气,然后又开始动弹,也不知道这个炉子要烧到什么时候。
一个穿着尊贵的人,走了进来,他瞧了瞧这煅器筒,看着火势,估量了一下道“你们少几人添柴,现在可以放慢火势,等几日便好了。”
“好的,葛爷。”添柴的下人回道。
这个葛爷,经常会被这些下人们笑话,他已经是把年纪了,在陨星堂,不过是一个五段铸器师,在陨星堂地位不上不下,架子却是特别大,而且他对铸器的要求程度,堪比七段铸器师的严格,故此下人们对他生有大怨。
“葛爷,这边请。”一人引他离开,背后的几人看着这个自以为是的葛爷,背后里笑话他的称呼里,与狗的谐音。
在陨星堂,铸器师是何等尊贵,段阶越高,自然受到的尊崇也越高,而在陨星堂,聚集了天下闻名的所有铸器师,不论刀剑,还是暗器铁锤,他们都有涉及。
对于铸器师而言,陨星堂是一个可以铸就他们名气的地方,这里集聚天下所有的珍惜材质,无上的铸器之法,什么绝世神兵,不世出的秘宝,几乎都出自这里。
更令天下才子垂涎的是,陨星堂的铸器之法,陨星堂存在近千年,千年来,所积累的铸器之术,千百数多,不同的兵器,对应的铸造方法也十分不同,关键之处在于授学方面,对天下才子也是大开门户,授尽所能。
请陨星堂制器的世家有千百,要做这世上最极致的东西,就得依赖陨星堂,明暗里来往的,各种流派都有,只要是需要,他便可以如意的为对方打造。
陨星堂的管制也十分和谐,他不去招惹任何势力,反倒可以为对方提供所需,长此以往,陨星堂的生意越做越广,如今荆歌遍地都是宝物的聚集之所。
坐拥百里作坊,大大小小的,满街都是,有卖的,也有现造的,总之花样那是五花八门。
陨星堂有三大世家,莫家负责押运采集,谭家负责对接出力,而唐家,则是最高处的监管制造,铸器师八段以上,都出自唐家。
三家各司其职,共同运营着荆歌一方,如今荆歌的盛繁,陨星堂的光彩,拥有源源不断的资金与才智,聚收了所有天下资源。
荆歌有一处底下经营场,那里暗地里进行着私卖违禁物品,懂行的人都知道,这些东西是二手之物,出不了台面,大多出自死人身上,又或者从哪偷来的,因为不光彩,只能通过这里的渠道再次发挥它的价值。
地下经营场都是人杂,大多数为了掩盖身份,都有蒙蔽面目,不让对方瞧见,这里是交易的场所,不问出处,也不问来者。
“那是……”有人看到了地摊上,有一把他曾见过的刀,他的眼神里闪烁着泪光,因为那把刀,他触动了。
已经病怏了的人,听着声音,也朝那边望了一眼,他难以动弹,但是见到了那把刀,他恨不得冲上去,但是他被几个同行的摁住,制止了他。
“公子,不可啊,你伤势越来越加重,追杀我们的人,说不定就在暗处里看着我们呐。”一人几近要哭了,一路上他们逃生至此,已经十分不易。
“公子放心,只要等来唐家的人接应,我们就可以得活命了。”他们的对话,很小声,如今藏在这个地方,就是为了保一时安全。
“唐家,唐家,唐家……”须景云听着这几个字,他更是愤怒,因为一路上,冒充唐家的人,已经有好几波了,劫杀他们的人,似乎提前知道了他们的行踪,一路上围杀堵截,已经让他失去了对唐家人的信任。
他盯着那把刀,心中复杂,他们一路九死一生,只剩下五人,即便是虹阳宗的其他高手,如今叛离的叛离,死的死,散的散,剩下的几人,还苦苦地挣扎着。
“公子,我们要相信宗主。”一人安慰道。
须景云心中的酸痛,望着那把刀,他热泪滚下,那把刀,是他父亲的,如今出现在这里,寓意非凡,而且是成了一把断刀,这又是痛处,这不敢想象,他的父亲是死得有多惨烈。
他痛锤自己的胸膛,觉得自己无用,没有能力保护爹娘,更是毁了整个虹阳宗,这口恶气,他实在难以咽下,他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伤心过急,又晕了过去。
“公子,公子。”虹阳宗弟子着急喊道,见公子又受到了刺激,他生怕公子再这样下去,会伤及性命,情急之下,要赶快离开这个地方,不想再让公子受到其他刺激。
而在暗处,一双眼睛在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等他们带着昏晕的人开始逃离,那人便悄悄地跟随上去。
五个虹阳宗弟子,找了一处药铺,问铺家寻了几份药后,便又找了一个地方安定下来,他们不敢过于明显,只能低调的在废弃草房里待着。
他们自以为这样就安全了,谁想还是被跟踪了,至于跟踪的人,是何意,他们不得而知,声响来得诡异,他们通过这几天的逃亡,理性的判断,形势对他们不妙。
悄悄跟随他们的人被察觉,看上去是故意暴露,目的就是为了引开一部分人,一人追了出去,他不敢跑太远,怕是调虎离山,没多久便折身返回。
“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一人惊慌道。
“谁。”虹阳宗的弟子也算警觉,一人刚追出去,不一会儿,又有了动静。
他们惊慌之余,第一想到的就是逃,他们除了逃,别无他法,反抗只会引来更多的杀手。
“冲陵,你护送公子离开,我们断后。”说着,他们等不及刚才追出去的师兄,背起须景云,便要离开。
仓促地跑路,黑夜里的宁静,使得他们得以暴露,三人在后护卫,他们不知要去往何处,只能向着陨星堂的方向,他们一路以来,多少只眼睛在盯着这条去往陨星堂的路,这条让他们折损了太多师兄师弟的性命,但是到了如今,他们只能坚信宗主对他们的嘱托。
“不好。”暗处,有人惊呼道。
三个断后的弟子,一时之间,一个暗影一般都身影,掠过他们三人,下一刻,三人倒地,连血也未能流出,人就已经死了,那是所谓的杀人不见血,武功境地高到可怕。
那黑夜继续追击着另一人,他背着须景云,虽然有负担,但是脚步却并不因此慢了。
一刀飞来,刺中了他的脚踝,受伤的虹阳宗弟子,脚不利索地绊倒在地。
他倒下了,背上的须景云,迷迷糊糊间,努力的睁开眼睛,他被狠狠摔了一下,手强撑着身子,看见了他的师弟已经倒了,而且脚上重了刀伤,痛苦难忍。
“冲陵。”须景云喊他道。
“公子。”虹阳宗弟子强撑着身子,扶起须景云。
他已经受伤了,脚已经不能在承受气力,他却忍受着痛苦,还想要再背起须景云。
黑影看他们已经是无谓挣扎,并没有着急至他于死地,他一步步的跟在受伤的虹阳宗弟子身后,杀气腾腾。
虹阳宗弟子,背起了须景云,他拖着自己的另一条腿,没走几步,就跪了下来。太痛了,太痛了,但是他不能让杀他的人靠近,只有努力的向前行,哪怕是下一刻,一刀捅来。
须景云迷迷糊糊地神情,但他也清楚,现在他们正处于极度危险之中,身后的杀手给到他们的是无尽绝望,他愤起声来,用尽所有的力气,凑近小师弟的耳边说道“放开我,冲陵,快逃走吧。”
“不,公子,我要……”还不等他说完,黑夜像一阵风一般,突然飘到了垂死的虹阳宗弟子身前。
须景云感觉到了震击,小师弟倒下了,他趴在小师弟的身上,微热的身体,已经没了气息。
“啊啊啊~”须景云扯开嗓子痛哭,他的声音很细小,却用尽所有力气。
“为什么?”须景云他心中无比疼痛,因为这些人,都是因他而死,心中的信念,不过是对虹阳宗的一丝希冀。
“不为什么,就因为,你必须死。”黑影冷冷说道,接着他一刀刺向已经起不了身的须景云,他想一刀要了这个半死不死的虹阳宗少宗主。
在一刀降落之际,一块飞石阻止了刀刺的方向,插在须景云的眼前,差一些就要了他的命。
黑影看向扔出石头的那个方向,幽幽然地拿起刀,指着那处,此时一个老头子笑嘻嘻的走了过来,看到整个场面,他倒是淡定万分。
“杀鸡焉用宰牛刀,许久未见,断阁主别来无恙啊。”微风徐来,笑里锋芒,白发丝金,灰白长衫,那人一语道出黑影身份,还叙了下旧。
黑影一眼认出,此人乃是九尊之一的气宗,屠骷。
屠骷身为九尊,气诀天下,人称气大宗师,早年在逐风谷,修得天御真气,自那起,他开始了一段成为十尊的传奇。
“前辈,您这是何意啊?”黑影相对于屠骷而言,他还算是小辈,但他好歹也是断幽阁阁主,被别人这般挑衅,他怎肯就此作罢。
“哈哈哈,若我没猜错,你要杀的这个人,可是德怀的孙子?”屠骷猜测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们当年十尊之间的争斗,您不应该今日阻我。”黑影清楚十尊之间的仇恨,因为无法拿对方怎样,所以有很多地方互相得罪过。
“哈哈,你杀他于我本无关系,我只是可惜了麟龙血刀后继无人,世上再无十尊,你不觉得可惜吗?”屠骷问他道。
“如今的九尊不好吗,少一人不就少一事。”黑影说道。
“哈哈哈,不过老夫我,就是想再见识一下麟龙血刀,难道你要断了我的这一念头。”屠骷笑了笑道。
“你以为我会怕你?”黑影怒言道。
“你们这些小辈啊,真是无畏,敢于九尊如此说话,你是想撼动我身上的位置吗?”屠骷试探他道。
“那我,倒想讨教讨教。”黑影说罢,便冲向屠骷,一招霸行刀法,虚影大刀,气力非凡,犹如天上神力,斩天灭地。
屠骷倒是被这一招惊到了,他想到如今多年已经过去,有生之年还能见到霸行,实在难得。
可霸行终究还是与麟龙血刀相差太远,身为九尊之一的气诀,极强的气道,化为狂风,搅碎刀影,瞬间即化。
“真没想到是霸行,难怪虹阳宗会遭此灭门,断阁主,你藏得够深的呀。”屠骷倒像是一个看客,对于往事的是是非非,他也知晓一二,回想亦是令人生叹。
“不愧为九尊,断某不敌。”黑影止住,他没想到,霸行在气宗面前,什么也不是,他难以想象,九尊的实力,都是怎样一种境界。
屠骷轻松的化解了霸行,如果说当年的须德怀,能与屠骷不分上下,位列十尊,可见霸行与麟龙血刀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
所谓十尊,那便是到了无人能敌的境界,十个人中,也未能制约对方,所以得以并列,称为天下第一。
“但是此人,我需要前辈许我一诺,我便留他一命。”黑影说道。
“是要我保密?”屠骷大概猜想对方的意思,对于他到底知道多少,又或者他的身份,断幽阁的阁主,是刻意想隐瞒自己,这一举动,倒是令屠骷捉摸不透。
“好。”屠骷料他也不敢使手段,否则整个断幽阁,就会像虹阳宗那般。
黑影望着须景云,还记念着他的命,但是这条命,被屠骷保了,他也奈何不了,暗自泄气,只好作罢离去。
今夜的星光格外的明亮,在须景云迷糊的记忆里,在生与死的边缘,见到了一个白发老人,他快昏了过去,口中含糊不清地想表达什么,有痛苦,有愧疚,有恨,这种他从未感受过的感觉,如今大悲大伤,可怜得卑微。
从他记事起,在他身边的事,都是美好与完全,他武功上平平常常,父亲不责怪他,也没有给他身为虹阳宗少宗主的压力,故此他一直可以无忧无虑,直到虹阳宗一次又一次的被挑衅,被质疑,那时候他便想过虹阳宗,总有一天会需要他。
他背后何其的努力,但是结果,却一次又一次的败下阵来,又是一次又一次的爬起,直到如今也未能达到自己的要求,他知道自己身上的重任,即便他父亲没有让他承受这一切,他却默默地为此付出着。
虹阳宗身为他的家,他容不得他人欺辱,他的内心深处,燃烧着对虹阳宗一个美好未来的向往,他要变得更强,才能做得到。
咳嗽声,一阵阵地令他难受,突如其来的一口血气,沾满了他的口,一个女子为他拍着后背,言语安慰道“你没事吧!”
须景云半睁的眼睛,没有完全清醒,他的意识尚未清晰,眼前模模糊糊,气力更是提不上来。
隐约间,他看到了一双玉手,手指尖拿捏着一根细小银针,准备抬头看向女子的面容时,头晕目眩地却昏了过去。
断尘虹紧跟着放走的虹阳宗弟子,他在暗处,看着情势,虹阳宗弟子似乎一直在寻找他的同伴,实则他的同伴早已经被断尘虹埋了,他根本找不到,甚至还不知晓对方是死是活。
虹阳宗弟子苦寻无果,只能先顾及大局,快身前往荆歌,而断尘虹顺着这条线索追寻。
断鹦已经先去探查陨星堂,断尘虹知道,断鹦会在暗处帮助他,为他扫除威胁,为了不暴露身份,断尘虹也不急着假冒须景云。
虹阳宗的弟子,就像是返巢的蜜蜂,断尘虹一路跟随,出奇意料就被引到了陨星堂,虹阳宗弟子报着虹阳宗弟子的身份,求见唐家家主。
断尘虹如影一般,众多眼线之下,溜进陨星堂,在陨星堂内部,唐家家主出面,他看着这个虹阳宗弟子,并不意外,掉开其他人等,开始了问话。
“你们的少宗主,如今在何处。”唐家家主说道。
断尘虹躲在高耸的楼角暗处,细细聆听着二人的对话,虽然隔的数丈之远,但作为一个杀手,有一种灵耳的技巧,可以听得十分清楚。
“唐家主,公子的踪迹如今我也不知,路上我们不知遇到多少刺杀,早已经被冲散各处。”虹阳宗弟子诉苦道。
“那,你们出虹阳宗前,你们宗主可对你们说过什么?”唐家家主问道。
“宗主说,务必要保住公子,还说,唐家主要做的事,离不开公子。”虹阳宗弟子如实回道。
唐家家主的神色更难看了,从虹阳宗弟子口中,竟有对他有威胁之意,如今须景云的踪迹,就连他们也难察分毫,在荆歌这处人流交杂之地,要寻到须景云,就如同大海捞针。
断尘虹追寻的线索,至今没有半点须景云的踪迹,看虹阳宗弟子的情况,恐怕须景云的生死也并不所知。
关于麟龙血刀的下落,断幽阁也猜测与陨星堂有关,如此看来,麟龙血刀很可能就在陨星堂,只是还有一些地方,需要须景云这个人。
断尘虹失望离去,没有须景云的进一步线索,他的一番苦心就此作废了。
他在陨星堂内部,开始找寻断鹦的下落,有心地看到了断鹦留下的印记,跟着印记的指示,应该是在表明断鹦来过此处,印记留下的时间很近,她应该还在这一片游荡。
断鹦在陨星堂也待了有一段时日,相比情况也更了解一些,他躲在一处,静静等候。
到深夜,一个身影从高楼飞下,忽然暗处伸出一只手来,将她抓住。
断鹦转眼看去,原本紧张地脸瞬间平息,那双眼睛,即便是夜里,她也断然看得清楚对方。
“少主。”断鹦一眼惊喜道。
断尘虹许久不见她,见她的身手不凡,一点也不像见到她真面的瘦小模样。
“十九,陨星堂,可有什么线索?”断尘虹问道。
断鹦和少主有了些时间不见,不等寒暄一会儿,就直接问她任务上的事,未免显得有些失望,她倒是这几日为少主没少担忧,她说道“少主,你怎么进来了。”
断尘虹失落的神色,原以为可以顺利的利用须景云的身份打进陨星堂,谁想他小看了虹阳宗弟子,一眼被看出了他的身份,如今只能先暗中观察,多了解情况。
他道“我的身份恐怕已经暴露,若虹阳宗弟子知道些什么,我再扮他也是无用。”
说到此话,断鹦愧疚难当,他没能完成之前的任务,导致现在少主处处身陷险境,若真因为之前的错让她领死,她也是甘愿。
断尘虹看出她还在自责,于是安慰道“如今之际,要在唐家人之前,找到他。”
“是。”断鹦微低下头道。
“你快说说,陨星堂近况如何?”断尘虹想从断鹦身上找到一些线索,他总觉得陨星堂在密谋着一件大事,而且与虹阳宗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绝密,不然也不会在面见一个虹阳宗弟子,还要支走内务旁人。
“陨星堂得知虹阳宗被灭,原本应该对虹阳宗逃走的一行人施以援手,可是,陨星堂并无动作,这实在令人奇怪。”断鹦说道。
“很好,我知道了,难怪须景云一直不出现,也不知陨星堂是要作何打算。”断尘虹如此想,也算是通了,若是有陨星堂的帮助,恐怕虹阳宗少主的踪迹,早就出现在了陨星堂,而陨星堂选择旁观,实在令人不解。
断鹦又想起了今天的发现,她道“少主,还有在荆歌境内,看到一些被无辜杀害的人,看着伤势,是我们断幽阁人所为。”
“杀的是何人?”断尘虹道。
“那些人,身份不明,我猜,那些人应该就是虹阳宗的人。”断鹦依自己推断道。
“也只有会是虹阳宗了,如此说来,虹阳宗已经开始隐匿,这样的话,须景云就更难找了。”断尘虹想了想,紧接又道“如今断幽阁的其他人也参与此事,那我们得快些找到麟龙血刀,十九,看来我们的敌手越来越多了。”
“少主,你这是何意?”断鹦有些看不懂眼前的这个男子,言语中有几分与断幽阁划出了界限。
望着一脸雾气的断鹦,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但是自从那一次被阁主重伤,他的心中,不自觉的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
“十九,你没看出来来吗,已经有人与我们抢着要拿到麟龙血刀,两者中必有一死,所以现在,除了你和我,剩下的,都将是我们的敌人。”断尘虹冷冷道。
断鹦看了一眼少主,恍惚间有些走神,她感觉到了一丝微妙,忽然,她认识到少主变了,以前只要是断幽阁办事,他总是会把断幽阁的事,当做自己的事,只要威胁到断幽阁的,他的刀就会指向断幽阁的敌人。
“现在我们要尽快找出须景云,你主要还是查探好陨星堂,刀的下落也许就在这里的某一处。”断尘虹直觉道。
说完,他转身朝着高墙处,轻功飞起,在黑夜里,月升当空,一个黑影随即掩没了踪迹。
断鹦目送他离去,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柔情,这个离她忽远忽近的人,她怎么也触摸不到,这种感觉,每次与他分离时就格外的清晰。
几日后,陨星堂的一处高炉,那些下人们变得懒散,火炉里的情况也没太多的去照看,觉得大概过得去就可以了,忽地一阵惊慌,有人呼喊道“狗爷来了,狗爷来了。”
手忙脚乱的下人们,第一时间就是忙起来,让葛爷看到他们勤快的一面。
随着几声狗爷过后,一个年迈的老人走了进来,他先是对这些下人们喝斥道“你们叫,叫,叫,叫什么呢?”
然后看着这群人,一个个装着很认真的样子,就是被教训了那也是一副乖巧,葛爷就是这副性子,喜欢教训人,自个心里舒坦,接着道“是不是我不来,你们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昂!”
“陨星堂养你们,不是为了让你们偷懒嚼舌,若你们误了事,我定要禀报家主,把你们都卖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炉旁,漫不经心的样子,还陆续地说了几句,他探眼看他制的一把长剑如何,他瞧了瞧,没过多久,忽然他深深吸了口气,片刻后人倒在了地上。
“葛爷,葛爷。”下人们见状,慌张的跑到身前来,看着像是要一命呜呼的葛爷,两两相望,不知哪里出了问题。
“你没事吧,葛爷。”下人们摇了摇他的身子,害怕得要命。
葛爷尚还有一口气,只是被什么东西给刺激到了,他呼不了气,他瞪着一双大眼睛,身子不停地在抽搐。
“快去找秦大夫。”下人们忙着呼道。
一时之间,陨星堂一处热闹了起来,几人抬着已经病入膏肓的老爷子,出了院子。
断尘虹住在荆歌的一家客栈,他思索着,下一步该如何行动,他隔着窗台,一眼望去,荆歌的大街上,熙熙攘攘,呈现一片祥和,看着人来人往,眼神有些呆滞。
他是一个杀手,作为一个杀手,他远离世间繁华,而看着这些繁华,心中满是复杂,这个世界会接受像他这样的人吗?他心中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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