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渔,走,喝酒去……”
“再渔,来,抽根烟!”
火车上,同事们每见陈再渔都要上前问候一下。
当事人既无奈,又悲痛莫名,干脆硬座换卧铺,一个人躲起来。
其实,陈再渔这复杂情绪也有着真实的悲痛在里面。
沧澜市四个小组,加上钟叔,一共十六个人,回来的只有十个。
六个不太熟悉的同事都留在了冀阳,好后悔之前没有和他们多说几句话,甚至都不太知道提到的名字具体是哪个字!
那个给自己夹菜的年轻的大哥哥是叫赵州,还是赵洲?
想到这里,心情更是奇差无比,可能大家和自己开玩笑也是在逃避悲痛吧。
少年十八岁的失恋,和一条二十多岁的鲜活生命的消逝相比,
确实不值一提!
返程半日,陈再渔下了出租车,穿着不太得体的短袖,背着新剑袋,一瘸一瘸的穿过七侠街人行道。
这腿伤,可能还得两三天才能好透。
医师说了不能剧烈运动,需要静养俩周。
但以他的推测,应该只需要三天,不能再多了。
脑子里琢磨着为什么胸口的伤好的这么快,反而大腿关节处的好的慢,是不是跟大明王身上那种变暗淡的紫纹有关?某种能量用光了?
“陈再渔!”
听到有人叫自己,正低头走路的陈再渔抬起头,看到挡在前面的人,不由得浑身不自在。
周宁瑜的妈妈?
她怎么在这里,记得叫云照萤。
天气有些湿冷,云照萤穿着一件朱砂色的长身羽绒服,伸手指了指街边的茶馆。
“找你有事,去那里说吧。”
云照萤上下扫视眼前的少年,小了一码的短袖,裤子是烂大街的杂牌运动裤,走路还一瘸一瘸的……
心下忍不住有些膈应,快走几步拉开距离,率先进入茶馆。
看明白一切的陈再渔无奈摇头,慢慢跟着进去,来到包间坐下。
“我其实在这里等一天了,就坐在这里,等你回家,直到刚才才看到你。”
“云阿姨你找我有什么事?”
云照萤倒一杯茶递给对面的少年,“我是来替宁瑜给你提分手的。”
见陈再渔没有说话,也没有吃惊,更没有崩溃,云照萤一时有些拿不准。
这和自己想的不一样啊,我家小瑜天仙一样,再加上觉醒家传的云烟断,天赋了然。以前还能默认她有一个超能的男友,现在嘛,目标自然应该更高……
所以,她才借着武都训练的借口,让亲戚给介绍了一个天纵之才。
美其名曰一起训练,实际上就是在想日久生情的事儿。
她太了解女儿的心思,如果告诉她让她去和那位公子谈恋爱,那这事就不可能有开始。
但当一个无论样貌,家世,实力,能力都全方面碾压这个陈再渔的人出现的时候,而这对情侣又不能经常见面,时间一旦久了,事情其实就是水到渠成的事。
人心不就是那样嘛!
女孩可以因为没见过世面而做出错误的选择,但一旦见过花花世界,见过温文尔雅的世家子弟,再转回头看自己手里这颗野草一样的少年,怎么选那都是注定的。
今天见了,的确就是一颗野草,自己做的没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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