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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风连忙跪下请罪“是属下失职,属下按例在鞠州查义馆的账目,却发现有人昧下了朝廷发下来的赈灾粮,细查多日无果,州吏约属下过府一叙,说是贪污之事有了眉目。’’

‘‘属下一时不查,酒过三巡被众多黑衣人包围,为首的更是身负火攻之术,车轮战之下属下力竭被伏,那人严刑拷打,逼问九方家财宝的下落,最后见我什么都不知,便把我交给了九方翊”

云月笙边吃饭边听,忍不住皱眉“你是他的人,义馆的事我本不予多理,你按他生前的嘱托办便是,却不想你跟你的那营暗卫一样废物,离了他便蠢的什么事都不会办了”

说到这,她没胃口的放下筷子,朔风一脸的愧疚,云月笙见他跪得伤口都裂开了,血液渗出纱布染红衣衫也不吭一声,心到底还是软了半分

“他当初从那场瘟疫救下你们,也只是心善,收留训练你们,也只是给个容身所,若你真无心办事,离去便是,想来他也不会怪你”

朔风猛的扣头“属下不走,一切都是属下的失职。。。”

“那就把事情查清楚,义馆是救济天下难民之所,绝不能闹出贪污,不止是鞠州,所有义馆都要严查,’‘

’‘你既然性情刚直,连张立这样的人都对付不了,那我便找一人助你,那人已在鞠州义馆,你去寻他,告诉他是我的意思,另外云一已替你按住州吏等人,务必从他口中审出黑衣人是谁”

云月笙一点点交代,她不想管义馆的人和事,如今却不得不管,心情突然就阴郁起来,琅哥哥为什么一定要办义馆,为什么会重用朔风这样心思简单的人呢,她想不通,在她看来,云曦琅是可笑的,生前给自己找麻烦,找罪受,连死都是为了别人,为了他的百姓死

可笑,实在可笑,他就不能自私一定,就一点点

送走朔风,云月笙便同宋或安回了京都

朔风一路回去,果然闻人玉已经等在那里

"‘大人来了,那就进来看看吧"

闻人玉一眼就认出风尘仆仆的朔风,毕竟朔风虽然性情直白了些

但一身习武之人的英武之气是挡不住的

两人走进去,就看见张立被直接绑在堂上

“朔风大人救命呐”

张立知道朔风性情,知道他是自己现下唯一能忽悠的人

不过朔风并没有理他,云月笙交代过的

地上担架上还躺着个人

那人衣衫褴褛,一看就是难民

不仅是难民,还是双腿残疾的难民

朔风皱眉,这一看就不是摔伤,是被人打的

‘‘怎么回事?”

难民之前经过闻人玉安抚,抓着朔风的衣角边哭边讲述起自己的遭遇

其他难民也围上来,哭天抹泪的控诉

“大人救命,张大人怕我们告状想打死我们啊”

“是啊是啊,不仅不给饭吃,还不准我们出城,我的一双儿女都活活饿死了”

朔风一来二去才听个明白

州吏一伙人实在可恶,他不在的时候明目张胆的贪污

城中百姓每日只吃得到一顿赈济粥,还是米少水多,百姓饿的受不了有试图反抗

却被张立养的打手教训了一次又一次,后来出了人命,百姓怕再挨打,谁也不敢再闹事

难怪自己查探多日都没人告状,百姓受之淫威简直是有苦不敢言

自己真是个蠢货也愣是没看出不对

还那么相信张立的表象,让张立对他先下手为强

跟那些黑衣人,醉擒了自己

朔风气的直发抖

张立却在一旁大喊冤枉

‘‘冤枉啊朔风大人,这些都人得不到好处,就四处攀咬我,这不是我的错”

朔风见他死不承认,上前就要动手

还是闻人玉上前阻拦

“大人已经犯过一次错了,还要犯第二次吗?国有国法,不可私自动邢”

朔风愣在当场,自己又错了,又做错了

因为自己,云曦琅的义馆闹出了贪污,百姓遭了央

云月笙还被人绑架了一遭

闻人玉将他的的苦涩看在眼里

这位确实是性情太过于简单直白了些

所以他来寻人只是顺便,殿下真正想让他做的,是恢复鞠州的秩序

“大人是受殿下信重之人,在下一定会帮大人,查清账目"

闻人玉安慰他

云月笙回去的第二天,云一带着张立被审出的消息回来了

经审问州吏其实是九方家的人,从前就替九方家揽财,九方家出事后,他知道自己乌纱保不了几日了,就开始明目张胆的敛财,若不是她让云一黄雀在后,州吏早跑了

云月笙一想到朔风,就有些叹气

他是跟着云曦琅一起长大的

因为武力惊人得了贴身侍奉太子的机会

可别的没学会,云曦琅的心慈手软,对谁都善良真诚以待的毛病,他学了个十成

害得自己不得不重点关注他一下

希望朔风经此一事能有所长进,不然她便不会再用朔风这个拖后腿的

只是可惜那张立也没见过黑衣人的容貌,一场翁中捉鳖的好戏,就这样勉强散场,所有的线索都断了,只剩那枚戒指

“哎”云月笙长叹一口气,黑衣人的事只能搁置,等待机会

她上奏太后赞扬了闻人玉破贪污案一事,点明了闻人玉已被她收为己用,一顿忽悠之下,太后下了褒奖令,让闻人玉接替了州吏一职,让他整顿鞠州

云月笙又安排人照顾赵氏,让闻人玉放下,自此闻人玉同朔风开始大刀阔斧的整顿风纪

天气越来越冷,云月笙身体也越来越差,走几步都累,谁也不想见,厌世极了,每天几乎都躺在床上,不知不觉间,年节将至

太后举办的冬宴,朝臣都可以携家眷一同出席,云月笙贵为长公主,又深得太后宠幸,她的排场声势浩大

到了宫外的时候才发现宫外车马如云,堵着她的马车半天才到门口,她看着那些马车上的族徽,啧,半个京城的人都来了

云月笙由飞絮扶着款款而来,一身云锦宫装包裹住窈窕身姿,顶着众人的的目光,清清冷冷的坐在上首,远远的看不清神情,只像座玉雕成的人,冷淡又疏离

“那就是长公主,真是容貌绝世啊,我要是有这么一张脸多好”

“当真得起“小观音娘娘”的称号,那通身的气派,也不知道谁家儿郎有幸尚公主呢?”

“害,你我都别想了,听说长公主与新雍侯,小喻将军早已互生情意”

“也未必没有一争之力,听说边疆羟族又开始动乱了,雍侯年纪尚轻,沙场凶险,说不定就。。。”

众人议论纷纷,云月笙身处漩涡中心,却浑然无觉,她低头拢了拢外衣,太冷了,她手脚冰凉,难受极了

面前突然出现一双大手,捧着一块通体透明的玉石,云月笙疑惑的抬头,面前鲜衣怒马的少年郎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姐姐,这是我西临宝物,暖玉,通体发热,可疗养寒症”顾皖卿今日特地打扮过,笑得讨巧

“送给姐姐”

云月笙挑眉,他怎么知道自己有寒症。不收白不收,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她道谢接过,放入怀中,果然是个宝物,她脸色渐渐红润

顾皖卿的眼睛直直看着云月笙,迟迟不肯离开

云月笙想是被盯烦了

“顾世子有照过镜子吗?”她突然发问

“嗯?”顾皖卿面露疑惑,摸了摸自己的脸,今日自己这身打扮有何不妥吗?

“顾世子装得率真直白,对本宫用情至深样子,可有认真端详过自己的眼睛?”云月笙和煦一笑,冷的像雪一样的美人,仿佛突然身上的冰霜的融化不少。

“顾世子的眼里一丝恋慕都没有,满满的,都是欲望”

顾皖卿被她的笑容烫了一下,抑制住心底的欲望,哈哈笑了起来

“恋慕也罢,欲望也好,都不过是想得到姐姐而已。姐姐何必介怀?”

顾皖卿被戳破也不恼怒,反而兴致更浓

“离本宫远点,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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