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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站着的他正从上向下、一层层看牌位的名字,各种书法的字体都有,连外文也有,这些名字,你若是都认识就会知道供奉的是什么了,若说这牌位摊就是动物园又有些不太准确。一个摆脱了食物链的小“生态圈”。

他语气平淡:“你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么?”

她站起身,左右看看:“没啥感觉啊,契约也没在脑子消散啊。”

说话间饭箱里有什么东西在动,一个带着猫耳发卡的小孩爬出来了,顶着一头米白色头发。

它几步过来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后者鱼一样干张嘴。

声音中性又清利:“他今晚就会死。”说的很确定。

她眼睛瞟一下它:“那我的契约呢?”

闻声、它低下头玩手,委委屈屈地:“我不知道。”

她叉着腰、也看向那些金玉牌位,只不过上面的名字一个也不认识、打量着:“这能值玩应不少钱呢吧?”

他沉吟着,半天才接话:“我劝你一样都别动,这些邪神中、哪个都不好惹。你刚才已经毁了它们一个‘身体’了。”

闻声,她才收回伸出的手,但嘴还是硬的:“我有大死神撑腰,还怕这个?”

他不再说话,肢体语言上像是在说:你随意。

“不行。”她心神一不宁的,“太顺利了,一定哪里还有问题。”

男人只好从牌位上移开视线、无奈地看她:“你在期望什么?”

她在屋内四下翻找:“就什么人鬼大战、借尸还魂、再不济倒霉、怪梦、强行咒杀、哪个不行啊。这就完事了?我怎么感觉、现在就跟做梦似的。”

男人分明在鄙视她:“那你找到什么了么?”

她不停翻找,干巴巴地声音从卧室传出来:“没有。”

门被人敲响了,示意两人该走了。

男人没做停留,也不理会她,迈步走出去了。她也只好跟在身后,仍疑神疑鬼地张望。

靠在门边的男人见两人一前一后出来了,低声问:“结束了?”

她只是把头垂下一半看着地面上没印痕的脚印,又抬起来,语气疑惑:“也许?也就晚上才能知道了。”

几人所在的小区不年头不短,但各项公共设施仍是干净、可以使用的。路旁的垃圾桶,上面的绿漆是新刷的,而且它附近没有那种汤汤水水的东西,光从整体外观上看、和新建成的小区没有什么区别,从来没有断过维护。

你就四处看吧,附近的所有小区都是一样的,精心维护的,整洁的街道,良好的治安。

这里人们脸上的表情是你在其它地方看不到的,是那么放松又惬意,即便在外卖员脸上你也是看不到什么焦急的神色的,市民脸上的那清一色的、可以称得上是无欲无求的安详神情。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

——这就是西国的重点城市。

这一切的一切自然要归功于他们的市长,而不是什么狗屁西国。

她牵着那孩子的手:“14,你真的不认识这个老人?”

她指着一旁的广告牌,那是个面容慈祥的老人,笑得是那么温暖人心,只是他一身土气又平常的老年服装,不是黑色的板正西服,更没有什么打上发蜡的黑发。

旁边是他的简介:相信他的事迹,已经不用我再多赘述什么,是他、为我们撑起这片天、是他、守护了我们几代人。

六年前他更是以一已之力,守护了我们这个市,他的手温暖而有力,抹平了我们心头的伤疤。

更是他几十年如一日的事迹激励我们。终身未娶、却领养了几千名的内、外线孩子、包容着大家。年近90的他没有成家,因为我们便是他的大家庭;年近90的他没有积蓄,因为我们就是他最大的财富;年近90的他...

尘没再看下去了,他看恶心了,要尘说,这上写的就不是人。

小14仍是盯着那老人的图片——看着他那双坚定的眼睛。你就会明白已不用再为自己思考任何问题。因为不需要了。

它反常地猛烈摇摇头,身子都跟着晃:“不认识。”

看它的样子,尘也知道问不出什么了。

身边的千娇没盯广告牌,含笑盯着尘:“是不是被我们的市长大人的魅力折服了?”

尘撇嘴“切”一声:“我早就想说了,有这影响力还用选什么市长啊,直接内定不就完事儿了。”

男人刚挂断电话,看两人不再看广告牌了,自顾走起来,皱眉思索什么、嘴却说另一件事:“即便没有竞争对手,程序也还是要走的。这样他的连任才合法。”

“合法。”他身后的尘试图品出这个词的深层味道,“你们就不觉得这词写的有些太假了么?”

千娇很不在意:“这上写的都是真的,你不是本地人,不晓得也正常。”

尘烦躁的哼唧一声:“行吧,或许是这次太顺利了,就当我是疑神疑鬼吧。”

千娇看向他,那眼神分明在说:你本来就是。

响亮的童声从不远处响起:“爷爷好!”此起彼伏。

路边的小早餐店里正坐着一个老人,他慈爱地对路过的小孩子摆手:“嗯。”

随即他也起身走了,他没有留下钱,更没有人来跟他要钱。

每个路过的人,都会对他行一个简短的注目礼、别管标不标准,那一双双眼神中除了尊敬与畏惧,你是看不出其它的东西来的。

百闻不如一见,两人站在原地等着尘回过神来。

千娇很自豪:“怎么样,是不是一位慈爱的老人?”

尘说不出真人究竟带给自己何等程度的冲击、只是喃喃地:“......这是个人物。”

这是个活成了背景的老人,他是某种固有意志的象征。

千娇眼神放空:“我什么时候能住在这城市中呢。”

尘是想逃离这城市的,因为他感觉那种“油”又滴嗒流淌到脖子上了。

他快步跟在男人身后:“我就可以回去等着了,剩下的交给你们五岳云处理,对吧?”

男人是五岳云的一员,代号“水”。自然是跟千娇一起来的。

他们一开始是有好几套方案的,设想到了大多数可能——如果排除掉此时的情况,那就是设想了全部的可能 。

没人能想到、死亡对这男人来说是一种解脱。

水仍在领头走,闻声点头:“剩下的我们全权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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