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在阴冷的听雨轩中,三位美丽冻人的娇俏女子,提供了一场高水准的歌舞表演,只为取悦现场英俊冻人的年轻皇子。
绿柔抱着琵琶,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柳芊一曲艳歌留婉转,九原春草妒婵娟。
嫣红则舞姿曼妙,暗含劲道。
可无论三位美女如何倾尽全身解数,场内的温度始终如一,冰冰凉凉,没有一丝一毫的升高。
柳芊终于忍不住了,她轻移莲步,慢拽罗裙,上前拿起酒壶,走到李泓暄身旁,眼中含羞带臊,娇启朱唇:“王爷,请用酒!”那声音如珠落玉盘,清脆动听。同时她手腕轻斜,酒液莹莹缓缓落入玉杯,如山泉叮咚,她臂上的罗袖就此滑落,恰到好处地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臂。
美人倒美酒,玉璧执壶,这本是妙事,但杨芸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面色阴冷李泓暄抬手一推,只听得清脆一声,琼浆洒落,玉杯破裂,美人心碎。
杨芸儿的心也跟着纠痛起来。这可是她最贵的一套陪嫁杯子呀!今天借着王爷名头,好不容易从杨嬷嬷那里哄出来用,本准备用完私藏了,哪天说不定可以拿出去当了应急。
这边杨芸儿在心痛,那边李泓暄在怒吼:“聒噪,都给我下去!别在本王眼前晃悠!”
屋内的温度霎时降到了零点。站在一旁伺候的杨嬷嬷,脸也跟着结冰了。她没有想到精心准备的场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三个美女从进屋开始,李泓暄便阴沉着脸。如此温香美玉在前,正常男人不应该是这个反应啊!
难道杨芸儿之前惹到了这六小王爷?杨嬷嬷悄悄抬眸看了眼杨芸儿。见杨芸儿一脸心痛与无奈,不像是使坏的样子啊?
终于,这几个莺莺燕燕扭扭捏捏退出了听雨轩,杨嬷嬷也跟着出去了。只留下莺儿一个收拾残局。
李泓暄长舒了一口气,抬眼看到坐在一旁的杨芸儿抱着莺儿刚为她换好碳的手炉正在发呆。
他语带戏谑地说道:“侧妃既然也是杨府精心培养的姑娘,怎不亲自下场演奏,反倒假以旁人?本王记得当初定亲时,传言杨府小姐琴棋书画都十分了得,这书我是见识了,其他几样不知功夫如何?”
李泓暄一边说,一边状似无意的拿起一叠纸。这是杨芸儿所抄写的新一批佛经,只要皇后那边没有喊停,杨芸儿就得日日抄写佛经。今日李泓暄来院里,她早让莺儿整理好放在听雨轩,就等着王爷来收作业。
杨芸儿本在犹豫要不要让李泓暄赔她的白玉酒盏,听了这话,马上get到老板的不悦,不得不调整好心态,灿烂一笑,接招道:“歌舞琴艺都需要一些童子功,我入杨府不过一年,那边的教养嬷嬷和女师傅虽有悉心教导,但妾身愚钝,一年内不过学了些礼仪进退,将将够入王府,不至于落了皇家脸面,至于这琴艺真的还拿不出手。”
杨芸儿眼眸明艳:“外面那些当不得真。王爷不要拿我寻开心。”
“所以当时杨府将你的本事夸大了,欺瞒了本王,也骗过了父皇?”李泓暄用指节敲了敲桌子,眼带讽刺。
“非也,是杨府底子浅薄,对琴棋书画要求不高,她们教得那些,我确实都已学成。所以在杨府眼里,我确实琴棋书画都会。但妾私心以为,王爷的眼界更高,我有自知之明,不敢班门弄斧。”杨芸儿心道,你要给姐姐挖坑,姐姐请您自己下去可好?
但她向想了想,还是补了一句:“其实绿柔姐姐的琵琶是有童子功在身上的。刚才她是动了旁的心思,拉低了格调。若专注在音乐上,功夫还是拿得出手的。”
她眨眨眼,起身朝着王爷盈盈一福,说道,“若王爷真想听我演奏,那我斗胆提一个不情之请,可否再为我寻几位师傅,妾愿日夜加以练习,直到可以达到为王爷抚琴的要求为止。”
“你倒是好学,你究竟还想学多少东西?”李泓暄揉了揉眉心,有一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
“琴棋书画,经史子集,读书明理,书画养心,如果可以,再学点武术强身健体,也是极好的。”
看着杨芸儿带着谄媚的笑,六爷不由觉得眉心发胀。
他刚想发作,却见杨芸儿急急转身,用袖子捂住口鼻,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对不起,下个月天更冷,我一定不在这么凉快的地方招待王爷吃饭了,阿嚏!”
李泓暄听到下个月二字,有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他不想耽误,起身便要离去。“若不好了,自己去找府医看看,别强撑着。你的佛经抄得实在差强人意,我回头让外院罗先生和你说说书法之道。”
杨芸儿赶忙让莺儿帮李泓暄系上那漂亮的毛斗篷。
李泓暄收拾完大踏步往门外走去,听到身后人小声嘀咕:“唉,可惜了这套白玉盏,砸了一个就不成套了。”
李泓暄脚步一滞,随身扯下两个荷包,头也不回地向后砸去。
“拿去,别整日透着一股小家子气!”
说完,李泓暄一甩斗篷,头也不回地走了。
杨芸儿掂了掂荷包分量,感觉不轻,倒出来一看,十来个银锞子,中间夹杂着五六个金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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