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涂清落并不意外。
早就在他出生不久,落霞宗的大能擅长通天命,推测命数,就这样给他下过评语。
因此他也只是微微点头,面上波澜不惊。
素来听说祭花秘境中藏着命狐,只是今日才遇到,倒是令人惊讶。
命狐显然被涂清落这幅淡定的模样惊讶住了,犹疑地望着他,被羞恼地红色面皮更红了。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听到自己未来的命线不激动的。
真是个古怪的人。
那命狐本准备看完涂清落的命线就去找同伴玩耍,却在转眼看到程瑶时愣了愣。
“凡人女子?你是如何进到这里来的。”
“我……”
程瑶尴尬地和命狐面对面对上了眼,却看见那狐狸眨巴着眼睛疑惑地望着她,忽而蹦了起来,竟是一跃跳上了她的肩头,漆黑爪子勾住了她衣角。
程瑶被惊的动也不敢动,屏住呼吸。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会说话的狐狸,难道是妖怪吗?
命狐在她后脖那块光滑的皮肤嗅了嗅,绿色眸子闪了闪,歪着脑袋。
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
“奇了怪了,今日怎么一连遇到两个这么古怪的人。一个是仙王之相已经很是罕见,这里居然还出现一个根本没有命线的。”
“没有命线?”
一时之间,在场所有人都被命狐的这番话愣住了。
怎么可能没有命线。
但是属于这三界之内,天道规则之下,每一个人,每一颗花草甚至弱小如蚂蚁都有属于自己的命线。
或辛酸苦辣或美满如蜜,不管是渺小还是强大,命线一直会伴随他们生老病死。,从出生就划定好了。
“怎么会有人没有命线呢。”
涂清落缓缓向后退了一步,瞥了一眼程瑶。
感觉所有人的焦点都在自己身上,程瑶抬起手茫然地摸了摸胸口。
难道是因为她死过一次吗?
“让我这个老头子看看。”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最中间那颗古树上竟是渐渐浮现了一张人脸,浓眉大眼,胡须很长。
程瑶被这异象惊的压紧牙关才没有后退,只站在原地任他们打量。
那古树仔细打量了她几眼,还没开口,命狐就忍不住着急问道:
“树爷爷,快说快说,你到底看出了什么。”
“告诉你们哦,树爷爷可是这神灵禁地活的年岁最久的古树了,上可以通灵,下可以招魂,本领大着呢,肯定能看出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命狐不甘心地嚷嚷道。
“小狐,礼貌一点。”古树用长长的枝丫抚摸着自己长长的胡须,缓缓说道:
“小姑娘,如果我老头子没看错,你应该是被人强行抹去了命线。只是千百年来,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奇观,你离近些,我再仔细瞧瞧儿。”
程瑶迟疑着没有动。
突然天地之间,一阵地动山摇。
整个秘境都摇晃起来,摇摇欲坠。
“怎么回事。”
命狐被颠地从程瑶肩头上掉了下来,生气地磨着自己的爪子,“是谁这么大胆,敢在祭花秘境闹事。”
这里可留有最古老的禁制,擅闯者只会万劫不复。
蓦然,命狐朝着洞穴的方向呲了呲牙,一双竖瞳亮起,凶狠道:
“有人伤了野猪叔叔。”
与此同时,长水镇河边焦急等待着程瑶的燕云等人也是被这震动晃得差点跌坐在地上。
燕云将身后巨剑祭出,狠狠地插在地上,才拽住了不由自主向河里倒去的于路和方雨。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祭花秘境开放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地震啊。”
“是啊,况且有大能坐镇,谁敢在秘境乱来。”
为了防止出现意外,早就有各大家族和门派在秘境出入口守着。
如今这异象,倒是令人意外之极。
“那我们还要去找小师妹吗?”方雨望向了燕云。
“找啊,为什么不找。小师妹一个人也不知道传送到哪里了,她身上又没有仙力,在这危机四伏的秘境中,万一受到什么伤害,师尊肯定会怪我们这些师兄师姐没有尽到责任的。”
于路率先踏出一步,朝着河边扎着的渡船走去,解开了上面的绳索,径直抛给了方雨一把浆,吩咐道:
“方雨,你身上肯定带的有负责免费干苦力的小人符咒吧,快,用到它们的时候到了。小师妹还在等着我们去拯救,冲啊!”
也不知道于路他兴奋激动个什么劲儿,他们几个里面修为最低的就是他。
望着他冲在前面,一往无前的样子,方雨都怀疑他怕是比小师妹还要先遭殃。
摇了摇头,方雨无奈地掏出了符咒,符咒一落地就幻化成了一个个摇头晃脑的小人,自动接过了木浆,开始划船。
“出发,仙门勇士们要去解救弱小无辜又可怜的小师妹了!”
于路站在帆船最前面,手指着正前方,指挥道。
木制的小帆船晃晃悠悠地踏浪而行,驶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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