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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代,一场新冠疫情横扫全球,疫情深刻影响了全球贸易。封城、封省、封国,一系列防疫政策冲击着全球经济。中国是外向型经济大国,这种冲击首当其冲。面对严峻复杂的形势,中国政府适时调整经济政策,启动铁路、高速以及旧城改建等一系列基础建设项目,持续经济刺激政策,力图把疫情对国民经济的影响降到最小。

河西省滨海市以运河为城,为了提升城市品质,一场声势浩大的围绕运河主题的建设项目接连上马。作为运河景观带四期项目,宏城大酒店建于城市中心商业区内,处于城市的黄金地带。

宏城大酒店三楼一个小的雅间内,九渊、云染、崔同随意点了几样菜,三人喝着红酒,聊着天。李云染对运河人文历史很感兴趣,崔同曾经做过导游,对运河历史上的典故颇有研究。几杯酒后,云染、崔同的脸上泛起了胭红,崔同也没有了顾忌。先是云染非得和九渊喝,崔同不断拦着,后来崔同喝得有点多了,和云染组了队,两人一起和九渊喝。九渊看着云染,心里有一丝宠溺。这丫头多年一个人,也真的是受了苦了。难得有这么放松的时候,既然这么高兴,那就敞开陪她们。三个人笑语喧哗,很是热闹。

“漠九渊,你养鱼了吧,这里面为啥剩这么多,干了。”云染端起满满一杯酒,一饮而尽,看着九渊的酒杯不依不饶。九渊笑道:“你一个江南女子,怎么也学会了我们北方江湖酒话,艺术向雅,教授。”崔同这时站起来道:“我刚教给染姐的,漠九渊,你这个就是养鱼。”九渊心中苦笑,这小妮子最近胆子渐大,以前工作有些事是提建议,现在好多事直接就说该怎么办,好几次他想着不能依了她,可转一圈还得按她的主意办。两个人终于喝得忘下了九渊,搂在一起说悄悄话,看着两人聊得很是投机,九渊索性走出雅间,来到二楼的平台上透气。

夜色下的运河,在灯光的映耀下,仿佛一条五光十色的玉带穿越过城市。古老的文华楼在彩灯的装饰下,宛如琼楼玉宇。一弯半弦月高挂天际,夜色美得让人目眩。

隔壁包间内传来了一阵熟悉的歌声,“多年以后,你还会不会想起我……”曲罢,接着是喝彩声。九渊听到这歌,有些伤感,看了看表,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点。雅间内,云染、崔同两个人脑袋凑在一起,在手机上看东西。看见九渊走进来,崔同故作正常地忙起身给九渊换茶水,可是一壶茶全倒进了酒杯里。九渊笑着说:“你们聊,别管我,不要打扰了你们的雅兴。”云染醉眼朦胧,咯咯笑着说:“我们看你在笔会上的表演呢,说得煞有介事的样子,后来我查了查,那个历史典故完全是杜撰的。”崔同脸上红扑扑的,嘴都有点不利索了,笑着说:“漠,漠总,染姐姐要来我们这里定居,说咱这里不是苦海延边,有丰富的人文历史。”九渊笑道:“那必须嫁到滨海,不能光享受城市的美好,不付出呀。”崔同听九渊这么说,转身搂着云染的脖子道:“染姐姐,听,听了吧,必须嫁给我们漠总才能来。”云染笑着说:“你们漠总太丑,我要帅的。”

买完单,三人相跟着下楼。云染和崔同都有些见酒,互相搀扶着。九渊走在两人前面,回头看见云染步履踉跄有些担心,叮嘱她们慢一些。就在二楼转一楼的楼梯角,云染没有站稳从上面的台阶跌了下来,崔同不防被云染几乎拉倒,惊叫一声“染姐”。听到喊声,九渊急忙回身,云染好巧不巧的正好跌落在九渊怀里。这时候九渊看到被云染拽下来的崔同,又急忙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

云染咯咯地笑着说:“别以为是投怀送抱,我是站不稳。”崔同此时有些尴尬的站在一旁,紧张的问云染碰到哪里没有。就在这当口,三楼上走下了一位女子,身材略显丰满,三十多岁,中等身高,五官带着一种独有的英气,高挺的眉毛下一双明亮含笑的眼睛,鼻子上戴着一副红色银边的眼镜,红润丰满的嘴唇,美的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她身穿咖色风衣外套,内着一件同色系毛衫和格子短裙,挺拔的身姿和超群的气质夺人眼目。正与身边人轻声说笑着走下楼梯,看见了九渊一行,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脚步,笑容僵在脸上,水亮的的眸子里瞬间闪现出惊讶,转而便恢复了傲然。她冷冷的看了九渊一眼,踩着高跟鞋继续一步一顿的走了下来 。

崔同酒被吓醒了,仿佛做错事了一样,手足无措的望向九渊,欲言又止。九渊看到女子眼神亮了一下,喊了一声:“玲玲。”付玲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只是有礼貌的冲九渊点了一下头轻声说:“漠总好。”然后,又一步一顿的向楼下走去。高跟鞋的声音脆响,仿佛一下一下叩击在九渊心里。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崔同,她急忙放下云染的手向楼下追去。九渊不能放下云染不管,心里很着急,但又不能表现出什么,只好慢慢的搀扶着云染下楼。

酒店外的停车场上,崔同拦住付玲在解释着什么,付玲一脸冷漠地说:“小丫头,你觉得该来解释的是你还是漠九渊?她被那位美女小姐姐绊住脚了,还是捆住手了?”崔同有些着急,说话语无伦次的进一步解释道:“付主任,你听我说,她那个,她是……”崔同因为喝了酒一时间竟然忘了云染的身份,“啊,我想起来了,她是京南大学美术系教授,是漠总的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样。”付玲被崔同的解释逗笑了,又好气又好笑地道:“我想了什么?她是不是漠总的朋友与我有什么关系,你这小姑娘,别拦着我,我要走了。”

九渊扶着云染来到停车场的时候,只剩下崔同一个人有些懊恼的跺脚。付玲的越野吉普车尾灯在不远处闪烁着,不一会儿就消失在酒店的大门外。九渊脸色灰暗落寞,懊恼的一转头,索性不再关注这些,三人上了车,奔瑞鑫公司而去。

路上,云染开始还说话,不一会儿倚在九渊的肩头睡着了。崔同帮忙想着让云染躺在后面的座椅上,哪知道云染伸手搂住九渊的胳膊,就是不撒手,九渊示意崔同不用了。

九渊和崔同一起扶着云染回到宾馆,叮嘱崔同送些果盘到云染的房间。回到办公室,九渊看了一会儿文件,关上灯,一个人坐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发呆。想起和付玲的过往,心底里有些难过。青梅曾经说:“爱情是最靠不住的,物质、责任、父母等等一切,都可能让男女的爱情化为乌有,所以爱得再深,其实也是自己的臆想,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对方会在哪种程度上,放弃你。”

夜色下的厂区仿佛隐藏着不可言说的秘密,屋里关着灯,九渊站在窗前,心里仿佛有一块铅,压的透不过气来。付玲对于九渊来讲,是爱更是劫,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样爱上一个人,日思夜想,仿佛她就是自己生命的全部。在野外爬山无时无刻都在想,工作的间隙她会一下子蹦出来。没有触景生情,所有的景色里都是她。她的一颦一笑,以及他们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就像一场循环播放的电影,一幕一幕一帧一帧的在脑海里翻转。他越来越感觉到付玲在心中的分量远远超过自己的预想。今天见到她的那一刻,使他多日来的思念和眷恋之情像决堤的黄河之水霎时间奔涌而出,根本无法阻挡。他喃喃地自语:“我需要去争取一下吗?最后一次,如果她再不答应,就放弃?”

爱就是这样吧,你打扮起的尊严会在看见爱人的一刹那荡然无存,哪里有什么爱过后的风轻云淡,全都是一次次杀死爱的念头,苟延残喘的硬挺着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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