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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人之间最难得的是精神的相契,这种精神层面的共同共融是极其难能可贵的。杨青梅、李云染和漠九渊志趣相同,精神层面的交流促进了三人的友谊,成了莫逆之交。

崔同赶到滨海大学,提前与杨青梅、李云染见了面。云染和崔同经过几次接触,已经结下了深厚的情谊。九渊只有半天时间留给青梅和云染。河西省招商会议马上召开,德国人的工作效率非常高,几乎罗重的招商代表团刚返回河西省,坎特化工公司的代表就到了。有了罗重的关注,本来不复杂的事情复杂了,以前纯粹的企业行为有了更深层面的顾虑。一些原来复杂的事情反而简单了,比如各种报批手续等等,一路绿灯。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很多事情都是一时一地的,时间并不一定对你总是有利,也不一定永远没利,所谓时也命也运也。机遇稍纵即逝,能抓住的是少数,机遇也并不总是好的,有的机遇是劫。世上的万事万物莫不如此,比如感情,哪里会有不变的感情呢?感情关系是一个综合复杂的情感综合体。孩子、父母、你和她,甚至金钱、地位等等,任何一个要素的改变,都能影响感情,决定最终结果的走向。

“玲玲,晚上我赶回滨海市,请杨青梅和李云染吃饭,到时我去接你。”九渊给付玲打了个电话。“好啊,我打扮打扮,闪亮登场。”付玲故意用娇柔地声音说。“你永远是最亮的那颗星,不对,是月亮,本来就亮。”九渊被付玲说话的声音逗笑了,赶紧表态道。“你是太阳呗,我能不能自己亮。哼,不小心就入了你的圈套。”付玲加重语气说道。九渊笑声清朗,说道:“谁说的,太阳月亮都是你的,我是你的影子。”

滨海市海恩医院,付玲穿着米白色的西服套装走出门诊大楼。她扎着一个小小的马尾,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走路轻盈,浑然不觉有人跟着她。正在四处寻找九渊的当儿,听到身后有人说话。“付大夫,你是在找我吗?”九渊故意用苍老的声音,在付玲耳边轻轻说道。付玲吓了一跳,猛然转身,气得一下子把手包扔到九渊身上。“你有病是吧,吓死我了。”付玲说完这句话,又心虚地四处看有没有被同事发现。九渊根本不在乎付玲想什么,上去轻搂着付玲的肩,笑道:“我错了,我错了,姑奶奶,这边请,我都在你门诊外面等半个小时了。”“那你不进去见我,在外面鬼鬼祟祟地干什么?”付玲皱着眉拧了九渊一把说道。“哎哟,手劲真大。怕干扰你治病救人,我一进去你肯定心里起波澜,影响看病。人家患者花钱了,不能三心二意。”九渊继续逗付玲。付玲忽然明白,根本说不过他,干脆闭嘴,咬牙瞪了九渊一眼,又作势要拧。九渊故意装作疼得龇牙咧嘴,求饶道:“姑奶奶,形象要紧,快走吧”。

蓬莱阁饭店莲花厅,青梅、云染、崔同早就到了。崔同在饭店大厅等着,看到九渊、付玲一起走进来,赶忙迎上去。“漠总、玲姐,莲花厅在三楼,饭菜已经点完了,这是菜单,看还需要什么吗?”崔同道。九渊回头问:“玲玲,你想吃什么?”付玲道:“晚上我不吃东西,随意吧。”九渊接过菜单看了一眼,打趣道:“崔同,我出钱请客,你真给我省钱,再点四个菜吧。付玲爱吃的银鱼紫蟹火锅、青梅爱吃盐水虾、云染爱吃玉兔烧肉、你爱吃葱爆海参,全点上,守着女士大方点。”

饭后,九渊、付玲、崔同、青梅、云染五人坐船游运河。两岸灯火,一河清风,初秋的天气凉爽宜人,几人兴致勃勃,高谈阔论。九渊难得精神、身体有如此放松的时候,在船娘的驾驶下,仿画舫的小舟轻盈地在水面上滑行。云染似乎有所思的道:“九渊,我觉得七里河项目你还是要多加谨慎,青梅姐都问过了,这里面有太多利益纠葛了。”九渊心里很温暖,看了一眼云染,转头问青梅:“梅教授,你意下如何?”青梅笑道:“你一个老总问我一个爬格子的先生,不是错投了庙门,云染的意思你觉得呢?”

九渊道:“多少年来,一直风里来雨里去,做事业嘛,风险和机遇总是并存的,这次与以往都不一样,但也不能当逃兵,我知道你们的担心。男人总要经受一些什么,只有那些挺着脊梁走进风雨的男人,才能心硬地让女人感动地大哭着追随。” 付玲笑道:“女人爱你,你还得让她哭,什么逻辑。梅姐,我上次也略略看了魏子夫教授的资料,也有担心,是不是风险很大。”

青梅笑道:“我们也是瞎猜,你们家先生有主意着呢?凭漠总的能力,想来有更的大棋要下。”九渊道:“最怕下棋,听上去好像有阴谋。咱们的传统文化里面,有很多不好的承载,比如象棋,两个人坐下来,兵戈铁马,但过程中各种算计,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两败俱伤,这不是什么好的竞技方式。做生意讲究合作共赢,虽然可能有互相的算计,但这不是消耗,而是一种良性的增值,这里面的学问和下棋完全不一样。”

青梅道:“商海沉浮,总是有很多不可预计的,你还是要事事多筹划,不要疏忽大意。胡贤勇上次就让人家给骗走了几百万,本来以为能够挣几百万,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还是什么经济学博士,完全没有九渊这样的能力。” 云染道:“人生就是这样吧,没有预演和彩排,更没有规律可循,每个人都渴望着美好降临自己身上,可是现实却像一只魔术的手,总是给你出其不意,甚至南辕北辙的答案,机遇充满了诡异的不确定性。”

第二天,九渊、付玲、崔同陪青梅、云染吃过早餐后与两人告别。九渊把付玲送到医院,九渊心里有些不舍,抱着她使劲亲了几口。付玲挣脱了一下没有挣开,于是搂着九渊的脖子,依偎着不想下车,两个人纠缠好久,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九渊和崔同驱车赶往河西省参加招商会议。路上,他让崔同把七里河项目的相关数据传给他。一期工程进展非常顺利,二期工程的建设也要提上日程。从目前省、市对七里河项目的重视程度看,如果计划实施顺利,三期项目将会是此次罗重副省长关注的重点,三期合作的第三方也将会露出水面,一切都会明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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