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兄弟,但长相好像没有半点相似的地方,这个念头从陈雨宁心中闪过,她没太在意。
周遭的气氛有些奇怪,曲子稚没察觉到一样,视线移到燕灼身上,语气相对于之前要更加惊讶一点,“燕灼,你是燕灼吧?”
“你怎么一点也没变。”他上前几步抬起手,似乎打算碰一碰燕灼。
“滚。”伸出的手在中途就被打开了,燕灼的神情是不加掩饰的厌恶。
曲子稚嘶了一声,疼得眉头都皱到一起,却并没有生气,嘴角还噙着笑,“十年没见,你就拿这个当见面礼,太不够朋友了吧。”
他语气熟稔,“你们是什么时候遇到的?哥哥应该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毕竟他的双腿……”
“小稚。”有人从前方走过来,打断了他的话。
曲子稚顿了顿,表情不变地扬声:“煜哥快来,看我碰到了谁。”
容煜手中拎着一个丑陋的包裹走过来,他刻意走得很慢,但一瘸一拐的姿势仍旧很明显,透着无法掩藏的狼狈。
曲砚撑着下巴,注意到容煜鼻梁上的眼镜歪歪扭扭,断了的眼镜腿用胶带缠着,十分粗糙,是从前的容煜绝对无法忍受的事情。
人无时无刻不在发生变化,尤其是面临死亡的时候。
容煜一脸复杂地看向曲砚,将手中的包裹往身后藏了藏,意识到自己这个举动后,他脸色更加不好,开口成了一件难事,他沉默许久,只叫了曲砚一声。
这是应当的,曲砚回想了一下,他最后一次和容煜联系是在公寓的时候,容煜在电话里对他说:曲砚,你怎么不去死。
无人注意的角落,燕灼握着轮椅的双手收紧,又缓慢地松开。
纠缠毫无意义,曲砚有些犯恶心,淡声提醒说:“不是要去开会么,快来不及了。”
陈雨宁如梦方醒,“啊对!我差点忘了。”
曲子稚很礼貌地让开,笑眯眯地说:“有时间我会去找哥哥的。”
陈雨宁猜不出他们的关系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八卦之魂熊熊燃烧,最后她明智地选择不掺和别人的家事,转身跟了上去。
原处,曲子稚脸上的笑不见踪影,容煜面露担忧,“小稚,你……”
曲子稚看着前方,声音很轻,“我和哥哥有些误会,我会跟他好好解释的。”
容煜便不再劝说,只抬手帮他理了理头发,“别让我担心。”
“嗯。”曲子稚背过身去,眼中闪过转瞬即逝的嫌恶。
原来小区物业的办公室被改成了会议室,门半开着,门口摆着一盆快要枯萎的绿萝,里面的谈话声断断续续传出来,燕灼没急着进去。
“别管。”曲砚猜到他要说什么,“跳梁小丑而已。”无论是曲子稚还是容煜,早就不再值得他花费半分心思。
他的口吻不容置疑,燕灼点了点头。
目送燕灼进去,陈雨宁自然而然地伸手去帮曲砚推轮椅。
曲砚止住她的动作,客气道:“谢谢,我自己来。”
陈雨宁默默收回手,走在前面带路。
曲砚到的时候,闻奚正在拉百叶窗,刷啦一下,阳光倾洒而入,闻奚侧身站着,面容在阳光中模糊不清,他指尖勾着什么东西,反着光有些刺目。
门外的陈雨宁很贴心地关上门,曲砚才开口:“找我什么事?”
他问得开门见山,闻奚也没有拖沓,他把手里的东西扔过去,“给你。”
哗啦一声,那东西掉在曲砚腿上,沉甸甸的。
是一只银白色的手铐。
曲砚没碰,“什么意思?”
“免得你太辛苦。”闻奚给曲砚倒了一杯茶,在他对面落座,“下次燕灼再失去控制,你就把他铐住。”
“就为了这个?”曲砚掂量一下,比看起来重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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